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巨獎
羿日。
棉紡廠辦公大樓四樓，董事長辦公室。
樊文倩早早打掃完辦公室，看到楚魏提着書包走進辦公室。
樊文倩急忙問候，“董事長早上好！”
“小樊早！”楚魏精神氣爽的放下書包，笑着問了句，“你吃早點了沒有？”
樊文倩明明沒吃，她準備打掃完董事長辦公室之後，再去職工食堂吃個早餐，但不知為什麼，她居然撒謊，“吃過。”
楚魏落座，“今天的報紙呢？”
雖然昨天晚上手機短訊有推送體彩中獎號碼，但他還是要看湖漢都市報確認一下。
“在這裏……”樊文倩放下抹布，從報刊架底部拿出一疊報紙。又殷勤地泡茶遞水。
楚魏從一疊報紙中翻出湖漢都市報，半分鐘后，他找到了要看的彩票公告，中獎號碼正是——5239207。底下的一行小字公佈中獎地區，其中赫然有花湖縣XXX彩票點中特等大獎21注的公告。
全國特等大獎一共27注。
每注特等獎323.24萬元。
他中獎二十注，共6464萬元。
忍不住輕拍桌子，叫了聲“好！”
樊文倩趁擦桌子之際關注了下報紙內容，小聲說：“我們縣出了21注大獎，據說都出在一個彩票點……”
“哦！是嗎？”楚魏應了聲，忽然抬頭問，“你怎麼知道的？”
樊文倩略有激動說：“昨天晚上農業局和彩票點放了十萬響鞭炮。都說是農業局看門的韓大爺中了獎，嘖嘖！好幾千萬……”
看見楚魏很感興趣的樣子，樊文倩繼續說：“今天早上我路過那家彩票點時，彩票點門前已經掛上慶賀橫幅，還請人在扎氣球門呢。好多人圍在那兒看熱鬧，都等着開機購彩，搶個好彩頭。”
楚魏笑了笑，換了話題，“你一會下去看看，熊總回來沒有？”
“沒呢，熊總說今天下午才能趕回來。”
“哦！”楚魏想了想，“你待會去告訴丁主任，跟我去搞本汽車駕照。速度要快。另外，給我去勞保哪兒找只口罩送來。”
“好嘞！”樊文倩表情古怪的看着楚魏掏出一本本初中語文數學課本，再看看他比自己弟弟還年輕稚嫩的面孔。
看起來就像個初高中生，但她還是覺得楚魏渾身充滿了矛盾的氣息。
說他年輕稚嫩吧，他嚴肅起來的神情就和她的父輩一樣，給人一種壓迫感。
可他今天早上難得笑了幾次，那種陽光青春，又給人一種單純和同齡人的感覺。
樊文倩離去又送來廠里的勞保口罩，楚魏翻了翻書，發現自己還是靜不下心來。
他看了看時間。
不忍了。
去陽漢領獎。
本來想借這個大獎磨礪下自己的養氣功夫，但他發現自己還是達不到“榮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的境界。
直接下樓，出了廠門，才拿出手機給丁淑英和熊青分別打了個電話。
在街口找了輛出租車。直奔省城陽漢。
兩個小時后，他戴上大口罩，走進了省體彩中心大樓。
完成領獎程序，耗費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帶着5172萬巨款走出大樓。
整個過程中他沒有接受任何採訪，在一幫什麼紅九字和XX愛心等協會團體的包圍中脫身而出。半文錢都沒有捐。
後來還被某愛心團體工作人員追罵，說他沒點愛心善心，是人渣。
楚魏看着他們笑。
勞資有錢，就是不給，咋地。要做慈善，勞資自己做。
出門，快速招停了一輛計程車，去早就了解打聽過的一家汽車銷售4S店。
他需要一輛車。
私車，不在宏飛公司名下的。
不為別的。方便。自由。
99年的4S店完全沒有後世的輝煌和霸道。
雖然4S店鋪已經在省城遍地開花，但車市尚未培育出來，普通質疑其成本高、經營品種單一和壟斷嫌疑。顧客稀少。
