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蹤
荀明堂好像真的看見詭案偵探所開鴨店了,他心目中的老慕,打扮得跟人妖似的,一群環肥燕瘦的老女人就像一群餓極了的母狼把他團團圍住,肆無忌憚揩他的油……想到這,他掩嘴偷笑,因為這個居心不良的奇葩想法心虛中他不敢正眼看某人。
慕千羽嚴肅起來要嚇死個人,他面色陰沉繼續說:“正事不做,整天想寫歪門邪道真的好么,就剛才那副擔架,你注意到沒?”明堂在猜測這老慕究竟要說什麼,千羽又說道:“我們倆打賭,我猜擔架上的是半死人,你猜是什麼?”
“我猜,死透了的死人。”
“你輸了。”
“不可能。”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慕千羽沒有看後面的凌冰,也沒有看跟自己打賭不甘心輸的荀明堂,大步流星一陣風的走。
身後的荀明堂卻不走了,然後做了一個令人大跌眼鏡的舉動,居然倒退一步一步朝後退,凌冰看他,他陰笑一下悄聲道:“別打岔,跟老慕打賭呢。”說話一個轉身張嘴對凌冰說:“你跟他去,我去那邊看看。”
這邊慕千羽前一步進病房,後邊跟來凌冰。他明知道荀明堂已經離開,這小子性子急不服輸,稍稍動點腦筋,他就必須上當。卻假裝嘀咕一句說:“他去哪了?”說話故意堵住門口,表情冷酷眼神凌厲看透到凌冰的內心深處去,他絲毫機會都不會給她,不願意她在老媽面前太把自己當回事,一股腦的獻殷勤,搞得老媽疑神疑鬼以為他們倆對上眼了。
凌冰奇怪啊這個老慕搞什麼鬼,在剛才跟荀明堂打賭,現在居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嘻嘻一笑說荀明堂去哪我也不知道說話預從慕千羽的手臂彎擠進去,無奈對方早就有防備,根本就沒有留下讓她擠進去的空隙。
“你去找找看。”
慕千羽的說話的聲音很輕,眼神卻極具威懾力,令凌冰心裏一顫,不敢越雷池半步,心虛的低下頭說:“那我去找找~看。”
“乖。”
凌冰沒有做聲,走幾步看身後的病房門輕輕關上,嘴裏嘟噥一句說:“乖你大爺,慕千羽你總有一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慕千羽是沒有聽見凌冰說的話,他的心思全在老媽身上。
慕媽媽因為太過操勞,整個身體就像被掏空的風簸箕架子,隨時都有可能坍塌垮掉。此刻的她,面色蠟黃,顴骨高高地凸起眼睛沒有了往昔的光彩。
“千羽來了?”
“媽好些了么?”
“咳咳……好多了……你那麼忙就不要來了嘛。”
慕千羽心疼的看着老媽,不自主的伸手去握住老媽瘦骨嶙峋,筋骨凸現的手。
“我住院的事別告訴他。”
慕千羽知道老媽說的他是誰,點頭,雙手越發緊緊攥着老媽的手,生怕一鬆手老媽就要飛走似的。
“篤篤。”有人敲門的聲音,慕千羽警惕的站起,走到門口,來不及拉開門,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是一位護士美女。美女雙眼閃電似的盯着他,眉目含笑的說:“病人該量體溫了。”慕千羽默默無語站在一邊,看護士拿出檢測體溫的儀器對準老媽的額頭動作了一下,完事遞給他一張單子說:“這個費用你得馬上去繳納一下,要不然停葯就麻煩了。”
慕千羽接了單子看上面的欠賬數據,一萬零八千。
一萬零八千!開詭案偵探所,他出了八百塊,老媽住院當天他拿出全部家產三千塊繳納住院費。兜里剩下的不多,詭案偵探所沒有開張,每天消耗電費,稅費,還有房租費等等,這筆細賬根本就不敢去算。
現在老媽的住院費欠下這麼多,怎麼辦?
焦頭爛額中,護士小姐姐看出貓膩問:“有問題么?”
“沒,今天還有葯嗎?”
“要等你把簽賬單上的這筆費用繳納了,才能繼續用藥。”慕千羽看看老媽,老媽太需要治療了,因為他讀書需要錢,老媽省吃儉用一天吃一頓兩頓,頓頓腌菜,白開水泡飯,要不然身體怎麼可能拖垮?
即便這樣慕千羽也不願意求人,他冷着臉說:“那行,我待會去繳。”
慕媽媽聽兒子這麼說,掙扎想坐起來,護士還是想留下好印象給眼前這位帥哥,甜甜一笑說:“那行,你儘快去繳,待會主治醫師要來巡病房,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提出來,阿姨的病況也可以從主治醫師那了解。”
“謝謝。”
慕千羽目送護士離開,老媽嘴唇抖動,喊他說:“千羽,家裏沒有那麼多錢,媽這病不看了,咱這就回去。”
“媽,你要聽話,兒子一定要想法給你治好病,你安靜的休息,我去去就來。”
慕千羽安頓好煩躁不安,想要出院的老媽,急匆匆走出病房。他想找荀明堂,這孫子不知道跑哪去了。
凌冰也不知去向。
當他經過護士台,忙碌的護士們默契的沖他笑了笑。
慕千羽繼續走,漫無目的的走,不知不覺走到獻血處。
對我可以賣血。
慕千羽走到窗口,弓起身子問裏面正在顯微鏡邊上檢測的護士問:“賣血可以么?”
這位不長眼的護士頭也沒抬,嘀咕道:“都什麼年代了?還賣血,現在時興義務獻血。”
義務獻血,憑什麼義務獻血?因為沒有繳納拖欠費用,我老媽就要被停葯,這邊你們還倡議義務獻血?義務獻血來的血液,又倒賣給病患,收取高價的住院費?
操!
荀明堂這死東西當真去追擔架了?
慕千羽說得沒錯,他正焦頭爛額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荀明堂已經追上了擔架。
抬擔架的人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怎麼會有戴墨鏡,還戴大口罩的人接應,完事跟保鏢似的寸步不離跟着,而且這些保鏢身上穿的可是高檔次的西服。
這些都是些什麼人?
荀明堂跟蹤技術一流,七彎八拐跟出醫院後門,還走了好大一截路,前面的人都沒有察覺,正跟着,電話響了,他皺着眉頭關了手機。沒想到就在他關手機的時間,擔架不見了。
不過在路邊停放了一輛車。
一輛深咖色車商務車,荀明堂看車牌是本市的車牌,看戴口罩穿西服的上上下下忙碌,卻從沒有看見擔架上的人起來。有那麼一種想法冒出他的腦子,這些人如此神秘,而且在抬走病人的時候,好像沒有別的護士醫生看見,難道他們是犯法者?偷走病患,弄去不為人知的地方?
疑竇叢生中,荀明堂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一顆茂密的萬年青樹下蹲着一個短髮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