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喬見過一個女人懷了孩子不知道是誰的,有人直接刨開她的肚子取出嬰兒的。見過一個武藝高強的人轉身被自己女伴殺死的,甚至見過被自己兒子殺死的老子。
人慾教啊,就是這樣的地方。這裏,只要是在這裏,就算都死了都是活該,沒有人會為這裏的人落下一滴淚水,很多人會拍手稱快,還有很多人則是會冷眼觀看。
人慾教啊,不愧是天下第一邪教,能與八荒相提並論的邪教,的確有它自己獨到的地方,哪怕那個地方是令人作嘔的。
蕭長歌跟林喬說“我親愛的小徒弟,師父等着你終有一天能殺了我。”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最好將我剝皮抽筋,然後將我放進罐子裏,小徒弟,為師等着你能殺我的那天!為師等着,為師等着!”然後又像個瘋子一樣不曉得飄到哪裏去了。
林喬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所生活的地方自是沒有一個正常人的,他亦早就拋棄了自己骯髒的同情心,活在這裏就是要拋棄自己所有的感情的。
那日林喬聽着有人說“你們知道嗎?人慾教的教主!蕭長歌以前是個男的!”只是還沒等有人搭話,那人便被殺了。他隨後聽見另一人冷淡的說道“教主是什麼人,你以為這些話你便能隨口就說嗎?”
之後那個人的屍體在第二層懸挂着,直到他的屍體發出惡臭被丟進糞坑,那便是他侮辱蕭長歌的代價,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說起這件事,沒人敢提起蕭長歌的過去。
直到林喬長大,林喬都未能離開這裏,都未能離開人慾教的聖地。
林喬瘋了嗎?或許是,或許又不是。他又怎樣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其實除了他自己沒人清楚。
師父蕭長歌很少見他,蕭長歌更多的時候是在二層享受鮮血的快感,似乎並不管他。可若是他想要逃走,蕭長歌又在門口等他,給予他殘忍的代價,在林喬一次逃跑肋骨被打斷三根以後,再也未想過逃跑了。
妹妹啊,大抵是林喬這一生唯一的束縛了吧?找不到妹妹之前他又怎麼敢死去?他經歷的一切他妹妹也可能經歷啊。
“師父,佳兒算出佳兒在紅塵亦有牽挂,怕是不能加入神算門的。”林佳在神算門的道長面前盤膝而坐,往常只有掌門有這樣的資格,如今她被確立為救世主,亦有了資格。
掌門閉上雙眼,嘆道“佳兒,你命負天機,為師算不出看不破,你只能走你自己的路。為師不知你與神算門的因果,亦算不出將來。”
林佳睜開了雙眼,默然的看了一眼掌門,沉聲問道“師父,若是我找到了哥哥,他能與我一同拜入神算門嗎?”
掌門緊閉雙眼,只是搖了搖頭“佳兒,神算門不信若是若非,神算門只信因果與因緣。”
林佳心裏懂,這其實只是掌門的託詞罷了,神算門在當年緊閉之後,再沒招收過一位弟子。林佳其實問過理由,師父只是說天機不可泄露罷了。
林佳窺視不了天機,可是血脈至親卻是一抹永遠都存在的心頭血。
林佳走出房門,外面的天空很藍,只是煙雲繚繞卻看不見太陽,就像是一切的真相一樣,似乎都被迷霧環繞看不清一點真實。
神算門算出林佳身負天機,眉心一抹紫砂,更是確定她便是當世的救世主,可是林佳自己知道自己有個哥哥,她有所直覺,她的直覺告訴她,她珍視的哥哥還活在世上。
林佳算不出哥哥的身世,哥哥應當也是身負天機,那哥哥到底是誰呢?她是救世主哥哥又當是誰,林佳看不明白。
林佳對天嘆道“世事無常,又怎知將來歲月?”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着,轉眼間便到了林喬成年之際,蕭長歌放出話來:要給徒弟一個令人難忘的成年。
林喬並不覺得開心,他見到了蕭長歌說出這話的時候話語中能夠都帶着,陰狠,雖然微笑着,還是和以前一樣很美,可是卻讓林喬心中湧起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林喬被蕭長歌帶到了人慾教的第三層,帶到了佛祖的面前。蕭長歌閉上雙眼對着佛祖拜了拜,這才跪着點燃了香。
香燭被燃燒的香煙慢慢燃燒,三樓是沒有日光的,只有昏暗的燈光照射着,在這油燈下倒是顯得蕭長歌看上去卻多了幾分挺拔,林喬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有一瞬間感覺蕭長歌是男子,可轉眼一看她卻還是美麗至極的女子。
蕭長歌清冷的道“徒兒來,拜拜。”
蕭長歌似乎突然正經了,似乎不再瘋了,林喬心裏卻愈發害怕起來,只得按照她的要求跪下來拜倒在那佛的面前。
林喬偷偷瞥了一眼那佛,似乎那佛也在看他,煙霧繚繞的,恍惚感覺那佛似乎是笑了笑,瞪大了眼睛看彷彿又沒有。
林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轉頭看向蕭長歌。蕭長歌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臉上竟然收起了慣有的溫柔的微笑,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沉思與冷漠。
俗話說得好:事出無常必有妖。
林喬隨着蕭長歌燒了些紙錢,在這昏暗的地方,紙錢的味道顯得格外悶人,夾雜着一些潮濕的氣味兒讓人作嘔。
蕭長歌問林喬“小徒弟,想知道上面的罐子裏面都是什麼人嗎?”說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在這裏說這樣的話說不出的陰森。
林喬搖了搖頭,蕭長歌上去抱了一個罐子下來,輕笑道“這是師父的師父呢,師父當初與她初遇之時也認為她只是個漂亮的美人呢,小徒弟你看為師美不美?”說完圍繞着林喬轉了一圈。
林喬說“師父當然是最美的。”這話其實並無虛假,蕭長歌當真是絕美的,面若桃花,走起路來都可以說的上是步步生蓮,若非她的性格,恐怕少有人能抵擋住這樣有美麗的女子。
蕭長歌咯咯咯的笑起來,修長的指甲輕柔的劃過林喬的臉,溫柔的笑起來,靠在林喬的肩上“那小徒弟像不像成為和師父一樣的美人呢?”
林喬頓時打了個寒顫,不敢扭頭去看蕭長歌,身上不停的發抖隨後不停的發抖,他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身體不停的發抖。
蕭長歌輕輕的解開林喬的衣扣輕柔的笑道“師父似乎忘記了告訴小徒弟呢,師父以前,可是一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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