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的關聯

艾迪與莫雷薩克去村子裏查看疫情後續的情況，他們要採集一些巫魔團留下符咒的照片，單留下凱撒獨自在上網，他單指敲打鍵盤的字母，嘴裏還不時地發出嘿嘿的笑聲，他正在用Facebook與頭像是金髮碧眼的美女聊的火熱，突然感覺房間有些震動，他摘掉耳機警惕地看着房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地震來了。

房子的震動來自屋內，瑞斯麗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腰部猛挺嘴裏還發出嗚咽聲，突然大張開嘴，與一股摻雜的黑煙的氣體從她的嘴裏、耳朵、鼻子向天花板竄去，兩股白色的氣和黑煙糾纏着，慢慢地展現在阿菲米勒面前，只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中間夾着芺羅塞碧娜，那女魔痛苦的大叫着，帶着兩人在屋裏到處亂竄，那是因為‘梅塔特隆的光明’正散發著灼熱和刺眼的光讓她難以忍受。

而亞托斯和帕斯多爾也好了哪去，兩人身體都有黑暗的魔陣，帕斯多爾的‘米爾德薩斯的驅魔陣’和亞托斯的‘鬼潭怨靈’都充滿了邪惡的力量，兩人的靈魂都被惡魔的陣法所污染，三人無法承受天國純潔的神器的力量，他們左突右撞試圖破門而出，可是整個房間的門都被‘烏利爾的懲戒’禁錮着。

凱撒看那刺眼的光從門縫裏射出，他明白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知道的房間震動的原因，可是，他知道的太晚了，整個房間的窗戶全部暗了下來，他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從牆面飛進一個身穿斗篷手持鐮刀的惡鬼，從他面前顯現而過，單看柄鐮刀就知道那是掌管死亡的神。

‘死亡’在門外伸出骷髏手的一瞬間，門內的禁錮房間的鎖鏈嘩啦嘩啦作響，為‘死亡’打開了房門，待它進去后又‘嘭’的一聲門再重重地關閉，凱撒想逃離這裏，看到周圍他才意識到他的想法太天真，整個房間都籠罩在黑暗之中，他根本找不到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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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進飛入房間二話不說扯着黑色斗篷的一角就遮蔽了‘梅塔特隆的光明’，阿菲米勒抽出寶劍向‘死亡’砍去，‘死亡’用鐮刀擋擱聖劍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阿菲米勒躲過鐮刀橫掃過，這時，靈魂和芺羅塞碧娜看天使和騎士之間的戰鬥難捨難分，準備借這個機會逃跑，‘死亡’晃過阿菲米勒的利劍抬手制止了靈魂的逃竄。

周圍的窗外也籠罩在黑霧之中，霎時間屋子再次陷入灰暗之中，只有阿菲米勒的身上的光才照亮整個房間，他手握利劍指着‘死亡’質問道：“你想幹什麼？驅散惡魔是我們天國戰士分內的事，這你也想干涉？”

‘死亡’緩緩地轉過身看着阿菲米勒說道：“我從不干涉你們之間的戰鬥，我是為了那恆久不變的使命而來……”說完高高舉起手中的‘時間之鐮’從鋒利的鐮刀上隱現了兩條鎖鏈纏住亞托斯和帕斯多爾的脖子，把兩人的靈魂拉到自己的身旁，那靈魂在被‘死亡之鏈’捆住變得不能說、不能聽、不能動、不能聞成了無意識狀態，‘死亡’把三人分開后芺羅塞碧娜才得以喘息。

阿菲米勒緊握‘敵撒旦’做好了斬殺芺羅塞碧娜的準備，虛弱的女巫之主化成人形依靠在牆邊大口的喘着氣，“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上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把這對礙事的人賤帶回地獄了，你不應該插手此事。”

“一如既往的嘴硬，我只為了靈魂而來……”‘死亡’故意拉動了一下鐮刀夫妻便二人跪倒它的腳下，‘死亡’伸出一隻手說道：“我剛剛說過了，我是完成我的使命的，堅決不干涉你們之間的戰鬥，那麼，如果不介意的話，二位，請吧。”說完后它向後退了一步，給天使和惡魔留出足夠大的空間。

