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怕是老眼昏花
聽到這話,鍾雲炎微眯着雙眼回過頭去,看到蕭戰的身影之後,從鼻中發出一聲輕哼。
對於這種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若不是幾年前宏國發生動蕩,他陰錯陽差護主有功,以他的能力根本沒法坐到大將軍的位置。
他眼中儘是鄙夷,道:“蕭侯爺好大的口氣,明明是我射中的獵物,蕭侯爺卻說是自己射中的,這是想要和我搶獵物嗎?原來宏國的大將軍也不過如此,這個位置只怕也是這麼搶來的吧?”
此話一出,跟在他身後的護衛都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嘲弄。
這下一來,花緋不服氣了。
嘲笑她沒問題,可嘲笑她老公就不行了。
“喂,老頭,你自己打不到獵物就算了,還來搶別人的。關鍵是臉皮不知道怎麼這麼厚,搶別人的不說,居然還腆着臉嘲笑別人,這操作我就看不明白了。難道你們東胡的人都是這麼厚臉皮的嗎?”
“你居然敢對我們護國公不敬!”後面的護衛立即朝她吼道。
“不敬就不敬,怎麼啦?”花緋頭昂得高高的。
見識過幾次安念之懟人之後,她算是學到了精髓。
反正天塌下來有蕭戰頂着,若是頂不住,就把婆婆的名頭拿出來,聖上總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況且宏國比東胡強盛許多,東胡人來到宏國的地盤還如此囂張,不是找罵是什麼?
“哼,宏國就是這樣對待友邦的嗎?搶人獵物這事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鍾雲炎雖然十分看不起蕭戰,但還是不敢在他面前太過強硬。
此時也不與他說別的了,只說獵物之事。
花緋覺得好笑:“老頭,你怕是老眼昏花了吧,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獵物到底是誰打的!”
“你居然敢出言不遜!”
花緋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是你先嘲笑我夫君的,怎麼,只許你嘲笑,就不許我反擊?”
“蕭侯爺,你就任一個女子在你面前這麼放肆嗎?宏國的男兒是不是都沒有血性了?居然讓一個女子這樣肆意妄為。”
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戰聽到這等質問,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個微笑道:“我夫人的話便是我的話,我並不覺得放肆。”
鍾雲炎氣得嘴唇上的鬍鬚都在抖,他還從沒被一個女子指着鼻子罵過,簡直是恥辱。
關鍵是蕭戰這話更氣人。
“蕭侯爺這話便是不把我東胡放在眼裏了?不知道宏國皇帝知道你如此對待我東胡使者會有什麼說法,此事我一定要向宏國皇帝要個交代。”
說罷,不屑與蕭戰鬥嘴皮子了,直接吩咐手下人把這頭鹿帶走。
花緋見他還盯着這頭鹿不放,有些無語道:“東胡護國公就這點能耐?說不過別人像小孩子一樣去找我們聖上告狀不說,居然還想搶我們的獵物。你去告狀就告狀,把這頭鹿放下!”
“這頭鹿是我們護國公打到的!”
“這是我家戰戰打到的!”
兩方又開始爭論不休,蕭戰一直靜靜地看著鐘雲炎,沒有說話。
其實要鑒別是誰打到的很簡單,分到每個人手上的箭矢都有特定的標記,雖然不明顯,但是只要仔細查看一番便可知曉。
不過看鐘雲炎的樣子,他根本不屑去查看標記,心中極度自信,認為這頭鹿就是死在他的手下。
這些標記是經過蕭戰的手設置的,他最熟悉不過,只看一眼便知道是誰的箭矢。
既然如此,他此刻也不想點明,到時候鬧到眾人皆知,丟臉的反正不是自己。
兩方爭論之後,最後由鍾雲炎的手下和蕭戰的手下同時把這頭鹿抬回去,鍾雲炎正好想向宏國皇帝討個說法。
一行人風風火火來到梁書昱所在的大本營,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全都帶着探究神情。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東胡使者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不知道,旁邊那個是宏國的大將軍吧?沒想到這麼年輕。”
“不就是有個好爹娘嘛,你要是有那樣的父母,也能當大將軍。”
“哈哈哈……聽說他之前還十分弱不禁風,是個藥罐子,後來身子才漸漸養好的。就這樣的人也能當上大將軍,宏國是沒人了嗎?”
“宏國蕭錦和還沒死,就算讓這樣的廢物當大將軍,也沒人敢動宏國一根汗毛。”
……
周圍的議論聲不大,卻也不小,偏偏蕭戰的耳朵靈敏的很,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途經他們身邊之時,投以一個眼神,頓時讓那些人如臨冰窟,不寒而慄。
梁書昱此刻正和姜詩語閑聊,剛才姜詩語手癢也去小試了一把身手,此刻得了不少獵物正在梁書昱面前炫耀。
“皇后還如當年一般,巾幗不讓鬚眉。”梁書昱看着姜詩語笑道。
姜詩語撩了撩帶着微汗的髮絲,坐下道:“要不是現在太平盛世,我倒想去戰場上走一番,體會一下站在城門上俯瞰下方千軍萬馬的感覺。”
梁書昱眼中滿是溫柔,道:“現在看來,後宮眾人都不及皇后一人。”
姜詩語笑:“聖上這話就有些偏頗了,臣妾哪比得上其他妹妹能得聖上歡心?”
從前身為太子妃之時,府中只有她一人,梁書昱眼中只有她。
可後來當了皇帝之後,納了後宮眾美人,他眼中的人便多了起來。
她心中有些失落,但因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會太過傷心。
她天生不喜床事,有後宮其他美人伺候好夫君,她倒樂得自在。
只要她的皇后位置還在,聖上心中又有她,其他都無所謂了。
剛才那話,也只是調笑一句而已。
梁書昱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來。
等到姜詩語走到面前,他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坐下,笑道:“皇后永遠是朕心中最重要的人。”
對於皇后和後宮中美人來說,梁書昱心中分得很清楚,一種是夫妻情深要白頭偕老的,一種是滿足自己身體慾望的,兩者不能一概而論。
姜詩語聽到這話淺笑一聲:“臣妾明白,臣妾定然會好好掌管後宮,不讓聖上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