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半路出家
這次回來才知道,堂弟的老婆快生了。
媽媽沒有和朱珠提起過,所以之前還不知道。
“嬸嬸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辦酒席?”
媽媽說:“你嬸嬸,心心念念就是想要個孫子,要是這一胎生的是個女兒,估計是不會辦的。”
歐市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很嚴重。
像朱珠家,還算是好的,至少媽媽在讀書教育這一塊,都沒有缺少。
只是對哥哥會特別的關心。
可是很多人都覺得,女孩子終究是要嫁出去的,所以不會花特別多的精力在女子教育這塊。
“這還是第一胎呢,就算是女兒有什麼關係,我不也是生的女兒,我婆家不還是一樣疼!”
“這一點,你叔叔嬸嬸就是看不開,尤其是你叔叔,說一定要生個兒子才行!當初,我第一個生的你姐,你爸這邊的親戚就說,我竟會生賠錢貨。我當時也氣啊,第一個生的女兒怎麼了!還好我第二胎生的是你哥,不然不知道多難聽的話講的出來。”
二十九當天夜裏,堂弟的老婆就生了。
是個女兒取名雨涵。
叔叔的臉色很黑,嬸嬸倒還好些。
堂弟對他老婆不錯,叔叔礙於堂弟的面子,還是會偶爾抱抱,加上是第一個孫子輩的,叔叔在最初不高興之後,也慢慢接納這個孩子。
小雨涵和堂弟那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想來這也是叔叔越發喜歡的原因。
喜歡歸喜歡,他要孫子的心,還是一樣沒變。
“我要是第二個生的還是女兒,你爸爸媽媽會不會也黑着臉。”
“媽肯定不會,一直都挺開明的,爸嘛,退一萬步講,就算他黑着臉又能怎樣,我不嫌棄就行!”
“你真的不嫌棄?”
“……”
戴先生拿眼瞅着朱珠,朱珠瞬間就認慫了:“不說這個了。”
反正一時半會的,朱珠也不打算生第二個。
先把這個帶好了再說吧。
今年過年,比去年更熱鬧,哥哥結婚了,還多了誠誠這個小傢伙。
爸爸媽媽格外高興,平時被言靈娘家鬧的頭疼的事,也在這一刻消散,生活哪有那麼多順心如意的事,就這麼過唄。
初一大家都宅在家,初二朱珠和姐姐一起給叔叔和大伯拜年。
初三就一起去了外婆家。
幾個小姨都來了,加上表哥表嫂,整整兩桌子的人。
幾個表兄弟,發展的最好的,要數大表哥。
她和表姐紅霞是做生意的好手,當初借錢辦公司,大家都不怎麼看好,現在做的有聲有色,將原本的公司從遠在寧市往歐市遷,並且擴大了規模。
很多親戚現在都在他公司做事情。
二姨的女兒麗麗也跟着做電商,二十齣頭的年紀,已然成為身價快百萬的富婆了。
小姨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盛博集團辭職,成了一位中醫。
朱珠那真是一頭霧水。
中醫這麼容易就能成的?
不經過時間的淬鍊,誰敢輕易的說自己是中醫。
她來的時候,帶了不少傢伙。
“小姨,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外婆的老寒腿犯了,給她治治。”
大家都不說話,就看着小姨一個人在那裏倒騰。
媽媽說:“幾個女兒,就你小姨最會來事,你外婆也最喜歡她。”
“小姨她什麼時候會這些了?”
“一個人在外面跟着一個中醫學了兩年,現在自己開了個養生店,搗鼓這些東西。”
“你不是一直叫着腰疼,有沒有試過?”
“我可不敢給她試,也就你外婆願意信!”
小姨這個人,說話向來十分只能信個三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偏偏外婆特別信她。
吃過飯,表哥寒暄幾句,就帶着表嫂兜風去了。
其餘的人沒事,就坐在那裏看着小姨怎麼給外婆治她的老寒腿。
外婆人很胖,左腿將褲腿以撈,那小腿和朱珠的大腿一般粗壯,不過因為上了年紀,上面的血管經脈已經扭曲。
小姨拿出一個類似繡花針一樣的東西。
在外婆的腿彎處就開始扎,一針下去就是一個血窟窿,朱珠看着都覺得疼。
外婆一直忍着。
“幹嘛要扎這麼多洞?”
小姨手上不停:“等會把淤血吸出來,這些看起來是血,其實是血液里的髒東西,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將血管給堵着了,所以腿才會痛。”
外婆的腿彎處,已經沒有一個地方是好肉。
小姨這才停手,將一個拔罐用的東西,用酒精消毒之後,給外婆吸在剛才扎針的地方。
血,滋滋滋的往外冒,不一會拔罐的小罐子就裝滿了。
小姨將它給拔出來:“你們看這個血,正常人的血液,哪裏會這麼臟!”
還別說,是夠噁心的,總感覺不像是血,像是鼻涕泡泡,不過是紅色的而已。
她將罐子消了毒,繼續弄上。
一共弄了三四慣的血,小姨才停手。之後用她帶過來的葯給外婆敷上。
“媽,你現在走一下,看是不是覺得腿輕了不少。”
外婆果真走了幾步,高興的說:“這腿還真是輕鬆不少,沒之前那麼重了。”
這麼神奇?
要不是這是自己的外婆。
朱珠都覺得是不是小姨雇來的托!
“這麼厲害,來小姨,我腰疼,也給我弄弄。”
說話的是麗麗的哥哥,文平。
他也是自己創業,在廈市開了個薑母鴨的店,據說生意很火爆,不過起早貪黑的,人也挺累。
這不,剛剛三十就叫着腰疼。
“去去去,瞎起什麼哄,你不相信,我就不治。”
小姨開始收拾東西。
“治好了,我不就相信了,關鍵是你這半路出家的,觀望觀望也屬於正常的吧!”
小姨還是不打算治。
朱珠看着外婆,確實師傅不少,於是說:“小姨,不然你給戴壩治治,他的腿也有點風濕。”
“這麼年輕就有風濕?”
“嗯!”
“那就是習慣不好,是不是很愛出汗,吹空調的時候又不穿長褲子?”
“嗯,確實有!”
小姨讓戴壩進屋躺着。
戴壩暗中掐了一把朱珠的腰:“我怕疼!”
然後期望這朱珠改口,不治了。
“沒事,外婆都能忍,你也一定可以的,要真的有用,你這腿也能好受一些。”
戴先生扭扭捏捏不想脫褲子,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老婆,寶,我怕癢,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這個不會癢的。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離的守着你,給你加油打氣。”
掙扎失敗,戴先生趴在外婆用來休息的矮塌上,脫的只剩下秋褲,然後被子一蒙,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