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洶湧的淚水
時光過得緩慢且愉快。
在四合院裏,最常能聽見的聲音就是“哥哥…”、“哥哥…”、“哥哥…”。
偌非碰上哥哥要去“補習”的情況,基本上雲徽音都會很開心地跟在易靳身後玩耍。
雲徽音時而跟着易靳讀一些她看不懂字的書,也會拉着易靳爬上樹木,雖然多半被易靳阻止。
這也是第一次,雲徽音不感到寂寞、孤獨的暑假,即便沒有媽媽的陪伴,她也能快樂地和哥哥在一起玩。
她天真地以為,以後她就不會孤獨了,她還會和哥哥很久很久,久到慢慢長大成長。
……
“易靳,還有一個星期我們就要出國去了…我知道你很不捨得小徽音,但你最好跟小徽音說一下,別弄得她太難過了。”
這是易媽媽前幾晚跟易靳說的話,這幾天也一直回蕩在易靳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知道,所有手續已經辦好,是不會回頭的!
離開,也是必定的。
……
夜星綴滿星空,徐徐的晚風吹走了今晨不少的熱氣,但今晚卻越吹,越令人感到浮躁。
小徽音依舊在院子裏玩鬧,只是今天哥哥好奇怪。
一天了,對她的態度都冷冷淡淡的,甚至問他話又開始不回了,今晚乾脆就關在房子裏,不陪她玩了。
雲徽音玩得無趣,又屁顛屁顛地跑去房間裏找易靳。
“哥哥,哥哥,你一個人在屋子裏幹嘛?”她跑進了房間裏。
易靳頭沒抬起,也沒有看雲徽音一眼,似乎沉浸在書本的世界裏。
雲徽音腳一頓,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原來哥哥在看書,不能打擾哥哥看書。
但她還是不想離開哥哥身邊,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依舊是在等着易靳看完書陪她玩。
房間突然的安靜,易靳握着書本的手緊了緊,心裏莫名地有種刀割的痛,可是他不能像往常那般對她。
“你,還沒走?”他冷冷的話傳來。
雲徽音猛然抬頭,哥哥,這是看完了嗎?
“沒有,我在等哥哥陪我玩呢?”她一如平常,天真爛漫。
易靳眼一冷,放下書,看着她,沒有任何溫度。
“你整天黏着我,要我陪你玩,難道我就沒有別的事情做嗎?你不覺得自己很煩人嗎?”
房間裏一陣安靜,久久沒有回應,雲徽音還被他突然的冷意嚇到,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此刻的哥哥,是陌生的,是令人膽寒的。
“你真的很麻煩,令人討厭,走吧,別在我眼前出現了。”易靳放下一句,便沒再看她。
她甚至沒說出一句話,沒流一滴淚水就出去了。
易靳的手握了又松,鬆了又緊,好久好久才按捺住要跑出去追她的衝動。
今晚是雲徽音走得最安靜的一晚,大家都好像有所預感,只是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而她淚水的洶湧,是在投入雲媽媽的懷抱里釋放的。
哭不停歇,彷彿只有淚水,才能忘去剛剛哥哥的冷漠和惡言相對。
雲徽音原以為哥哥只是一時煩躁,過幾天就不氣小徽音了,但結果是過幾天去找哥哥,哥哥已經離開了。
易爺爺說,哥哥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補習。
她卻在想,是她太討厭了,討厭得哥哥都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