比如他直奔的這家豐田4S店，碩大的店鋪，中午卻沒有一名顧客。
看到他推開玻璃大門，幾名銷售人員齊齊迎了過來。
當發現是名嘴毛都未長齊的少年。
其中三人頓時打轉。
倒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客氣的問好，還在組織詞語進入正題。
楚魏開門見山說：“我要普拉多中東版，有現車馬上付款提車。”
銷售員大喜，“有，有現車，這邊請……”
他帶着楚魏來到展示大廳左側，指着一款白色的普拉多說，“純R本進口的整車。帶天窗，3RZ發動機，和豐田考斯特一種發動機……”
“手動版？”
“是的……”
楚魏眼睛一亮，圍着車轉了幾圈，他上一世曾經跟某紡織廠老闆開過同款車型，很喜歡。因此不待見什麼奔馳寶馬。
這款普拉多越野能力強，通過能力強，車很皮實，地盤紮實，很耐用。發行量也少，手動版更少。
這個時代進口的基本以中東版為主。
中東版普拉多相比後來的車型，更為凌厲冷峻霸氣。後期北汽集團組裝的“高仿LC90”和它壓根不能比。
“多少錢？”他坐上駕駛室，試着發動點火，打着火發動機無任何雜音，在車內基本聽不到聲。
“這是今年的新款……”
“乾脆點，一口價。”楚魏下車，來到車后，蹲地，看了看排氣管，有沒有冒藍煙燒機油，又打開車蓋，看看發動機有沒漏油。
“內行！”銷售員豎起拇指，“高配71萬元，我給您打個折扣……”
“OK！談手續吧。”
“好的，請跟我來。”
銷售員把他帶到座位上，拿出計算器跟他計算什麼購置稅、保險，其他亂七八糟的雜費，包括免費代理上牌和相關手續。最後給出的價格是83萬元。
考慮到自己還沒拿駕照，楚魏提了一個要求，4S店派司機送車到花湖。
“我先付款。”他補了句。
銷售員連忙說“完全沒問題，願意為您效勞。”
接下來，刷卡，簽字，填寫送車地址。
正在這時，熊青打來電話，問他在陽漢哪兒。
他告訴熊青，正在XX路豐田4S店買車辦手續。
熊青一聽說要對方送車，他馬上說，“送什麼送，小心他們搞鬼，我正好來開回去，讓我的司機自己開車回去……”
“你有駕照？”楚魏小心問。
“汗！我拿駕照快5年了，老司機。”
一聽說“老司機”三字，楚魏巨汗，“那我等你。對了，你打電話我是？”
熊青在電話里長嘆了口氣，“一言難盡，國棉化纖研究所的事情，大半要黃。”
“怎麼黃了？”楚魏走到大廳無人處。
“化纖研究所的所長言緒有些意動，因為我們接手后，他仍然是一把手，我也同意不搬遷研究所，依然放在陽漢。可是，副所長和幾名核心研究員強烈反對併入我公司，絕大多數技術員都反對……”
“理所當然。他們不管過來宏飛還是去紡織大，都不可能掌握大權……”楚魏忽然問，“紡織大給出什麼條件？”
“條件肯定不如我們，待遇連我們的一半都不到，雖說全盤接收研究所全部員工，但最終留在學校研究所的技術指標才二十個名額，其它人員要分流到學校後勤。目前，紡織大學還沒有跑通教育部和省廳，但好像也差不多了。”
熊青憤憤不平，“紡織大真正看中的是國棉研究所的場地，就在水果湖畔，一棟研究大樓和三間實驗室，還有個兩萬多平米的園區……”
“園區？”
“前幾年國棉廠搞彩色棉研究園區，項目劃撥在研究所之下。”
楚魏拿着電話走動，走到大廳電視大屏處，瞟了一眼電視裏的新聞，聯合國秘書長即將出訪中東某國……
他忽然一怔，大聲說：“我有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