441(補)
花驚羽站起身,因為肚子有些大,看得書房內的兩個人有些心驚,南宮凜喚了上書房外面的顏冰和阿紫進來:“帶你們王妃前往柔妃宮中,柔妃娘娘想見見她。”
顏冰和阿紫一福身子領命:“是,奴婢們知道了。”
南宮凌天不放心,又喚了青竹進來,吩咐他帶兩個手下跟着王妃的身後保護王妃。
等到青竹退出去,上書房內,老皇帝望着自個的兒子,滿臉的笑意:“天兒,朕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只娶一妻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若是沒有隻娶她一個,她眼裏那麼明亮灼然的光華又如何那麼的令人驚艷,而風華永存呢。
“父皇明白就好。”
南宮凌天聽到南宮凜認同他的心意,倒是挺高興的。
父子二人接下來壓低了聲音對當下的時局說了起來,上書房外面,一片安靜,誰敢打擾皇帝和北幽王的議論啊。
再說羽兒,帶着兩個丫頭跟着前面的小太監一路往柔妃所住的宮殿走去,幾個人的身後還跟着青竹和兩個手下保護着,看上去安全無虞,不過一行人的速度走得極慢,可以和烏龜比賽跑了,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誰讓主子懷孕了呢,這麼大的肚子還四處亂轉,實在是令人擔心。
顏冰和阿紫二人提心弔膽小心翼翼趨步趨隨的緊跟着自家主子的身後,就生怕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前面帶路的小太監看着後面堪比螞蟻爬的一隊人,頭疼無比,卻沒有辦法,誰讓人家大肚子呢。
上書房離得柔妃所住的宮殿有些遠,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才到了後宮,經過皇后住過的祟佳宮的時候,眾人停住了腳步打量了起來。現在的祟佳宮已經被皇帝下令修整好了,完整一新,竟比從前還金碧輝煌的,不過宮中的太監和宮女依舊有些害怕,總覺得這個地方陰森森的。
花驚羽瞄了幾眼,越了過去,祟佳宮外,是青蔥綠郁的花園,此時花園裏忽地響起女子的尖叫聲,隱約還有救命的叫聲。
花驚羽的臉色一冷,飛快的命令身後的青竹和兩名手下:“快,立刻去看看怎麼回事?”
宮中怎麼會有人叫救命呢,青竹猶豫了一下:“王妃。”
花驚羽瞪了一眼,示意他趕緊的過去看一下。
青竹總算領着人過去了,不過他一走,花驚羽的眉便蹙了起來,覺得事情有些古怪,這宮中怎麼好好的有救命聲呢,誰會做這種事,再四下一看,只見此處竟然分外的偏僻,此時四周沒有一個宮女和太監,這不會是設套吧。
花驚羽意念一閃,只見暗處有幾道黑影閃了出來,黑影一閃出來,手一場便是一縷細細的粉沫灑了下來,花驚羽一聞,便聞出這粉沫是一種特製的迷香,當然這迷香對她是不會有什麼事的,但是對顏和阿紫卻是有用的,兩個丫頭和小太監撲通撲通的往地上倒去,花驚羽眼神飛快的轉動着,思索着要不要出手用毒殺死這幾個人,不過她一凝神,感覺到暗處依然有不少的人盯着她們,若是她一出手,那些人肯定會出現對付她的,那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會受到影響,所以要想動手,必須等他們所有人聚合到一起再動手。
花驚羽意念一動,便也假裝慢慢的軟軟的往地上倒去,眼神冷冽異常,唇角是幽暗的冷笑。
這動手腳的是什麼人啊,竟然能在宮中動手腳,很顯然的這背後是有宮中的人撐腰的。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
花驚羽心裏想着,輕輕的凝氣,保護着自已的孩子,不讓他們出事。
耳邊聽到有人急促的聲音響起來:“快,把人抬上馬車,快點。”
有兩個人過來手腳俐落的把她抬上了馬車,然後便是一團昏暗,她被人按置在馬車裏,歪靠在廂壁之上,馬車很快啟動了起來,一路直奔宮外而去,經過內宮門的時候,有太監的檢查聲響起:“怎麼回事?”
