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就是社會

上完一整天班的白倩，幾乎不想做任何事情，只想趕快回去休息。回答宿舍區門口的時候，白倩隨便在樓下買了點水果帶回宿舍。小白這兩天在帶新人，但是也從蓉蕾哪裏知道了白倩的事情。

白倩把買的水果洗乾淨遞給小白，立刻就去洗澡了。站在蓮蓬頭下，把水溫調到自己喜歡的溫度，白倩閉着眼睛在淋浴頭下面沖洗自己一整天的疲憊。洗完澡的白倩，才好像重新活過來。

小白已經開始吃水果，看見白倩過來，馬上給白倩讓了一個位置，電腦上正在放着鄉村愛情第三部，小白笑的前埔後仰。

白倩一邊用干毛巾擦着頭髮，一邊也陪着小白看，甚至白倩心裏在想，喬宏超也是東北人，會不會喬宏超在老家的時候和鄰里之間也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小白打斷了白倩的思維：“阿花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呀？”漆明花本來是和白倩一起會宿舍的，但是在宿舍門口，接了一個電話，告訴白倩自己晚上不回宿舍住，然後就打車走了。

聽見手機鈴聲，白倩拿起手機，兩條信息，一條是趙凱旋發來的，問白倩要不要再出去吃點東西，白倩給趙凱旋迴了自己吃過了，想早點休息。另外一條是喬宏超發來的。

喬宏超：第一天自己跑線，我今天太忙，沒怎麼顧得上你，很累吧！

白倩：還好，不過今天挺激動的！

喬宏超：慢慢習慣就好了，以後周易再刁娜你，你可以不用理她。

白倩：沒關係的，對了你在幹嘛呢？

喬宏超：剛洗完澡，這不和你聊天呢！你呢？幹啥呢！

白倩：我在看電視呢，鄉村愛情3，你們東北人都這樣嗎？

喬宏超：哈哈，你是想問我們東北男人真的都那麼小心眼嗎？

白倩：是啊，好害怕以後攤上一個謝廣坤那樣的老公公。

喬宏超：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爸媽肯定不是那樣的。

白倩：今天得了獎金，下次休假能陪我出去玩嗎？

喬宏超：沒問題，你想好去哪裏！

白倩：我能問你一個事情嗎？

喬宏超：啥事，你說

白倩：為什麼你不願意當領班，聽說當領班工資比線長高挺多的！

喬宏超：…………

白倩：不想說可以不用說。

喬宏超：其實也沒啥，你應該也知道，當領班的勾心鬥角，太多了，我應付不來，，還不如當個線長，比較輕鬆。

白倩：你這就叫做明哲保身是嗎？

喬宏超：算吧，雖然線長工資比領班低了500多，但是真的輕鬆很多。

今天的喬宏超注意了時間，十點半一到，就提醒白倩早點睡覺。雖然很累，但是白倩心裏很亂雖然才出來打工十天，但是白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社會上的人。

白倩見識到小白的兩副面孔，見識到蓉蕾的八面玲瓏，見識到喬宏超的明哲保身，見識到黃玲玲的以權壓人，也見識到周易的欺軟怕硬，甚至還見識到徐瓊為了稍微舒適的工作，寧願找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課長。甚至白倩還第一次見識到社會上的勾心鬥角等等。

這就是社會嗎？只是短短十天，白倩知道，以後還會遇到更多各色各樣的人，現在就害怕，哪裏還能在這個好像大染缸一樣的社會上活命。

尤其是，雖然見識了一些所謂社會上的刻薄，但是蓉蕾幫了自己那麼多次，小白雖然對其他人很兇，但是對自己照顧有加，漆明花溫柔似水，尤其是自己遇到喬宏超，自己生命中第一個喜歡的人。因為有他的存在，所以一切都顯得無所謂。

接下來的日子，白倩過上了按部就班的日子，每天上班，吃飯，下班睡覺，睡覺之前和喬宏超聊天，甚至在這些日子裏，趙凱旋都很少來找自己。白倩好像真的有了新的開始。

因為產線人員不足，本來說好的一周休假一次，被暫時取消，白倩和喬宏超相約的出去玩也被擱淺。但是好在每一天白倩都可以看見喬宏超，都可以和喬宏超說上話。每天晚上兩個人會在QQ上聊好幾個小時，一直到喬宏超算着時間，提醒白倩該睡了，白倩才會休息。

那一年突然之間，白倩看見身邊的人都用起了觸屏手機，國產的觸屏手機以及日韓的觸屏手機在蘋果4出現的同時好像雨後春筍般的冒了出來，在休息室休息的時候，白倩看到很多人玩着切水果，抓小魚等遊戲。