天使和惡魔都有所顧忌對方，芺羅塞碧娜知道現在剛被帶出宿主身體非常的虛弱，而阿菲米勒更擔心的是兩人之間的戰鬥會波及旁邊躺着的托馬斯和瑞斯麗，芺羅塞碧娜轉頭跟‘死亡’強詞奪理的說道：“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你要為現在這個情況負責。”

“我嗎？為什麼？”

芺羅塞碧娜畏懼地看了看阿菲米勒，又跟它說道：“如果不是你，我會帶着他們……”她向兩個靈魂抬了抬下巴，“早就回到地獄了。”

“那還真是可惜呢，偉大的女巫之主，可你無權帶着沒被審判的靈魂回到地獄，除了我以外誰也不行，即便靈魂被你帶到了地獄，一樣也要受我的審判，這是規矩。”‘死亡’用慢條斯理的語氣回答她。

“這個我不管，我要你現在就為我打開地獄之門，完好無損的送我回去。”芺羅塞碧娜口氣變得更加專橫跋扈，面對‘死亡’也肆無忌憚。

“你要這麼說，當然沒問題，偉大的女巫之王大人……”‘死亡’非但沒有反駁和拒絕反而痛快的答應了她的要求，還未等她暗自竊喜，‘死亡’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你要跟我做等價交易，非常公平的交易。”

“什麼？”沒想到‘死亡’是這樣回答她的，讓她有些驚愕。“你……這是……應該是對我現在狀況的補償。”

“不要做無畏的抗爭，如果不答應你就自求多福吧，請吧，天使大人。”

芺羅塞碧娜用戒備的眼神瞅了瞅天使，她知道如果‘死亡’不幫助她，這樣的情況對她非常不利，她索性答應了它的要求，她不耐煩地說道：“好，我答應你，讓我們快點結束這一切。”

‘死亡’發出冰冷的笑聲，它在地板上輕輕一磕，地獄大門便顯現出來，這裏還能看見地獄那頭火光衝天滿世界飄着黑色的塵土，從裏面傳來陣陣腐臭，還能看見遠處的猩紅血水形成的瀑布，阿菲米勒大聲阻止道：“我不會放你走的，芺羅塞碧娜……”

“得了吧，小天使，如果你想殺我早就動手了……”她看了地上的兩人，輕蔑地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在操心地上這兩個人類，你在虛張聲勢，別以為我不知道。”

阿菲米勒的意圖被她識破，但剛才他藉著兩人對話的時候，想如何將斬殺惡魔波及面降低到最低程度以便保護二人，他決定用最快最致命的一劍結果了芺羅塞碧娜，還未等芺羅塞碧娜說完他縱身舉起劍就向她身體刺去，芺羅塞碧娜還未反應過來只見散發著藍焰利火的劍尖就在近在咫尺，這時，就聽到清脆的武器撞擊的聲音，‘敵撒旦’被‘時間之鐮’擋擱住，用力一推天使退了兩步。

“你說過我們之間的戰鬥你不會插手。”他舉着劍指着斥責着‘死亡’和芺羅塞碧娜。

“那是之前，現在交易已成立誰也無法毀約，年輕的天使，這也是規矩。”‘死亡’的語調還是從容不迫，它站在芺羅塞碧娜的前面以防天使再次突襲。

“看樣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狂妄的天使。”從‘死亡’身後，芺羅塞碧娜用蠻橫和陰毒的眼神看了天使。

“我絕不答應……”

“那好，或許你可以開出比她更高的價碼，我願意讓步。”‘死亡’朝天使發出冷冷的笑聲，他當然知道天使絕不會跟它做交易。

阿菲米勒無言以對地看着‘死亡’，而芺羅塞碧娜帶着勝利的微笑看着天使，那是一種對他的嘲諷和蔑視，“我們還會再見的，我保證，我們沒完……。”她踏入地獄之門后這個房間又恢復了常態，阿菲米勒慍怒的將寶劍重新插入劍鞘里。

