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回 事出突然
()武寧初一愣。原來劉歧早已經偷走了那顆夜明珠？既然他早已經偷了東西，還跟她約在亥時七刻見面，到底是為了什麼？
將夜明珠送出去么？雖然是有這個可能，不過，加她一個不是更麻煩么？
“這位才人，看來我有必要調查一下你是不是在說謊了。”李將軍嚴肅地盯着武寧初，使她有些不知所措。
劉歧啊劉歧……既然一個人就可以無聲無息地搞定所有事情，那還將她叫到這裏來幹嘛？
這下麻煩了，劉歧這回是人贓俱獲。而更不幸的是，先前武寧初還十分肯定地確認那個刺客是自己勾結進來的……想到這裏，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就算李淳風有說過不要小看他，就算他從來都沒有失手過，可就這一次……不止劉歧，連武寧初自己都不知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我……”不知所措時，武寧初腦中電光火石地閃過一個念頭。那一天，李淳風和她還有劉歧坐在一起飲酒的時候，他那一手——物歸原主的絕活。
感到眼前一亮，武寧初立刻朝那個將軍走上前一步：“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認為我和那個刺客合夥偷走了那顆夜明珠的話，請必須拿出證據。如果你要搜身的話，那我就站在這裏，配合你。至於那個你抓到的人，你也可以隨便搜。如果你在我們身上搜出了失竊的東西，那麼我無話可說。”
李將軍瞥了武寧初一眼，眼中瞬過一絲詫異。
武寧初看在眼裏，知道自己說的話已經動搖了他的想法。既然她能這麼直接地提出給他搜身，清白不清白，當然顯而易見了。
“那我就得罪了。你去，檢查一下她身上帶着些什麼。”李將軍指了那個剛過來報告失竊的金吾衛，又指了指武寧初。
武寧初是知道他一定會搜的。就算是他們工作的過程，排除一下自己的嫌疑，也是應當的。
她必須要作出很配合的樣子。於是，武寧初自動將衣袖從裏面翻了開來，抖了一抖。
武寧初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道豎著的影子飛快地從衣袖裏滑到地上。接着，“哐當”一個硬物掉在地上的聲音，武寧初頓時驚愕了。
一時間，她腦中全是空白，背脊上的寒意嗖嗖地冒起來。
她愣在原地，連地上的東西都沒有看一眼。因為她明確的記得，自己出寢宮之前，是任何東西都沒有放在袖子裏的。不是劉歧趁劫持自己的時候偷偷放的，還會是誰？
這一下，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這個劉歧啊……怎麼會有那麼多突髮狀況，謀划個事情事先一點商量都沒有的，也不知道怎麼配合他。
武寧初後悔起來，當初真不該答應李淳風的……這一下，真是禍不單行。
“是個瓷瓶。幸好，沒碎。”
一個金吾衛的聲音將武寧初的思緒拉回來。武寧初一愣，瓷瓶？
她朝那金吾衛的手中看去。只見他舉在手裏，呈給那李將軍看的，是一個武寧初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小瓷瓶——瓶身大約只有兩寸長，是流暢的魚的形狀，瓶口用紅布封的嚴嚴實實。
武寧初一愣，果然還是劉歧偷偷摸摸塞給她的。不過，不是偷竊來的夜明珠，這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不過……這個瓷瓶裏面是什麼東西？劉歧把這東西塞給她，是為了什麼？
“這裏面放的什麼？”李將軍從那金吾衛的手裏接過那個小瓷瓶，目光瞥了武寧初一眼，然後拔去了那個紅布地塞子。
武寧初又一愣，這回她可真是不知道……劉歧這個傢伙不按常理出牌的，誰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還能是什麼？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武寧初只能這麼應付他。
李將軍將瓶身傾斜了，一隻手攤開在面前，從裏面倒出了一點東西在手心裏。他仔細看了一看那一小堆東西，看了半天。
武寧初也很好奇地瞥向了他手裏。發現了那原來是一小攤白色的粉末。她有些摸不着頭腦，劉歧給她塞了這個東西，是為了什麼。
那李將軍又將那堆粉末湊到鼻子前面，聞了一聞：“呃……一股藥味。”他皺了皺眉頭，手上輕輕一甩，趕緊將那堆東西拋到了空氣中，拍了一下手。
“你沒事，身上藏個藥瓶做什麼？”
武寧初其實比他更詫異，劉歧沒事給她塞了個藥瓶做什麼。可是謊話還是要編的：“呃……或許是上次馬三娘給我用的藥膏，我一時收在了袖子裏，就忘了拿出來了。”
“馬三娘，又是誰？”
“我寢宮裏的一個宮娥。”查馬三娘，又查不出什麼線索，武寧初樂於將線索引到她那裏去。就算李將軍要盤問馬三娘，武寧初認為她也會暫時替自己圓謊的。
“這又是什麼藥膏？”
武寧初也不知道，不過為了防止李將軍真的將瓷瓶送到太醫院去當場驗身，還是要留一些心思。
她心念一動：“不就是個擦外傷的藥膏么？你怎麼什麼都要問，這個藥膏跟夜明珠有關係么？”
李將軍一愣，然後訕訕地笑了一笑，將那個瓷瓶交換給了武寧初。
武寧初一把奪了過來。既然那瓶子是“自己”的，在地上了這麼一下，自然是要緊張的。武寧初仔細瞧了一遍瓶身：“幸好沒摔壞。不然，你砸壞了我的東西，可是要賠的。”
“賠？”那將軍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武寧初看他這樣，應該是對自己沒有懷疑了。想來，自己這一關是成功過了罷？不過，還有劉歧那邊呢……她就算判斷出那夜明珠不在他的身上，可是畢竟是自己猜的，萬一劉歧給他們搜出來了呢……
“對了，那個刺客，你們不如也快去搜一下罷。我可不想被你們一直冤枉下去。”武寧初催着，畢竟，她現在還在場，如果遇上什麼，還可以挽救一下。
“是了。”李將軍轉過身，“去將小海和小包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