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份工竟是廚師
紀小岩、劉晟二人端坐在餐桌旁，一個是兩頓不曾吃到肉食，一個是從未見過做的這麼香的菜。二人皆是食指大動，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劉晟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好吃，實在是太好吃了。”
紀小岩也含混不清地答道：“可惜沒有料酒，魚還是有點腥味，沒有雞精，炒菜還是差了點味道，只能將就吃了。”
劉晟含混應道：“岩哥兒，你實在是太挑剔了些。”
紀小岩謙虛道：“哪裏哪裏。”
……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將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連菜鹵都用來泡飯了。
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劉晟雙目微紅，隱見淚光，緩緩說道：“岩哥兒，不瞞你說，這是老朽吃過的最好吃的飯菜，哎，枉我還是個開酒樓的，實在是慚愧得緊。”
紀小岩大感詫異，心想：不就是個蛋炒飯，兩個家常菜嘛，至於這般誇讚嗎？
劉晟又道：“岩哥兒，你這廚藝實在是太高明了，老朽活了半輩子也沒有見過這什麼炒菜的，實在是太好吃了，依老朽看來，只有御廚才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飯菜了。”說罷又是一番盛讚。
紀小岩連連擺手道：“劉伯，您這是要捧殺我啊。兩道家常小菜，怎麼敢跟御廚比，在外人面前，您老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恐貽笑大方啊！”
劉晟見紀小岩滿臉不信的神色：“岩哥兒，不必過謙。”說到此處，他站起了身子，理了理衣衫，雙手抱拳正色道：“岩哥兒，請恕老朽斗膽厚顏相邀之醉，若是你願意在醉仙樓做廚師，老朽願以醉仙樓五成的乾股相贈。還請岩哥兒萬勿推卻。”
紀小岩慌忙站起來，將劉晟扶坐在椅子上，說道：“劉伯，我紀小岩雖是乞丐出身，卻絕不是挾恩圖報，乘人之危的小人，還請您老再不要提什麼乾股的事了，否則小子只能離開醉仙樓了。”
劉晟詫異道：“岩哥兒竟是不願幫老朽，幫醉仙樓度過難關?”
紀小岩笑道：“劉伯，您這麼瞧得起小子，小子我怎會不識抬舉，您老放心，這廚師我就先當著，等您尋着了合適的人，我再退位讓賢。至於報酬嘛，等月底盤賬，若是盈利，您再給點就成。”
劉晟道：“好，那就先按岩哥兒說的辦。”他心想：當真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是個好孩子，可我也不是刻薄的，也有自己必須要堅持的，既然你不要乾股，那我就先幫你存着，總有你需要用的時候。
首要的廚師問題暫時算是解決了，掌柜的劉晟可以自己兼任，夥計倒是一時不太好找，要機靈的，勤快的，不能偷奸耍滑，更加重要的就是忠誠，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
畢竟，有了了眾叛親離的經歷，誰都不願意再來一次。
紀小岩認為找夥計的事應該先放一放，劉晟也贊同，所以眼前最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招徠食客，空蕩蕩的東街沒有一個人，所以，再香味撲鼻的飯菜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對酒樓的生意也沒有半點助力。
沒有跑堂的夥計，沒有成群的食客，沒有電視廣告的宣傳……好，那就從最簡單的做起。
紀小岩當下決定，“劉伯，咱們先做最簡單實惠的蛋炒飯，不需要投入太多的銀錢，不需要太多的人力，沒有食客也成為不了攔路虎，我們可以拿出去賣呀。等打出了名氣，還愁沒人來店裏吃飯嗎？”
劉晟已是無腦擁躉，讚歎道：“岩哥兒，你這個注意妙，咱們就這麼干。”
有了定計，事情就好開展了。
大米，雞蛋等，廚房裏是充足的，可是紀小岩並不打算只做一種蛋炒飯，他打算做兩三種，一種就是中午吃的，只有雞蛋和白米的，還有一種是加肉絲的，如果能買到蝦的話，就再加一個蝦仁炒飯。不論在哪個時代，商品分級才能更好的服務不同的消費群體，刺激購買興趣。
紀小岩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劉晟痛痛快快地拿出一錠銀子，讓他去操辦，另外還叮囑紀小岩去成衣鋪買一套合身的棉服棉靴，畢竟他現在穿的那件棉衣實在是大了點，腳上的鞋子破洞太多，也實在不能算是個鞋子了。
走在清冷的大街上，紀小岩心情愉悅，面帶微笑，一點也不覺得冷。腳下的積雪被踩地發出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彷彿一曲樂章。
雪后實在是寒冷，加之現在不是飯點，西街街面上也沒了往常的熱鬧，冷清得很。
紀小岩依着腦海里的記憶來到一家成衣鋪子，掌柜的正在打盹，聽到聲響，知道來了客人，忙不迭的起身招呼：“小公子，買布還是衣裳？”
紀小岩道：“掌柜的，您給瞧瞧，有沒有我能穿的棉衣賣?”
那掌柜因着雪天的緣故，沒什麼顧客光臨，所以，對着一個毛頭小子倒也是十分熱情，“小公子，您瞧這身青袍怎樣?”
紀小岩看了看那件青袍，又用手摸了摸，挺厚實，外面是青棉布，內里是棉花，柔軟又暖和，試了試挺合身，於是開口問道：“掌柜的，這件青棉袍多少錢？”
掌柜的嘿嘿一笑道：“小公子，只要三錢銀子。”
紀小岩道：“我看最多值兩錢，不能再多了。”上輩子紀小岩也翻閱過一些資料文獻，也許是穿越的緣故，但凡紀小岩翻看過的資料文獻，竟然都一字不漏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輕而易舉地就調出如下一組數據——明朝中期物價還算穩定，一石米折銀六錢五分，棉布一匹折銀二錢五分，棉花一斤五分銀子，所以粗略估算一下，眼前的這件棉衣差不多就是二錢銀子上下。
那成衣鋪掌柜訕訕一笑，想不到一個黃口小兒竟然也不好糊弄，倒是看走了眼，“也罷，您這是本店今天第一單生意，就依小公子的，二錢銀子成交。”
拿着包好的棉袍走在雪地里，紀小岩忍不住心中的竊喜，哈哈笑出聲來，前世查閱的那些資料文獻，當時僅僅是看了一遍，除了寫作所需要的那部分，其餘的根本一個字也沒有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