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藥劑製作

不會用魔法的魔法師，當然還是魔法師。

就像不會畫畫的畫師，還是畫師；不會出拳的拳師，還是拳師……個屁啊！

好吧，經過激烈的頭腦風暴，齊恩思還是無法欺騙自己。

但是殘酷的現實並沒有擊倒他，畢竟他還要應對更加殘酷的未來。齊恩思不想浪費時間，所以直接讓馬車把自己送到了那張紙條上的位置。

抬眼一看，一個藍色招牌上，簡單地用普通字體寫着兩個紅色的字：

“顏料”。

這麼糟糕的色彩搭配，這麼一目了然的招牌，再加上齊恩思之前就感覺有點眼熟的地址，讓他立刻記起來了。

這是亞緒城最偉大的顏料商店。雖然它沒有名字，但是畫家們只要提到“那家顏料店”，就肯定說的是這裏。

在這裏，你能買到各種稀有的礦物顏料，以及各種巨獸器官上提取的特有色彩。而更為人嘖嘖稱奇的，是他們家用秘法調配的各種複合顏料，種類繁多，堪稱無奇不有。

原來這裏是靈魂聖殿的產業嗎？

齊恩思懷着朝聖般的心情，走進了這個狹小的店面，穿過擺滿瓶瓶罐罐的櫃枱和略顯擁擠的人群，來到了最深處的櫃枱前。

只見一個戴着藍黑條紋畫家帽的中年人斜躺在搖椅上，無神地看着店內的人群。即便齊恩思走到面前時，中年人的神色也依舊獃滯如初。

“請問，這裏有五彩斑斕的黑賣嗎？”齊恩思問道。

“有，但是你買得起嗎？”中年人微微抬頭，皺着眉頭問。

“我不僅有足夠的金幣，還有着屬於畫家的、赤誠而偉大的靈魂。”齊恩思回答道。

中年人的頭又低了回去：“好吧，你讓人帶你去倉庫拿。”

還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一個面色白皙、五官柔和親人的年輕人就從商店最里一個角落的陰暗處走出來，向著齊恩思招了一下手。

“往這兒來。”

齊恩思向角落走了過去，剛剛接近牆壁，眼前景象卻忽然扭曲、變化。角落的空間驟然變得寬大，一個向下的孔道也頓時出現在面前。

年輕人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而齊恩思探頭看了一眼，問道：“我們突然消失，店裏的其他人會注意到嗎？”

那人笑着回答道：“不用擔心，他們不會記得的。”

等齊恩思跟着跳下后，年輕人關上通道的門板，繼續解釋道：“就算有魔法師注意到也不會起疑心的，因為我們這裏的確藏着不少珍貴的顏料，用點隱藏手段不足為奇。”

“話說回來，我是齊恩思·阿勒桑德拉，是來……”

“我知道你的來意。”年輕人打斷了齊恩思的介紹說道，“我的名字是伊凡諾里奇，你叫我伊凡就好了，跟我走吧。”

隨後，年輕人帶着齊恩思彎彎繞繞走過了好幾個岔路口，最後停在了一個圓形的小廣場中。一路走來光線充足，但唯獨這座廣場內暗的嚇人，只能看清廣場中心有一個小石檯子，上面似乎放着各種各樣的取物器材、坩堝和玻璃器皿。

伊凡走到石台前坐下，問道：“你想成為什麼魔法師？”

齊恩思摸着下巴，問道：“這還有的選？”

“每個魔法師都多多少少會有自己擅長的內容，一般都是等他們魔法學習到達一定程度以後才做出專修的決定。”伊凡頓了一下，又說道，“但是既然我們能用那麼珍貴的材料配置藥劑，幫助你快速達到一階魔法師，那麼再加上一些平平無奇的輔料給你一些其它方面的幫助也不算難。這樣一來既能算是對你直面風險的補償，也能增加我們的成功把握。”

“當然，你只能選擇一種。不然藥性過於混亂，反而會造成危險。”

“那麼有什麼類型呢？”齊恩思問道。

“如果想要成為擅長魔法攻防的法師，我可以給你增加魔法爆發力；如果更想成為精通儀式與星符製作的法師，我可以給你加強靈魂的穩定性；如果想成為一名近戰法師，我可以增強你的體魄；而如果你想增加某個大家都想增強的能力，我也可以……嘿嘿嘿。”說到這裏，年輕人英俊的面龐上顯露出了與其氣質完全不符的猥瑣。

“打住！”齊恩思頓時驚了，然後說道，“忘了跟你說，我沒有親元素體質。”

伊凡表情恢復了正經：“元素厭棄者？那這就好辦了，我直接給你增加穩定性吧，反正其他屬性對你也沒什麼用。當然，如果你想的話，那種能力……”

看着齊恩思垂頭喪氣的樣子，伊凡也沒再打趣，寬慰道：“沒什麼可難過的，非親元素體質的確用不了魔法，但你還是可以進行魔法儀式、配置魔葯、製作星符。你能清晰感知外界，使用魔法物品的威力也會比普通人強。”

他頓了頓，繼續說：“而且只要你修行得當，能成為三階魔法師，就沒有任何限制，可以像其他法師一樣使用魔法了。”

齊恩思頓時眼前一亮：“真的？三階魔法師容易達到嗎？”

“呃……這世上九成的魔法師，終其一生只有一階。”這位俊男猶豫了一下，還是委婉地說出了實話。

齊恩思感覺心裏一堵，臉瞬間又垮了下去。

伊凡也感覺有點對不住，轉移話題道：“我要配置魔葯了，你可以坐過來看。”

齊恩思走到石台邊看了看，卻沒找到椅子。

“你只要坐下，就自然有椅子了。”

齊恩思小心翼翼地彎下腿，頓時背部和臀部有一股柔軟的觸感緩緩升起，輕輕卻又穩穩地拖住了他的身體。

還沒來得及發出讚歎，就見伊凡已經小心地戴上一雙白色絲綢手套，伸手在半空中一點，一縷火焰便在石台上方出現，並開始安靜地燃燒。

然後他的手指在石台上有節奏地敲打起來。隨着他的敲打，一個個物件在廣場內或高或低的位置憑空出現，隨後飄到了石台上。其中大部分是小試管或者安瓿裝着的液體，但還是有密封好的石塊、一塊三色的皮、一些可疑的赤色粉狀物質以及一小節樹枝之類的怪東西。

之後他一面念念有詞，一面將各種東西要麼碾碎，要麼灼燒。之後不知按照什麼順序進行混合、加熱、搖晃，等所有固體溶解、液體混合之後，只剩下一瓶湛藍的、純凈的藥劑。

年輕人手輕輕一揮，玻璃瓶變成了石瓶，隨後一整個冰塊覆蓋而上。

然後他說道：“接下來我要加幾個不能見光的藥品，你不要嚇到。”

齊恩思剛一點頭，周圍的所有光線驟然不見，黑暗中隱隱有巨獸怒號的聲音，但很快被壓下。沒過多久，光線又恢復如初，石台已經恢復了整潔。

“我把藥劑放在了石台里避光冰着，再過一個半小時就能喝了。”伊凡說，“在此之前，我先教你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