有人掀了車簾,有一個小太監的聲音響起來:“北幽王妃懷孕,實在是太累了,皇上和王爺讓我們送她回北幽王府。”
“喔,”檢查的小太監看了幾眼,確實沒有什麼異樣,北幽王妃正睡在馬車上呢,若是被他們吵醒了,恐怕要有麻煩,所以小太監很爽利的放行了。
花驚羽在馬車裏撇了撇嘴角,這一群豬,難道沒看出這麼吵,她都沒有醒嗎,竟然一點都不懷疑,不過花驚羽也沒有叫,因為她知道暗處有人跟着,若是她叫,暗處的人一定會動手腳的,那麼一定會傷到孩子的,所以她還是不動吧,而且她想看看這背後的人究竟是何人,竟然動手腳抓了她,是寧王一黨的人,還是別的什麼人。
馬車一路駛向外宮門,最後也同內宮門一般的放行了。
宮中,已經亂套了,青竹領着兩名手下檢查了一遍后,沒有發現呼救的女人,不由得臉色大變,心知不好,飛快的閃身回來,便看到倒在上昏迷不醒的小太監和顏冰阿紫,臉色一下子變了,難看異常,弄醒了顏冰和阿紫,幾個人直奔上書房而去。
上書房裏的南宮凌天和老皇帝一聽竟然有人在宮中動了手腳,不由得臉色大變,難看異常,南宮凌天更是周身嗜血殘狠,眼瞳中兇殘的殺氣,手指緊握起來,狠聲的喝問青竹。
“不是讓你們保護王妃嗎,怎麼竟然還讓人把王妃帶走了?。”
一想到羽兒大着肚子,南宮凌天便想殺人,陰驁無比的俊逸面容,此刻布着猙獰。
想到有人再次從宮中帶走了人,分明是有人暗中動手腳的,皇宮並不是真的旁若無人到可以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若是被他查出是什麼人動了手腳,他不會善罷干休的。
南宮凌天望向老皇帝,狠狠的說道:“這一次我不會放過背後動手腳的人,任何人。”
老皇帝眼神深邃,臉色滿是陰霾,他的腦海中也有所想,南宮凌天這樣說,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而他是同意了的,所以沉聲開口:“朕准了,你去查吧,若是查出背後的人,不管是誰,朕都不會輕饒的。”
“謝父皇。”
南宮凌天轉身大踏步的出去,身後的青竹顏冰和阿紫緊隨着王爺出去,南宮凌天立刻在宮中查,很快查到宮裏有一輛馬車出去,內宮門和外宮門的侍衛都證實了這件事,內宮門守門的太監和外宮門當值的侍衛都被南宮凌天給命人抓了起來,若是羽兒出了什麼事,或者說他的孩子出了什麼事,這些人統統的要賠葬。
南宮凌天立刻回北幽王府,帶了小白出來,示意小白帶他們立刻去找花驚羽。
這裏心急火燎的尋查着花驚羽的動向。
那裏的花驚羽卻已經被人帶到了燕雲最僻靜的一角,一處民房裏,有人把花驚羽推了進去,並有人過來把她的手腳給捆綁住了,讓她動彈不得,歪靠在地上。
等到裏面的人把她捆好了綁好了,外面有人過來了,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來:“宮主,人在房裏,屬下等綁住了手腳,她沒辦法動。”
“好,本宮倒要看看今日她交不交出來。”
一道陰狠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房間裏的花驚羽飛快的思索着這人是誰,宮主,而且聽其聲音是女子的聲音,還說東西交不交出來,這人不會是雲霞宮的宮主蕭彩霞吧。
這念頭剛落地,外面的數人走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女人正是雲霞宮宮主蕭彩霞,蕭彩霞的臉上滿是猙獰,只要一想到自已辛辛苦苦壯大的雲霞宮竟然被逍遙宮和玉傾城那個賤女人毀掉了,她就心痛莫名,而讓她更痛的是傷她的人竟然是自已曾經救過的男人,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苗聽雪,他竟然毫不留情的出手打傷了她。
一想到這個,蕭彩霞便頻臨瘋狂,她要拿到天下毒綱,要練成天下最陰毒的毒術,待到她功成之後,她要殺掉玉傾城和苗聽雪,要重新壯大雲霞宮。
“宮主,請坐。”
有人搬了椅子讓蕭彩霞坐了下來,蕭彩霞命令手下:“立刻給我把這個女人打醒。”’
“是,宮主,”有人走了過來,花驚羽立刻適時的裝醒過來,動了一下掙扎了起來:“啊,這裏是哪裏,這裏是哪裏啊?”
先前走過來準備打醒她的女人,看她醒過來,也就不再打她,轉身走到了蕭彩霞的面前:“宮主,她醒了過來。”
“哼,倒是醒得挺及時的,”蕭彩霞並沒有懷疑,冷睨了花驚羽一眼,隨之臉色陡變,飛快的命令一側的手下:“把燈掌起來。”
房間裏一片黑暗,四周的窗戶上都圍上了黑幕,所以房間裏一片黑暗,但是蕭彩霞是練武之人,一眼便看到了花驚羽的臉,這張臉和她喜歡的那個人驚人的相似,蕭彩霞以為自已看錯了,飛快的命令自個的手下。
手下不明所以,趕緊的點燈,自從雲霞宮被滅,宮主的性子變幻莫測的,她們可不敢招她。
燈亮了,房間裏,兩個女人互相打量,蕭彩霞望着花驚羽嬌麗明媚的面容,那眼,那眉那神情,分明是苗聽雪的影子,她,她?
蕭彩霞怒指着花驚羽:“你竟然是玉傾城的女兒,你當年不是死了嗎?”
花驚羽沒想到蕭彩霞竟然一眼便認出了她是玉傾城和苗聽雪的女兒,也不隱瞞,點頭道:“沒錯,我是他們的女兒,我當日並沒有死,可惜了。”‘
蕭彩霞憤怒的快失控了,那張老態畢現的面容上一片猙獰,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生吞了花驚羽:“原來你是玉傾城那個賤人的女兒,若是本宮早知道你是她的女兒,本宮早就除掉你了。”
花驚羽撇了撇嘴,她也沒有少對她出手,不是沒有成功嗎?
