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迫搶劫
第四章被迫搶劫
方順天拿着記載着黑風寨所有成年山賊的名單，目光落在最後一排的一個名字上：趙無定。
實力考核已經進行到最後階段，整個名單上只剩下一個人還沒有進行考核，這個人正是趙無定。他已經十八歲了，前天也剛剛過了成人禮，成年山賊的名單上自然有他的名字。
方順天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喊出這最後一個名字。
“好像只有那頭‘瘦豬’還沒考核吧？”
“昨天晚上好像發病了啊！聽說這一輩子再也不能練武了呢！”
“不能練武有什麼，他那種懶豬你還指望他幹嘛，只是浪費我們冒着生命危險搶來的糧食而已！”
“噓，小聲點。二當家也在呢……”
“……”
趙天霸敏銳的聽覺自然是聽到了躲在人群里的那幾個小子充滿諷刺意味的說話，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好了。”這時候一寨之主大當家張如烈站起來說話：“今天的考核大當家我非常滿意，實力達標的不要驕傲，還需要努力，煉體武道，沒有盡頭，就看你們能夠走多遠，先天境界、覺醒武魂、合體武聖，乃至成為縱橫天地之間的上仙，你們要走的路還非常遙遠！今天的考核就到此結束吧……”
“大哥，等等！”趙天霸站起來打斷了張如烈的說話。
“二弟……”張如烈頗有些尷尬地看着趙天霸。
“大哥，讓我說幾句吧。”趙天霸毅然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尊敬我這個二當家的，所以不敢在我面前說什麼，但我知道你們心裏很不服氣，沒關係，二當家不會怪你們，接下來，二當家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決定！”趙天霸說完逕自下了主審台，大步走進了自家的木屋。
一眾山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張如烈和方順天也都不解地互相對望了一眼。
直到趙天霸再次從屋子裏走出來，身後還跟着同樣一臉迷茫的趙無定。
趙無定昨天晚上經脈受到衝擊，內息紊亂，服了方順天的靜氣丹經過一個晚上的調理早好了七八成，但他不想參加實力考核，聲稱身體不適不願出來。
趙天霸黑着一張臉進來，趙無定自然猜到情況不太對勁，也不敢像平時一樣嘻皮笑臉了，趙天霸只是叫他出來，也不說幹什麼，趙無定只好跟出來，便見一眾山賊都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像快要把他看化了一般。
趙天霸領着趙無定走到主審台前，張如烈和方順天都不明就理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在後面的趙無定。
這時候趙天霸開口說話了：“今天我趙天霸在此當天立誓，令趙無定獨自下山行劫，若不能帶回一金半銀，不得返回山寨！此言既出，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此話一出，立刻驚煞全場。
“二弟，你這是何苦？”張如烈無奈地看向趙天霸。
方順天卻是看向了無辜的趙無定。
趙無定一開始竟是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望着趙天霸魁梧的背影，良久才哆聲道：“老爹……”
“住口！”趙天霸厲聲喝道，“現在就給我取了武器，下山！”
趙無定愣在當場，轉頭看了看大爹張如烈，又看了看平時最好說話的三爹方順天，這兩人都沒有說話，趙天霸連毒誓都發了，他們再說什麼也只是多餘。
趙無定雖然極為懶惰，卻也不是傻瓜，他當然感受得到氣氛的非同尋常。站了一會，他終於挪步去演武場邊的武器架上取了一件戰刀，握在手裏沉甸甸地，而後頭也不回地向山寨大門走去。
趙無定瘦弱的背影在高大的寨門映襯之下顯得那麼單薄。
趙天霸極力想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不斷地安慰自己：無定啊無定，爹也是迫不得已，與其讓你呆在山寨里不知何時招來殺身之禍，倒不如另覓一個好去處，當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也算遂了你娘的心愿……
