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結果果然不出白景平所料,月溪灰頭土臉地回到了院長辦公室,那滿身的泥土,就連鼻孔里都是黑漆漆的污泥,看起來是狼狽至極。
“景平,我輸了。”她哭喪着臉,站在辦公室門口,身後還站着雨哥。
白景平料到了結果,但是沒有料到結果會這麼好笑,他強忍着笑意,故作安慰道:“月溪姐啊,竟然輸了,那咱們就得遵守賭約,你以後可得聽我這個學長的話哦。”
讓雨哥感到很是奇怪,明明月溪比白景平大了近八歲,可月溪在白景平面前就猶如一個乖巧的小姑娘一般,她點點頭表示願賭服輸。
“那行吧,你先去洗洗。哦,對了,你先前捏碎的可是喬老師的杯子。”
“啊……?”月溪的表情更為難看了,和喬老師接觸了這麼些天,喬老師在她面前可絕對算得上是夠嚴厲得不行,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色,要是讓喬老師知道自己捏碎了他的水杯,那……後果……。她實在不敢想像,沖白景平獻媚一笑,叫道:“景平。”
白景平出了一口氣,揮揮手,道:“去吧,交給我。”
月溪這才畏畏縮縮地又離開了辦公室。
白景平向雨哥招了招手,道:“雨哥,你站門口乾啥?進來坐啊。”
雨哥是一副極其羨慕的表情,在整個辦公室周圍掃視着,拍了拍白景平的肩膀,不由說道:“做院長的親傳弟子就是不一樣啊,不用像咱們一樣每天拚死修鍊流盤,反倒是像個大領導一樣,天天坐辦公室,爽!”
白景平導出一杯茶水,遞到雨哥面前,問道:“最流級有沒有突破啊?”
“那還用問,依舊是全學院最高。”雨哥釋放流盤,藍色浩天蛟乍現,附體於身體之上,二段永久性增幅,十六個重疊,自豪道:“就在昨天,我在自然森林擊殺了一頭虛空獸,剛突破十六重。”
白景平有些吃驚,帶着懷疑地眼光看着雨哥,狐疑問道:“虛空獸?你確定是你獨自一人擊殺的?”
雨哥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嘿嘿笑道:“還帶來一個輔助妹子去。”不過話鋒一轉,反倒問起白景平:“你別光說我啊,你呢,這麼久也一直沒見你出去訓煉過,難不成每天就待在這裏修鍊流盤?哪有實戰來得痛快啊?”說到這,似乎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便一捂嘴。
白景平釋放流盤,淡淡的紫色流光浮現,瞬間後背上生出一雙流凰赤羽,一重流級,無增幅。
雨哥一看頓時就給呆住了,他眼睛瞪得老大,驚訝得合不攏嘴,指着白景平的一雙翅膀,語無倫次:“這這這……你,不是,這怎麼回事啊?”白景平從原先的十重流級降到了一重,這雨哥看來這簡直就屬於靈異現象,從來還沒有聽說過居然還有這種操作,不,不對,好像流盤被廢掉的流師,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啊!雨哥心頭產生一股不好的感覺,當下便捉起白景平的胳膊,焦急道:“你你你,不會是讓誰把流盤打廢了吧?告訴我,我去幫你報仇。”
見雨哥這幅焦急萬分的模樣,白景平心頭一暖,心想這個哥們交得值啊,當下便解釋道:“雨哥,你放心吧,我沒事,只是修鍊了一些奇異功法才會這樣,放心吧,我很快就會追回來的。”
“你……。”雨哥還想說什麼,卻被白景平揮手打斷,白景平鄭重地說道:“我保證,年後的國際大賽上你一定能看到我的身影。”
若是其他人這麼說,雨哥寧可打死也不會信,但是白景平一旦說出這種話,就不由得雨哥不相信了,他畢竟是院長的親傳弟子啊。雖說不出白景平憑什麼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但就是感覺,感覺白景平絕對能夠做到他所說的。
白景平本身就是一個不會吹牛皮的人,他敢這麼說,那是因為他心裏有底,畢竟自己身上還收藏着一件休字級神器天界雮塵珠,擁有神流上蒼的祝福效果,吸收精獸精元時,可獲得雙倍的能量分子,突破流級對於他來說跟本不算是多大的事,眼前最主要的是把機固韌甲的所有部位換成真晶材料。想到這裏,他不禁嘆了口氣,自己在將純均爐里注入流盤能量時太魯莽了,再怎麼說也得給自己留下個三重流級的能量,不然不到三重流盤無法使用飛行能力,這就太不方便了。
和雨哥閑聊了一會兒,雨哥回去了自己的班上,這時月溪洗得乾乾淨淨,換了套乾淨的校服,又回到了辦公室。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不再像先前那樣弔兒郎當了,一進門就笑嘻嘻,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學長,然後還破天荒地主動要求白景平教她如何開始修鍊自己的流盤。
白景平也不覺得尷尬,理所當然的擺出了學長應有的架勢,但口頭上還是叫着月溪姐,隨口打趣道:“不錯啊月溪姐,意識到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月溪顯然有些不悅,誇下臉,“你開不開始,不教我就走了啊。”她雙手叉腰,哪還有一點虛心請教的樣子?
白景平呢自然是不會計較這些,笑道:“教教教。”
辦公室內,紫藍光混合在空氣中,那是最高階流凰赤羽的光和中上階般若石所散發出來的光。白景平一邊說該如何做,一邊在前面做手勢教着月溪,月溪則在後面模仿嘗試。“換納流力”這種依靠自發運行流盤不斷換氣的方法,是天啟者修鍊流盤提升能量突破流級的基本功,也是最安全的修鍊方法。
突然藍光消散,月溪的流盤般若石自動收回她的體內。
“又失敗了!”月溪輕微喘息着,一次又一次地換納失敗讓她情緒有些低落。
白景平用袖角幫她擦去眉間的汗珠,安慰道:“不要灰心,多嘗試幾遍就能找到感覺了。你我現在同時一重流級,我等你學會“換納流力”之後再開始修鍊,到時候咱們就比比誰的修鍊速度更快,怎麼樣?”
不知為何,此時看着面前的這位,貌似弱不禁風,且又沉穩有佳的風度少年,月溪那雙清水眸子中已經泛起了些許的濕潤,或許是感動,她長這麼大以來,除了那個又臟又臭的蔡老頭以外,還是頭一回有人對她如此關懷。她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赫然淚下,一股腦地把這少年攬進懷中,緊緊將他抱進懷裏,哽咽着聲音說道:“景平,蔡老頭不認我這個女兒,我自大生下來就沒有親人,你不可以不要叫我月溪姐,叫我姐姐。”
白景平心頭一陣的酸楚,他也緩緩抬起了自己的雙手,輕輕俯拍着月溪的後背,深情地叫了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