但是白倩知道，和iPhone手機相比，其他手機是便宜的。很快白倩領到了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月的工資。因為上班未滿一個月，白倩只拿到一千八白多的工資，即使是這樣，依然讓白倩覺得開心。

母親的催款電話，甚至比信用卡部門的催款電話還要準時，在白倩拿到銀行卡的當下，母親就催促着白倩趕快把錢給她們打回去，電話里母親絲毫沒有任何一句關心白倩的話，不過白倩卻覺得挺好，這樣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父母談判，雖然白倩手裏除了工資以外，還有一千塊錢獎金，但是白倩並不打算把這些告訴父母。

白倩以很認真的態度告訴父母，自己沒上滿一個月，工資也沒有父母想像中的兩千多，所以這個月，只給父母一千，父母要求的每月1500從下個月開始實行。畢竟現在遠在千里之外，而且白倩的理由合情合理，父母也只能相信。

在這期間，白倩又認識了一個人，一個叫周娜的女孩子，只比白倩大三歲，是車間裏除了黃玲玲以外另外一個領班，和黃玲玲的暴躁相比，周娜這個來自湖南的湘妹子卻脾氣很好。

身材嬌小的周娜聽說當年是以技術好而聞名與整個車間，和喬宏超的技術齊名，在小小的車間裏，也是要輪技術的，周娜靠着認真，技術好，一路升到領班位置，甚至在請長假一個月之久，都絲毫不受任何影響。

而在月初的時候，白倩也跟隨者輪班的規定，第一次體驗到了夜班的滋味，記得剛上夜班的那幾天，白倩幾乎受不了，那種感覺和在網吧上通宵網的感覺不一樣。以為自己肯定熬得住的白倩，幾乎在剛轉夜班的時候，站着都可以睡着。

凌晨三點，白倩幾乎靠在機台上就可以睡着，下一刻白倩聽見：“還撐得住嗎？要不要出去洗把臉！”

那是白倩第一次看見周娜，白倩身高170，在女孩子裏實在高挑，而周娜卻和漆明花一樣，顯得那樣嬌小，尤其是周娜的皮膚有着湖南女孩子特有的白嫩。白倩這種靠在機台上打瞌睡的舉動，如果是被黃玲玲看見，無疑要換來一頓怒吼，但是周娜的聲音卻非常溫柔。

白倩拍了拍自己的臉，稍微清醒一點：“我沒事，不好意思，領班，我從來沒上過夜班！”

周娜點亮白倩的液晶操控面板，看了看產量：“沒關係了，如果累了，就和喬宏超說一下，出去洗個臉，休息一下都可以的！不用叫我領班，叫我周娜就可以了！”

剛好在周娜和白倩說話的時間，白倩操作的機台出現了一個狀況，這種狀況白倩知道，但是不會解，一般都是找工程師或者喬宏超，甚至其他幾位線長都不會解，但是下一刻，白倩就看見，周娜和喬宏超一樣，手指飛快的在那些全英文的面板上操作着，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幫白倩把問題解決。

白倩已經習慣了黃玲玲那種領班，一時之間連謝謝都忘記和周娜說，一直到周娜即將離開自己的區域，白倩才想起來，衝著周娜說了一句：“周娜，謝謝你！”

周娜回頭，雖然帶着口罩，白倩依然可以通過眼睛看見周娜在笑。第二次休息的時候，白倩在休息室和喬宏超說起了周娜，喬宏超每天忙的很，白倩總是不忍心多給喬宏超增加任務。

喬宏超想了想對白倩說：“周娜比我來的還早，我在跑機台的時候，周娜是我的線長。”白倩知道，喬宏超的意思是自己很多事情還是周娜交給自己的。

休息室里，雖然已經將近早晨，但是這些習慣了夜班生活的人，才不會感覺到累，白倩很快聽到了其他人也在評價周娜。

“那個叫周娜的回來了，請那麼長時間的假，回來還繼續做領班。”

“聽說她脾氣挺好的！”

“拉倒吧，好人就不可能當領班，你以為周娜是什麼好人嗎？只不過是和黃玲玲一個唱白臉，一個□□臉。這些領班都是靠在課長哪裏賣騷當上的領班。”

雖然白倩沒有參與那些人的談話，但是依然表示對這些人感到驚訝，為什麼他們可以那麼毫無忌憚的說那些骯髒齷齪的話。

喬宏超顯然看出了白倩的疑惑：“都這樣，車間裏做領導，沒有誰可以做到不招人罵的！”

白倩樂了：“那怎麼我沒聽見別人罵你呢？”

喬宏超皺眉：“你沒看見我每天累的跟三孫子似得嗎？”

白倩笑到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