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痛苦的記憶
“娘真的有這麼多玉佩啊?”宋傾傾到底是個孩子,眉宇間露出了滿滿的驚訝和欣喜。
“是啊!娘那裏多得是!你要是喜歡,改天再給你拿一些出來!”柳氏慈愛的笑。
宋老夫人眼底閃過了一抹貪婪的光芒,整個宋家都知道老三家有錢,光那嫁妝就堆了整整十個庫房,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只隨隨便便的就能拿出這麼多玉佩,可真是大手筆。
“祖母?你覺得我娘的這些個玉佩比起小姑姑的來怎樣?”宋傾傾看向坐在軟榻上的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還沒說話,大夫人便搶着開口道:“這怎麼能比嗎?”
宋傾傾天真的瞪大眼眸問道:“為什麼不能比?剛剛祖母不是說她的是雞血玉的嗎?我這裏的玉,可要好多種呢!”
“尤其是這黃心玉,應該是極為罕見的了是吧?”她說完伸手指着最上面那一塊黃色的玉佩說道。
柳氏忙點頭道:“傾傾可真識貨,這黃心玉佩可是被你外祖父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呢!”
宋傾傾眯眼笑道:“你看,我沒說錯吧?”
“這跟你偷穎兒的玉佩有什麼關係?”宋老夫人冷冷的看着她。
宋傾傾沒有說話,直接抱起那堆玉佩,用力的往地上摔了下去。
“哎吆!”滿屋子震驚的聲音陡然響起,尤其是宋老夫人竟是差點從軟榻上跌下來,幸好是宋穎動作快,一把抱住了她,這才沒讓她丟臉。
“你!你!你這個敗家子!”宋老夫人指着她破口大罵。
大夫人更是直接跑過去,跪在地上撿起那些名貴的玉佩來,眼見都已經摔碎了,滿臉都是可惜,她把碎片捧在手裏面說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復原!真真是太可惜了!”
倒是柳氏短暫的驚愕之後,便抱住她說道:“沒事,摔了就摔了,娘親再給你更好的!”
宋傾傾璀璨的眼眸冷凝的看着宋老夫人說道:“祖母?大伯母,小姑姑?你們都看到了沒,我連這些玉佩都沒有看在眼裏,怎麼會看上你的雞血玉呢?”
宋穎的臉色白了白,複雜的看了一眼大夫人,便垂下頭不再說話。
倒是宋老夫人緩過勁來怒聲罵道:“你這個敗家子,快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娘,傾傾也是你的孫女啊!你怎麼能這麼罵她呢?”柳氏哭着將宋傾傾抱在了懷裏。
宋老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腦子裏面不斷響起那些玉佩被摔碎的聲音,她是真的心疼那些個上好的玉佩啊!這個天殺的!簡直是氣死她了。
“祖母?大伯母?小姑姑?我是不是沒有偷你們的玉佩?”宋傾傾笑吟吟的看着她們。
宋老夫人有着瞬間的恍惚,明明是小孩子的笑容,她怎麼突然覺得有一種老謀深算呢?再一晃,依舊是那眉眼彎彎的小臉,莫不是她給氣糊塗了?
宋傾傾站在那裏固執的等着她們回答,大有她們不說什麼,她就繼續會拿一些玉佩來摔的架勢。
不行,不能再緊着這敗家子折騰了,價值昂貴的東西被她這麼摔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宋老夫人率先改口道:“可能不是你拿的!”
“是不是啊?小姑姑?”宋傾傾挑眉問道。
“嗯!”宋穎垂眸應了一聲。
宋傾傾小大人似得說道:“既然小姑姑說不是我拿的了,那麼當時跟我在小姑姑屋內玩的還有宋奕歡,我既然沒拿,那便是她拿的對吧?”
“不是!”大夫人像是被踩了尾巴那般急的跳了起來。
“大伯母你還以為是我拿的?”宋傾傾委屈巴巴。
“不,不是你拿的!”感受到宋老夫人投射過來的警告目光,大夫人連忙改口。
“那就是奕歡拿的!大伯母你回去問問奕歡!”宋傾傾欣然說道。
“沒有,她也沒拿,我問過了,許是你小姑姑忘記放到什麼地方了呢?是不是啊?穎兒?”大夫人拱了拱她的胳膊。
“興許是!”宋穎苦着臉點了點頭。
“那小姑姑要跟外面的人說冤枉了我呢,剛剛我來的時候,那些下人們都對我指指點點,我可委屈了!”宋傾傾難過的說道。
“這不用吧?”宋穎皺眉道。
“怎麼不用啊?小姑姑,你都不知道,她們說的可難聽了,說我偷東西,可我明明就沒偷,我娘親陪嫁有這麼多的玉佩,我難道都砸了證明給她們看嗎?”
只一句話,便讓三人連忙變臉道:“好!好!好!我們這就出去給你證明!”
說著,宋穎和大夫人扶着宋老夫人起了身,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吉祥苑的院子。
宋老夫人臉色陰沉的看着圍上來的婆子們說道:“把大家都召集起來,我要宣佈一件事情!”
“是!”那婆子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連忙把內院的下人們都給喊了過來。
不一會的功夫,整個院子裏面就聚了滿滿當當的人。
宋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想跟你們說,穎兒房裏面丟的玉佩!”說完,她頓了頓,惹得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傾傾的身上,帶了冷冷的鄙夷。
宋傾傾抿了抿唇瓣,眼眸清澈,臉色沉穩,並沒有任何不妥的模樣。
片刻之後,她才不甘心的說道:“並不是老三家的丫頭偷得!”
見眾人眼裏滿是驚訝和不解,大夫人又急忙說道:“也不是我們家奕歡拿的!”
宋穎連忙接口道:“許是我不記得放在哪裏了,不過是個誤會罷了!大家都要記得不要再胡亂嚼舌頭了!”
“原來是這樣啊!”眾人都恍然大悟,看着宋傾傾的目光雖然依舊嫌棄,但是卻沒了那種鄙夷。
宋傾傾跟着柳氏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就感覺到渾身像是虛脫了那般,出了滿身的冷汗,還沒進屋,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傾傾!”柳氏嚇的聲音都變了腔調,急急的將她抱在了懷裏,讓宋媽媽趕緊出去請郎中。
宋傾傾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渾身滾燙,並開始說起了胡話。
一個戴着青銅面具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夢裏,手裏的長劍指着她的喉嚨,耳邊響着他冰冷且無情的聲音:“你又算的什麼?不過是一枚棄子而已!”
撕裂的疼痛再次襲來,讓她整個人都痙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