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接人
冬。
帶着侵襲的寒意而來。
店內的小提琴聲在耳邊悠悠的傳來,面前的咖啡杯散發著裊裊的熱氣。
喬一側目看向窗外的寒天,思緒飄遠。耳邊的小提琴聲漸漸停了下來,喬一這才回過神來偏過頭來。
便見顧白推門而入。
“久等了。”顧白抱歉說完將手機扣在了桌上。
“沒事。”喬一笑了笑回答,順手將桌上的咖啡杯端了起來。
可是,面前的顧白卻似乎有些焦躁,這讓喬一有些疑惑。
她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放下,想等待顧白說些什麼。
咖啡杯重重的放下,杯中的咖啡撒出來燙到了喬一的手。
“抱歉!”
被咖啡燙到的喬一,正想要出聲表達自己手背傳來的疼痛,卻因為顧白這兩個字停了下來。
“怎麼突然說抱歉?”喬一好笑的說著看向了顧白。
“可能沒辦法陪你吃飯了,有些事情要處理。”顧白說著,卻已經將手機拿起來準備離開。
“沒事。”喬一看着空空的餐桌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些什麼來表達此時的心情,只能故作淡然的回答。
“我的電話,下次我一定請你。”顧白說完便大步走出了餐廳。
喬一拿着手中的號碼看着顧白遠去的身影,對於這突然的一切還有些發懵,但手背處火辣辣的感受讓她反應了過來。
她輕輕的向自己的手背吹了吹氣,然後起身離開。
C城入了冬,天氣冷了起來。
喬一提着小提琴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向自己手心哈了口氣之後便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爸爸,我回來了,你就不要再催了~”剛一上車,喬一便接到了父親的電話,她一邊甜甜的回答着一邊將一張《卡農》的小提琴譜子裝進了琴包裏面。
出租車向遠處駛入,喬一看着車窗外回家的路,心裏這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果真是冷了起來了,一上車顧白就感覺到了這冬日裏的冷氣。他一邊伸手啟動車子一邊發了條信息。
不多時,一個定位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
等顧白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又像往常一樣,皺了皺眉頭。
“哪呢?”他撥通電話,言語冷漠的問道。
“裏邊呢。”電話里是一陣吵雜的聲音,顧白沒再繼續聽下去,只是皺着眉頭將手機拿遠。
然後走進面前的酒吧。
“大哥,你就這樣走進來了啊?”許昊看了看面前張揚的沒有一點掩飾走進來的顧白有些詫異。
“不然呢?”顧白一邊回應一邊張望着看了看周圍。
“你就不怕記者拍下來啊?”許昊說著倒是將自己的腦子口罩又正了正。
“哪有那麼大的閑心整天盯着我,你以為還跟當年一樣啊。”顧白又是這一套說辭。
“人呢?”不想跟許昊多言,顧白問道。
“裏邊包廂呢。”許昊一邊說著一邊帶顧白往內走。
“我還怕你找不到,特意出來接你呢。”許昊說著還輕聲笑了笑。
這一笑,顧白才看清了許昊臉上的情況,大概是因為酒吧燈光本身就紅的緣故,又或許是許昊包裹嚴實的緣故,剛才卻是沒有發現。
“你受傷了?”顧白問。
“哦,小傷。”許昊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太陽穴旁的血跡。
“你湊巧碰到她的?”顧白又問。
“對啊,本來是來找人拿東西的,誰能想到大白天的在這種場合遇上了。”許昊一邊回答一邊推開了包廂的門。
“她說是談工作,可什麼工作啊,都談到這種地方來了。”耳邊是許昊的聲音,顧白的眼前是血跡。
“把我氣到了,就順手揍了他們一頓。”許昊說出這話,顧白倒是不意外,但他還是笑了出來。
許昊是以前跟自己一個組合的結他手。向來愛玩,脾氣又暴躁,大學的時候跑去學跆拳道,打人也是常有的事。
雖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般不這麼做,可是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顧白還是覺得許昊是個狠人。
顧白越過地上那幾個人,向沙發上那人走了過去。
“被這幾個在酒里下了東西,要不是我跟着來,不知道今天要發生什麼。”許昊一邊說著一邊也是恨鐵不成剛的模樣。
“我跟她說過很多次了,讓她...”
“算了,我先帶她回去吧。”話還沒說完,顧白便打斷說道。
“行吧。”許昊不再多言。
“你也早點回家。”顧白說著看了看許昊,言語之間的用意許昊懂了。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顧白一把將許曼文抱了起來,然後點點頭走了出去。
“不是,你真的不稍微的遮一下?”許昊看着準備大搖大擺出去的顧白又疑惑問道。
“沒事的。”顧白卻是不在乎。
顧白覺得,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活在閃光燈下的自己了,自從組合解散之後,顧白的人生好像就鮮活不起來了。
或者應該說,自從那位故人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鮮活的生活了。
可許昊不這麼認為。
顧白,那是當年的天才少年,那時候SLOW組合有一大半都是被他支撐起來了,雖然他已經淡出了這個圈子很久,可是粉絲見到他依然會驚喜,什麼節目有他依舊是爆棚的收視率。
這一切,不只是顧白想的那樣,所以他才會擔心這樣毫不遮掩走出去的顧白會被記者拍下來。
而事實證明,許昊的猜測是沒有錯的。
顧白帶許曼文回了自己的公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后,他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
不過只是下午的光景,屋內卻異常的昏沉。
顧白一邊看着手機,一邊想着此時躺在自己卧室的許曼文。
“不能因為是白天,就這麼放鬆警惕吧。”想到許昊說的那些,顧白覺得許曼文有時候真是毫無理智。
不過,他很久沒有見許曼文了,再次見到倒是讓他覺得心裏某處正在塌陷一般。
“沒用。”察覺到這一點的顧白唾棄自己。
他向自己狠狠的灌了幾口水才平靜下來,沒有去想那些讓他不悅的事情。
茶几上的平板響了一聲,是一條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