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千倍償還
此時秦安很冷靜，冷靜到對場上的情況，以及每個人心中的小算盤都一清二楚。
此番范炎的出現，超出了秦安的預料。
雖然他同樣認為自己的招賢令是真的這件事顧先航遲早瞞不住，但卻沒想過這一切竟然這麼快到來。
而且這個范炎一看便是唐皇身邊的近臣。
也就是說，自己的事情唐皇也知道了。
這便不禁令人感到還以，唐皇憑什麼過問秦安這麼一個無名之輩？
雖說秦安目前的勢力也很龐大了，放眼域外，絕對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但不代表會讓九級勢力的掌權人另眼相看。
秦安雖然從未將九級勢力認為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也不得不承認，大秦目前距離九級勢力。還有很遠的差距。
那麼唐皇憑什麼如此在意他？
要知道範炎這種人物，若是沒有得到唐皇的命令，是萬萬不可能去關注秦安的事情的。
也就是說，目前這所謂真假招賢令之事背後，站着的是唐皇！
秦安不知道唐皇的用意，更加不知道這招賢令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但他知道，如今卻是可以利用此事，將自己的利益擴大到最大！
那麼他的利益是什麼？
報仇！
“范大人，多餘的話我不會說，我只說一句，我要顧先航欠我的一切千倍償還，若是不允，那我便在這天牢之中了此殘生好了。”
秦安的話半點沒留餘地。
目的就是比范炎就範。
他可不會理會顧先航到底是什麼罪名，更加不會理會范炎目前的處理方式。
他只要顧先航死！
眼見到秦安竟然如此不通情理，范炎的眉頭緊皺。
一旁的顧先航更是緊張到了骨子裏。
誰又能想到，之前他根本不放在眼中的小小一個秦安，如今卻能成為掌控了自己命運的人。
一言興，一言亡，如何不令人緊張？
“也罷，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好了。”
經過一番沉吟，范炎最終選擇了妥協。
一切都沒有超出秦安的預料，范炎的接到的命令便是護他周全，如今秦安說什麼都不肯離開這天牢。范炎的任務無法完成，那麼自然要對秦安聽之任之。
同時范炎的這番話，也等於將顧先航的生死，徹底交到了秦安手中。
“范大人，我為大唐殫精竭慮，你不可如此放棄我啊，這個秦安只是個外人，你為何要聽他的。”
面對重重壓力，以及范炎的放棄。顧先航徹底崩潰了。
整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希望得到范炎的幫助下。
但顧先航不知道的是，他在范炎心中根本沒有半點分量，不過是區區一個京兆尹而已，在普通百姓心中或許是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對范炎這種唐皇身邊的近臣來說，一樣是螻蟻！
“說吧，你到底要怎麼做，老夫時間不多，由不得繼續跟你胡鬧。”
范炎大袖一揮。顯然不太高興。
秦安對此毫不在意，當即說道：“此前在公堂之上，顧先航當眾到了我一百藤鞭，我說過要千倍償還，今日便要回敬他一萬藤鞭，同樣在公堂執行！”
秦安此言一出。范炎雙眉一挑。
他倒是沒想到秦安竟然如此狠辣。
說千倍償還便千倍償還，一點不留情面。
如此來說，倒也算是個人物。
“老夫便陪你鬧到底好了。”
略微思慮片刻，范炎點頭答應下來，從始至終，都未將顧先航的生死放在眼裏，反倒是對秦安的做法更加在意。
......
長安城衙門，公堂之上，今日迎來一場別開生面的審判。
范炎坐於上首。秦安則在一旁陪坐。
至於堂下跪着的，則是京兆尹顧先航。
衙門中的衙役們一個個緊張至極，握住藤鞭的手都略微有些發抖。
誰又能想到。他們有朝一日竟要對顧先航行刑？
“幾位大...大人，我們是否可以開始行刑了？”
一名衙役有些緊張的開口，范炎緩緩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可誰知道秦安卻忽然出言阻止。
“慢。”
“你又要做什麼！”
范炎馬上發問，卻見秦安根本沒看向自己，反而將目光放在了躲在角落處的事業劉凡春。
“此人跟顧先航承受一樣的刑法，一萬藤鞭，一個不準少！”
角落處的劉凡春聞聽此言，差點沒嚇死過去，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引火燒身了。
不過如今情況，連顧先航都無法反抗，更遑論劉凡春區區一個師爺了。
很快他便跟顧先航一樣跪在了秦安面前。
“動手吧。”
秦安平靜的張口，眼神中絲毫看不出半點鋒芒，但話語中卻頃刻間決定了顧先航與劉凡春兩人的未來。
要知道一百藤鞭都險些要了秦安的半條命，一萬藤鞭落在這兩人身上。還不活活將其打成肉醬？
可以說當初顧先航公報私仇，劉凡春暗中幫其出主意之際，一切便已經註定。
今日兩人，必死無疑！
“啪！”
響亮的鞭聲陡然綻放，伴隨着顧先航與劉凡春痛苦的慘叫聲，秦安面帶微笑。一如當初顧，劉二人看着秦安行刑之際的微笑一樣。
行刑的衙役其實正是當初對秦安動刑的人。
因為害怕禍及自身，因此這衙役極為賣力，那藤鞭落在顧，劉二人身上濺射的血肉，看着要比當初的秦安嚴重許多。
僅僅十幾鞭子下去，兩人便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這期間，范炎一直在死死的盯着秦安，他想要繼續了解一下，秦安究竟是怎樣的人。
范炎本來以為，他此刻會在秦安臉上看到大仇得報之際的扭曲，會看到因為仇人痛苦的哀嚎而顯露出的猙獰笑容。
但令他意外的是，這些表情秦安臉上都未曾出現。
這讓范炎疑惑，怎麼感覺秦安好像對報仇之事並沒有那麼上心一般，整個人半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這藤鞭落下的聲音令你不滿意？”范炎忍不住發問。
秦安搖搖頭回道：“顧，劉二人此番必死無疑，我為何不滿意？”
“那你臉上怎麼沒有露出半點大仇得報的表情？”
范炎這句話，讓秦安沒忍住笑了出來，只見他歪着腦袋看向范炎，笑着說道：“大仇得報？范大人莫不是誤會了。”
秦安指了指堂下哀嚎的兩人。
“就他們，也配？”
“那你為何如此糾結於要千倍償還兩人？”
范炎實在是有些弄不懂秦安的行事風格了，這麼感覺毫無章法，亂打一氣？
而對此，秦安的解釋是。
“我說過要千倍償還，說到便要做到，有誰會因為踩死了兩隻螻蟻而心情愉悅？”
“殺了便殺了，死了便死了，僅此而已。”
秦安的回答讓范炎陷入沉默，他認為自己好像要重新評估眼前這個年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