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古斯通
“你也想試試？”希瓦婆婆看了方平一眼，有些意外。
“方平啊，不是婆婆我打擊你，一個人有沒有魔法天賦，魔法師們是能從表面上看出個大概來的。據我的觀察來看，你的測試結果可能不會太理想。知道了這些，你還想繼續測試嗎？”
希瓦婆婆說的話方平心裏其實早已有數，早先布蘭登其實也對方平說過差不多的話，但方平心中還是存着些希冀，希望通過真正的魔法天賦測試來確認最終的結果。
“是的，希瓦婆婆，請幫我測試吧！”方平點點頭。
“既然你堅持，那麼好吧。”希瓦婆婆說，“你過來，把手放在水晶球上。”
方平依言照做。
“我剛剛跟艾蓮娜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吧？”
“記得。”
“好的，那麼現在閉上眼睛，開始冥想吧。”希瓦婆婆點點頭。
方平學着剛剛艾蓮娜的樣子，閉上了眼睛，嘗試着進入希瓦婆婆所說的精神層面，去感知周圍的魔法元素。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方平雙手按着的水晶球始終沒有任何變化，沉寂其中的霧氣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就連原本的流動也停止了。
整整五分鐘過去，方平如同被定了神一般，沒有絲毫動靜，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艾蓮娜緊張地看着方平，心裏不免有些焦急。
“希瓦婆婆……”
“噓！”希瓦婆婆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不要打擾他，他現在正在努力進入冥想狀態，這對學習魔法來說至關重要。”
艾蓮娜立馬收聲，生怕打擾到了方平的測試。
又是五分鐘過去了，期間艾蓮娜焦灼的目光不知道在方平身上來回掃了多少遍，但方平就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在方平閉上眼睛準備冥想的一瞬間他就已經進入了冥想狀態，跟艾蓮娜精神世界中出現的雪山不同，展現在方平眼前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這種黑暗如煙似水，將方平徹底吞沒，在這裏方平既看不見，也感知不到任何東西，乃至連方平自己的身體都不存在了。
這裏的黑暗十分純粹，跟閉上眼睛之後的黑暗完全不同，這裏沒有任何光感，也沒有任何視覺上的幻象。方平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是失明了，因為在方平的感知當中，這裏什麼也沒有，是一種“無”的狀態。
方平想要試着雙手交叉，但是他發現他感覺不到自己雙手的存在，他又想向前奔跑，看看這裏是否有邊界，可是他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是否是在運動。在這個虛無的黑暗空間之中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意義，方平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了思考。
“方平，方平！”
一個聲音響起，方平感覺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擠出了這個空間，雙眼一睜，發現自己還好好地站在希瓦婆婆的魔法實驗室中，雙手仍然按在水晶球上。
方平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球，其內部的霧氣依舊是沉靜的樣子，看不出任何變化。
“方平，你已經在水晶球前站立了半個小時了。可曾有什麼感受？”希瓦婆婆問道。
“已經半個小時了嗎？”方平有些恍惚，他感覺在黑暗空間之中並沒有待多長時間，沒想到居然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我看到了……一片黑暗。”方平如實相告，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完完全全的黑暗。”
“這樣啊。”希瓦婆婆點點頭。
“希瓦婆婆，怎麼樣，方平有學習魔法的天賦嗎？”艾蓮娜急切地問道。
“很遺憾，方平。”希瓦婆婆緩緩地說，“精神世界中看到的東西預示着你在魔法道路上的方向，根據你的描述來看，你並沒有學習魔法的天賦，這條路不適合你。”
雖然已經料到了是這個結果，但真正聽到答案的時候，方平臉上還是有幾分落寞。他沉聲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希瓦婆婆。”
“沒關係，方平。”艾蓮娜安慰方平道，“我會跟希瓦婆婆好好學習魔法，以後我來保護你！”
聽着艾蓮娜的話，方平不由得一笑，這個小丫頭似乎不太懂得安慰別人。
幾人正談話間，實驗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竟然是藍嵐。
與希瓦婆婆打過招呼之後，藍嵐朗聲道：“方平，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你好久了，快跟我來！”
“你找我做什麼？”方平一臉疑惑，他跟藍嵐除了上次的水晶球事件就再也沒有什麼交集了，今天藍嵐突然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古斯通老師要見你。”藍嵐道。
“古斯通老師？他又為什麼要找我？”這個人方平聽說過，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藍嵐的鍊金術老師，據說是精靈族的老鍊金術師，他找自己會有什麼事？
“嗨呀，讓你來你就來，問那麼多幹什麼？你見到古斯通老師自然就知道了！”藍嵐也不給方平更多發問的時間，伸手拉住方平的袖子就往門外扯。
方平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得任由藍嵐將自己拉扯出了門，臨走之前還不忘回頭朝艾蓮娜喊道：“你先回去等我，古斯通老師那邊可能有要緊事，我去去就回！”
方平就這麼一路被藍嵐拉扯到了古斯通的煉金房，此時的古斯通伏在案上，頭上戴着一隻單眼眼鏡，正對着一塊金屬板研究着些什麼。此時一抬頭，正好看見藍嵐扯着方平的袖子將其拽到自己跟前。
“藍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情不要毛毛躁躁的，我讓你把人請過來，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說完，古斯通磚頭又對方平笑道：“我這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毛手毛腳的。你就是方平吧？”
古斯通在說話的時候，方平一直在上下打量着他。此人看起來乾瘦得很，臉上的肌肉軟塌塌地耷拉下來，傴僂着腰，手掌寬大，佈滿了老繭，衣衫有多處破損，沒有一點精靈該有的英俊帥氣，精神倒是很好，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兒。
“古斯通老師，您好。我就是方平，聽藍嵐說，您找我有事兒？”
“呵呵呵……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你。”古斯通說著，將頭上的單眼眼鏡取了下來，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方平啊，聽說，你是先天鍊金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