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修真世界 第三十七章 蛻變
“你知道修真世界的殘酷嗎？”
“你懂得在選擇之前的舍與得嗎？”
“你希望在剛進入這世界便被扼殺嗎，這原因只是因為你太天真，你會永遠失去一些東西，比如復活你爺爺的希望，比如......你的生命！”
“給你個選擇，也是一場造化......在這裏，你會明白很多修真世界的殘酷與血腥，李毅然，告訴我，你願意接受嗎？”
......
一句句聲音回蕩在李毅然腦海中，他迷茫，他不知道這是為何，就在他不打算理會時，那聲音已在催促。
“快，我的力量所剩不多。若還不選擇，我代你！”
“雖然不明白所謂何事，但既是造化，我便答應......我還是太弱了，只能被迫選擇......”李毅然心中默默想到，隨即便告訴那個聲音，
“我接受！”
就在李毅然答應的同時，那聲音似乎完成了什麼使命一般，有一絲淡淡的放鬆之意。緊接着李毅然突然睜開了眼，但當他發現他自己的狀態後邊有哭笑不得了。這時他並不知道他在哪裏，周圍也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並且......時不時有一兩個人穿過自己的身體。李毅然有看了看自己的手，明白了自己只是一個虛幻，因為自己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
李毅然慢慢走着，突然發現前方有一群人，便也過去看看熱鬧。穿過了幾個人的身體，這時李毅然已經站在了人群中心。
“小子，這件披風給你三塊靈石算很公道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膀大腰圓的虯須大漢大聲地說道，同時其旁邊還有兩個女子親密地摟着他。
“這位前輩......晚輩並不是不願意賣，而是家父重病，實在需要五塊靈石治療疾病，晚輩也只有這一件祖傳披風可以拿出來變賣，還請體諒。”這穿着樸素的灰衣青年弓着腰一直沒有起身，其雙腿也微微顫抖，誰都可以看出這青年的害怕。
“那大漢是築基修士，青年只有鍊氣一層，而那披風確實是一件好寶物，看來......哎！”
“我又一次不相信這個世界了。”
......
周圍漸漸議論開來，而大漢似乎在享受，也不急着做什麼決定，因為圍觀人群中修為最高也和他一樣築基初期，並不擔心什麼意外變故發生。
“築基？這是什麼境界？我看那大漢發力凝厚程度也只有凝液初期啊？難道這個世界把凝液叫做築基？“”李毅然略微猜測就與真相八九不離十了。
周圍的人見大漢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便一陣噓聲地散開了，也只剩李毅然一人還在看了，當然，沒人看得到他。
灰衣青年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雙目緊閉，若不是父親重病，他也不想如此，畢竟......畢竟對方可是築基期修士！他只能仰望！
“前輩......饒命！”
這青年突然跪了下去，周圍也沒有什麼人看，頂多瞄了一眼就又看向其他地方。
冷漠！
“這......他父親重病......應該給他想要的靈石，結個善緣......”李毅然如此想到。
“可是......周圍的人為什麼，視而不見！怎麼不相助？”李毅然想不通，他一直覺得應該如此。
“哈哈，好！我改變主意了！”大漢推開兩旁的侍女，突然大笑道。灰袍青年一聽到大漢這句話連忙感激道：“謝......”
但他還沒有說完便見一道光影閃過，緊接着雙目一黑。李毅然看得清清楚楚，那大漢隨手一個風刃便丟向了青年，直取頭顱！可悲的是那青年頭顱飛起的剎那還保留着感激之色。大漢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在發出風刃的同時便取走了那件披風，獨留下頭顱落地的青年，當然還有沒人知道的李毅然。
“哈哈！又得到了一件好寶貝，哈哈......”伴隨着大漢的離開笑聲也漸漸遠去。李毅然看着大漢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只是修真界的一顆小雨滴，不，還算不上！弱肉強食，這是唯一法則！”一個熟悉的聲音回蕩在李毅然腦海，正是之前的那個黑衣人。
“弱肉強食......都是這樣嗎？還是說，這只是特例？這......真的是修真界的，秩序？”李毅然喃喃，自顧自地走着。
“哎......看下去吧。”那聲音長嘆一聲便沒了聲息。
李毅然走着，他看到了那個大漢，本就厭惡，他死在了一個結丹修士的手裏，而原因卻是這大漢長得太高大，超過了那結丹修士。可笑吧，有實力就是任性啊。繼續走着，他看見了一個孝子，一個在他國家出名的孝子。為了進入修仙大道，聽信一魔道修士的方法，殺了雙親，畫了祭壇，最後卻被那魔道修士祭煉成了一件大威力的法器，只因這法器需要一個孝子和他至親的怨血。
“人性是自私的？”李毅然自問，雙目有些黯淡。
李毅然繼續走着，走過了無數山川，無數河流，無數國度，無數宗門，看了太多沒有看到過的人性。有一心為己的自私，有獨自行走的冷漠，有出自名門的清高，有眾叛親離的孤獨，有仰天長嘆的無助，有有心無力的無奈......
看了世人，看了人皇，看了宗門，看了修士......唯一沒看到的，便是——大道！
“於你修為，不可接觸道......”一聲唯有本人才聽得到的輕嘆。
走過一個又一個的春秋，踏過一個又一個的寒暑，看過一片又一片的江山......
“我呆了多久？”李毅然走到了一面湖邊，看了看湖中的倒影，那是一張滄桑的臉，摸了摸不知何時長出的鬍子，有些落寞。
“我看了太多，也懂得了太多......”李毅然坐了下來，喃喃說道，目光望着遠山。
“你呆了三千年。”一老者坐在了李毅然旁邊，甩了甩手中的魚竿，輕聲說道。李毅然並不驚訝，也許在這三千年裏他們曾經相遇。
默然不語。
“第一千年，你看遍了修真界的人性；第二千年，你看遍了修真界的所謂的智謀，陰謀和陽謀，包括戰爭；第三千年，你漫無目的，看遍了這顆星辰的冷暖......你明白了什麼？”老者淡淡開口，順勢將魚線遠遠地甩了出去。
“只是看的太多，有很模糊，這三千年我都是一個凡人，別人的故事，我不敢，也無法評價。”李毅然望着湖面，有些落寞。
“就如垂釣，魚兒因為比你弱，你才能釣上。”指了指湖中的水浮子，李毅然有些無奈。
“是嗎？我來垂釣是為了魚兒？你能明白嗎，我若不是為了魚兒而垂釣，那我便不是弱肉強食！”老者笑着說道。
“你不是他！你是誰？”李毅然第一次大驚，因為他一直認為這老者是黑影，也只有他才能在這虛幻世界看到他，但剛才老者那句話卻直接透露出，他們，是兩個人！黑影只會告訴李毅然修仙界的弱肉強食，而不是那句話。如今的李毅然已不是那剛出道的毛頭小子，而是看遍了三千年世界的......人精！
“這不重要，他的力量快消散，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你明白了什麼？”老者淡然開口，這時一陣微風剛好吹動着他的白髮。
“我明白的，或者說我的選擇更加合適......”李毅然突然轉頭盯着老者，一字一頓的說道：“弱肉強食之上還有一個法則。”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