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波瀾
伊爾吉城是光輝王國的國都，圖爾多王族和其他眾多的貴族們聚集在這個地方，讓它成為了整個王國乃至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
它有這世上最恢宏而堅固的城牆，而城衛軍和禁衛軍都是這世上數一數二的精兵隊伍。
這裏的商業嫉妒繁榮，無論是大陸最南面的赫特米爾森林、忒爾蒂斯海中的小島還是人跡罕至的德瑟特大沙漠，都會有商隊千里迢迢地前來，並帶上他們最寶貴的特產。
這裏更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地方，每一個有天賦的騎士和魔法師都渴望來到這裏獲得賞識，揚名立萬；而落魄的畫家和不成器的吟遊詩人也希冀着在這裏得到貴族的青睞，以此混上一碗飯吃。
但是在光明神教的信徒眼中，光輝王國只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中心，那就是光芒升起之地——萊德寧城。這座聖城坐落在光輝王國的最東面，緊臨無盡汪洋，是光之主最初降臨的地方，也是光明神教的神聖領土。
這裏居住的每一個都是光之主的信徒。他們心懷對光明的感恩，不遠萬里地來到這裏，不斷地奉獻着自己的勞動，只求獲得光之主的救贖與教誨。而光明神教也會給予他們信仰和麵包，並給信徒的孩子們提供神聖洗禮和入教的機會。
入教的考核十分嚴格，但是孩子只要表現出色，一成為預備教士，他的身份就會截然不同，而他所在的整個家庭便都會受到更好的待遇。所以在教堂學習的孩子們都十分用功、自覺。
就如今日，當夜晚的最後一抹黑暗還沒褪去時，萊德寧城最東面的光明大教堂里早已響起了整齊而稚嫩的吟誦聲：
“我把光明的戒律授予你，凡你在塵世羈押的，在光明中也將被羈押；凡你在塵世赦免的，在光明中也將被赦免……”
坐在主殿最高處的教皇一身燦燦金衣，皇冠上的寶石在沒有光源的大殿內熠熠生輝。他端正地坐在鋪着厚厚紅毯的金色大椅上，認真聆聽殿外年輕信徒們做早課的聲音，安然而愜意地微笑着。
然而在他的身下，十幾位身披紅袍的主教面色緊張，汗流浹背，似乎十分需要答案。卻全都沒有人出頭說話，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年輕信徒們念完《光之禮讚》，教皇開口了：
“你們不要擔心，萬能的主只是受了點小傷，但只需要些許時間，就可以恢復。”
台下的紅衣主教們交頭接耳一陣后，一個紅衣上綉着華麗金邊的人站了出來：“尊敬的教皇，主受到了攻擊，我們作為神的牧羊人，是否應該做出反擊呢？”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此時主的力量正在休眠，我們應該竭力守住已有的教區，穩固信仰，為主分憂，而不是挑起事端，增加混亂，給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台下紅衣主教紛紛鬆了一口氣，忙不迭地點頭贊同，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
然而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呵斥道。
“懦夫！”
紅衣主教們紛紛轉頭，看到門口站着一個身穿灰袍、左臉眼睛之下有一大片醒目燒傷的男子。只見那男人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向著殿中走來。
看到這人，紅衣主教們紛紛讓開了道路。
“有什麼事嗎，伊斯塔？”教皇平和地問道。
“有什麼事？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那被稱作伊斯塔的男子一面向前走，一面吼道，“當年聖光公會的那群人做了叛徒，你沒有出手剿滅；昏王托馬斯九世另立國教，你沒有出言阻止；魔法聯邦那堆盜賊窺探的神明奧秘，你沒有下令抹除。而到了今天，一群偽神、邪魔、惡徒聯手對光之主出手了，犯下了瀆神的大罪，你卻還是要做縮頭烏龜嗎？”
教皇眼神依舊平靜，看着殿中的伊斯塔，默然不語。
“好，好！好！”伊斯塔轉身說道，“你不管，我管！我要親自讓世人知道，我們光明神教不是好惹的！”
他快步走向殿外，出門后兩手輕輕一帶，灰袍鼓動，巨大而沉重的殿門隨之驟然關閉，發出震天的轟響。
大殿內一陣寂靜。
過了一會兒，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不識抬舉。”
然後又一個人領頭說道：“這伊斯塔太可惡了，目無規矩，有辱光明！”
眾人頓時如夢初醒，一個個聲討起了灰袍男子，大殿內又變得生機勃勃。
然而教皇卻抬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嘈雜的聲音漸漸被壓下，大家又重新以崇敬的眼神看向了他。
“這是好事。”
教皇微笑着說道。
紅袍主教們一個個瞠目結舌，面面相覷，想不明白教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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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諾里奇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吹着咖啡，而他的身前，一位禿頂卻長着白鬍子的老頭正叉着腰，惡狠狠地瞪着他。
“你又拿我貯藏室里的東西了嗎？”
伊凡把咖啡放下，坦誠地說道：“沒錯，是這樣的。”
“我的‘劇毒潮汐’捲軸呢？”
伊凡拿出一張綠色捲軸：“在這兒。”
老頭劈手將捲軸奪回手中，小心地收起來，接着問道：“那麼‘原始之炎’呢？”
伊凡攤手道：“用了。”
“用了？”老頭伸出雙手，作勢欲掐，“那麼珍貴的九階捲軸，你說用就用了？”
伊凡靈巧地閃開老頭的雙手，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收着一兩百份高級捲軸，稍微用一張怎麼了？你這個老守財奴！”
“你這混球！”老頭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雙手上下舞動，“那是我的財產，你怎麼有權利碰？你用了幹什麼？又是去和人決鬥搶女人嗎？”
“你的安保措施漏洞百出，魔法陷阱粗淺低俗，那麼多捲軸如此主動地誘惑我，我才忍不住又出了手。這難道還能怪我嗎？”伊凡說完，閃避着老人的攻擊，還在輾轉騰挪之間抽空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氣得老頭臉都綠了。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終於，老頭忍無可忍了，手一招，幾張帶着五彩光滑的捲軸便落到了他的手裏。
伊凡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面帶微笑地說道：“我去找光之主的麻煩了。”
老頭憤怒的說：“果然！你又去找人麻煩去了！”
伊凡保持着微笑。
老頭想了一想：“光之主？”
伊凡依舊保持着陽光的微笑。
老頭的呼吸變得穩定，憤怒也漸漸平息了：“原來你也參與了那件事……其實你還年輕，不應該隨便招惹這個級別的對手。”
“當我還是五階魔法師的時候，就去找九階騎士的麻煩了。我有怕過嗎？”伊凡笑容依舊。
老頭說道：“最終損失財產的，似乎都是我啊。”
“光之主受傷了，你不應該很高興嗎？”
老頭想了想，沒再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伊凡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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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恩思剛剛收到了一大筆錢。鼓鼓囊囊的錢袋裏，居然裝着五百多枚金幣，璀璨的金光幾乎晃瞎了他的眼睛。
名義上說，這筆錢是來自莫森伯爵的訂金。他的僕人上門來求齊恩思的畫，並且在言語裏明示了“要盡量畫得奇怪”、“要有特色，不管是美的丑的”以及“莫森伯爵會讓你出名的”這一系列信息。
齊恩思可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了這就是莫森伯爵給自己的回報：一個揚名和賺錢的方法，以及一條曲線進入上流社會的路徑。
對此，他十分感激。
只不過有一個小問題困擾着他。
自己該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