蕭彩霞發瘋的說道:“今日你落到本宮手裏休想再活着走出去。”
蕭彩霞說完,她身後的一名手下小心的提醒自個的宮主:“宮主,眼下我們應該從她身上拿到天下毒綱。”’
一言提醒了蕭彩霞,努力的壓抑下自已的怒火,陰驁無比的冷睨着花驚羽,陰森的開口:“我抓你來,是想得到天下毒綱,。”
花驚羽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都要殺我了,我憑什麼把天下毒綱交給你啊,既然橫豎是一死,我何不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說。”
蕭彩霞再次咬牙,狠狠的說道:“你以為你有得選嗎?若是你不交出天下毒綱,便不要怪本宮心狠手辣,本宮現在就讓人踹了你的孩子,讓你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孩子流掉,。”
花驚羽一聽她的話,火氣騰的竄了起來,這個陰險的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想傷她的孩子,她以為她怕她不成。
花驚羽正想動手,忽地想到蕭彩霞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不由得眯眼認真的打量,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人來,和蕭彩霞的神容竟然有好幾分的相似,再想到赫連軒曾說過的話,花驚羽不由得稀奇的笑了起來。
房間裏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種時候,這女人竟然笑得出來,莫不是嚇傻了,所以才會如此瘋顛。就連蕭彩霞也如此認為。
花驚羽涼颼颼的聲音響起來:“我當你是個情聖呢,一副痴情不悔的樣子,原來根本就是個騷貨,那西陵皇室的公主怎麼與你長得這麼像啊?”
她的話一起,別人詫異,蕭彩霞的臉色卻瞬間的變了,陰驁無比的瞪視着花驚羽。
“你瘋言瘋語些什麼。”
“我瘋言瘋語嗎?那赫連雲芙不就是宮主的親身女兒嗎,還說什麼關門弟子,真正是打的好如意算盤啊。”
花驚羽音一落,蕭彩霞的手下人人恍然,原來西陵皇室的公主赫連雲芙是宮主的女兒,難怪宮主這樣的人竟然那麼疼愛她呢,原來她們還奇怪,她們宮主一向心狠手辣,怎麼就獨對這雲芙公主好了,原來那是她的女兒啊。
蕭彩霞與別人不一樣,她聽到花驚羽的話,只覺得自已十幾年來的佈局,一朝盡數付於東水了,她的心血啊,她的夢想啊,全都沒有了,她本來想把女兒培養成天下第一美人,讓她成為最尊貴的女人,而雲霞宮也因為她的提揩,將來成為武林第一大幫,成為一統武林的第一幫派,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這樣,盡數被人給毀掉了,這一切都是因為玉傾城這個賤人,所以今日她不會放過玉傾城的這個女兒的,她要殺了她。
“廢話少說,你現在倒底交不交出天下毒綱,若是不交出天下毒綱來,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若是你拿出天下毒綱來,本宮考慮給你母子一個全屍,若是你不拿出來,本宮便先讓人把你的兒子踹掉。”
雖然橫豎一個死。但是母子二人一起死,和先眼睜睜的看着自個的孩子死去,這是不一樣的。
所以蕭彩霞以為這女人不敢不交出天下毒綱來,只要拿到天下毒綱,她一定會殺掉苗聽雪和玉傾城的,日後一統武林也不是夢想了。
可是蕭彩霞並沒有看到驚慌失措,害怕不安的花驚羽,反倒是看她依舊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這讓蕭彩霞不安,陰驁的開口:“你別指望有人來救你了,不會有人發現這個地方的,你識相的話,立刻交出天下毒綱在什麼地方?若是你再不交,本宮立刻便讓人把你的孩子踹下來。”‘
花驚羽徹底的怒了,這個死女人賤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要踹她的兒子,她難道不知道嗎,兒子就是她的逆鱗,所以這個女人該死。
花驚羽冷哼一聲,陰暗的笑道:“蕭宮主,你知道惹惱我的人一般會付出什麼代價嗎?”
“代價?”
蕭彩霞愣了一下,大聲笑了起來,只當花驚羽講的是痴人夢話,忽地她身邊的一名手下臉色難看起來,身子軟軟的往地上栽去,同時出聲開口:“宮主,不好了,這房間裏被人下了毒?”
蕭彩霞臉色陡的大變,難以置信的望向房間裏的人,只見房裏的人接二連三的往地上倒去,她臉色幽冷的掉首往花驚羽望去:“是你這個賤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花驚羽笑意盈然的一掙,先前好好捆綁住她手腳的繩子竟然被她給掙斷了,實際上以她的功力,要想掙脫繩子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她走到蕭彩霞身邊望着她:“是我又怎麼樣?你以為憑這個繩子真的困得住我嗎,還有既然知道我的手裏有天下毒綱,怎麼就能如此輕鬆大易呢,難道不知道我擅長使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