趙天霸是下了沉重決心的，而趙無定這邊卻根本感受不到了，他一邊沿着下山的路向著黑風山下走去一邊在心裏嘀咕着：“老爹不就是愛面子嘛，竟然拿我小命開玩笑，就我這樣子能打劫誰啊！還一金半銀，等一下也不知道誰打劫誰呢！”他自嘲地晃了晃手裏明晃晃的戰刀，陽光照在刀刃上折射到趙無定臉上，溫熱溫熱地。
黑風寨位於黑風山半山腰處，趙無定下得黑風山麓已是一身汗水，累得氣喘不止，靠在一棵大樹蔭處休息。
整整十年，趙無定連山路都不曾爬過，更別說修鍊武道功法了，十年來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連走路都只是在山寨的廣場範圍內，這十年來三千五百多個晝夜走的路加起來都不及今天下這一趟山。
也因為這十年如此荒廢，他的身體已經非常孱弱，看上去呈現一種病態，雖然沒到走不動路的地步，但這一路下來，可真的把他累壞了。
趙無定現在體內沒有一丁半點的武力，純粹只是靠着那為數不多的**能量支撐着。這**能量是儲存在肌肉筋骨之中的，肌肉越發達，力量就越強勁，個子高大魁梧自然力大神勇，而像趙無定這般，十八歲的人體重卻不超過一百斤，光是想像就知道他的身體有多孱弱，幸好這黑風山腳也沒什麼特別兇猛的野獸，偶爾出現幾隻野狼也多半給下山的山賊順手給剁了。
趙無定在大樹蔭里足足躺了兩個時辰，忽然給一陣“轟隆”巨響震醒了。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天空之中一黑一白兩道流光撞擊在一起，隨後便又是“轟隆”一聲巨響。
一黑一白兩道流光憑空撞擊之後又再度快速分開，而後又撞在了一起，如此這般重複了幾個來回。趙無定用手指塞着兩隻耳朵，心裏直嘀咕：這是什麼東西？流星？還是什麼鬼東西！
趙無定自然不知道那一黑一白兩道流光正是玄龍大陸實力可媲美天上神仙擁有諸般神通的上仙。
一黑袍一白袍兩位上仙正各自駕馭着法器凌空鬥法。
黑袍上仙貌似中年，眉凶目惡，形神間頗露惡相邪氣，只見他馭使一口黑色彎刀，全身籠罩在紅得發黑的霧氣之中，只有臉面露了出來。
那白袍上仙卻是鶴髮童顏，身上隱有清光繚繞，馭使一口亮白飛劍，此刻兩位上仙各自施展御器神通，虛空而渡，散發著赫赫天威。
“巫黑，你傷我徒兒，又奪我赤朱丹，今日休想從容脫身！”白袍上仙負手立於仙劍之上，氣勢無風自發，凜然說道。
那黑袍上仙巫黑髮出兩聲陰冷訕笑，不屑道：“鶴白老匹夫，我傷你徒兒，是因你那徒兒自不量力，以先天武魂境界就想跟我動手，我只是封了她的三經四脈而已，你花些丹藥自然輕易解去。至於赤朱丹嘛，本來就是你搶奪他人東西，我只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又何罪之有！你追殺我萬里路途，也算挽回面子，我勸你見好就收，否則惹火了我，拼個兩敗俱傷看看誰先死！我可是有赤朱丹在手呢！”
那鶴白上仙被他一番搶白說中心頭擔憂，登時氣得吹鬍子瞪眼。這赤朱丹的功效他自是清楚得很，一顆赤朱丹經由數百種珍貴草藥經過多道工序煉製，得來不易，如此難得仙藥，功效自然神奇，一顆赤朱丹能夠完全回復受損的肉身，即使法力枯竭也能瞬息恢復，如此奇葯，在兩大上仙的決戰之中將是決定生死的關鍵。
鶴白沉聲道：“巫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還赤朱丹，我仍可放你安全離去，否則，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敬酒不喝喝罰酒！那便來拼個兩敗俱傷吧！”這巫黑顯然不吃硬的那一套，一言不和，當即動手。
這巫黑腳下馭使的黑刀名為噬日，乃是擁有靈性的法器，當下巫黑法力催動，黑刀噬日承載巫黑化作黑光射向鶴白。既然言談不攏，鶴白也動了真怒，腳下仙劍催動，又化流光，迎面衝去。
一黑一白兩道流光再次撞擊在一起，發出轟隆巨響，彷彿天地都為之震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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