‘死亡’開始做它的工作，它先揪過拘押亞托斯的鎖鏈，它拿起扣在亞托斯脖子上的鎖鏈將她拉近自己的臉，斗篷里慘白的頭骨和黑漆漆眼窩看着亞托斯，而她身體上刻畫的‘鬼潭怨靈’中的死靈黑手慢慢地縮了回去，它們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沒任何‘靈’願意接觸死亡，並沒有因為那些鬼手退縮而得到‘死亡’的垂憐，它伸出另一隻手猛地插入肚子上‘鬼潭怨靈’的魔陣中，看‘死亡’的手在魔陣里攪動着，裏面傳來鬼哭神嚎的慘叫，‘死亡’將裏面的怨靈全部吸收到自己的身體裏，亞托斯靈魂上的魔陣慢慢消退，‘死亡’非常滿意這頓飽餐。

‘死亡’又抓住了帕斯多爾的脖子拎了起來，用骷髏手抓碎了他身上的‘米爾德薩斯驅魔陣’，任何靈魂不得帶着些東西進入到任何地方，所有的東西在進入其他世界之前都會被‘死亡’摧毀，即便它是具有強大魔力的陣法、符咒都會被一一清除。

‘死亡’伸手在空中一抹，出現了兩個沙漏，“來吧，你們倆將追尋你們之前的靈魂，亞托斯、帕斯多爾你們被審判至‘煉獄’，去哪裏將與之前殘缺的靈魂融為一體，希望你們通過磨難，重新洗刷你們生前的罪孽早入天國。”

說完，天花板便開啟了一個圓形大洞，與剛才地獄景象完全不同，那裏陰沉幽暗，滿是濃郁的陰霾，從裏面能清楚地聽見陰森可駭的嘶吼聲，兩人被那空洞吸到了煉獄，而兩人脖子上的鎖鏈還連接在‘時間之鐮’上發出嘩啦嘩啦的亂響，‘死亡’一揮鐮刀便鎖鏈消失了，煉獄大門也隨之關閉。

“你是在為他們祈福嗎？”

“為什麼不呢？”‘死亡’沒有回頭回答着阿菲米勒。

“看樣今天這裏不會再有人死了是嗎？”

“恩？”聽阿菲米勒這麼一說‘死亡’停下腳步，緩緩地它轉過身來，就這樣直愣愣地看着天使，大約幾十秒之後它回答了他的問題，“這個可難說，誰說的准呢？”它還是發出那冰冷刺耳的怪笑。

“你心裏最清楚……”

“我？當然，我只是不說而已……”它再次轉過身去。它再次停下腳步，側頭問着天使：“還有，你剛才問題特指的是這間屋，對嗎？”

“是。”阿菲米勒不知道‘死亡’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

“沒事，我只是確認一下……”‘死亡’把罩在‘梅塔特隆光明’上的斗篷抽掉一抬手大門自動打開他慢條斯理地走出大門。

在另一個房間裏，凱撒雙手抱膝坐在角落裏，他的眼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嘴中還不斷地喃喃自語，一陣陰涼的寒風撲面而來，他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好像是面對等待已久的審判一樣，他看見‘死亡’慢慢地向他靠近。

他透過慘淡的燈光光線看見‘死亡’兜帽里那蒼白的骨骼，那下巴和咯咯作響的牙齒，讓他渾身發抖，離他越近越能感覺到陰寒的冰冷，貫徹肌膚的寒冷直接刺入內臟，他身上的骨頭之間正在分離。

‘死亡’靠近他一步問道：“埃布爾.凱撒……”它就這樣直愣愣地盯着，他看着黑洞洞的兜帽，裏面是無盡黑暗，它伸出一隻白骨手指向他的臉靠去，突然停止在離他臉很近的地方繼續說道：“見到你很高興。”隨後它就發出嘎嘎的牙齒碰撞的笑聲。

“沒人見到‘死亡’還能保持微笑，除非那是傻子……”

那停止的白骨手指突然伸直打斷了他的話，“等等，你的語句有誤要，糾正一下你曾經是‘人’而現在不是……”

他的臉頰留下汗水還強顏歡笑地回答‘死亡’，“哈，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非常重要，那是一個歸屬的標籤，有了標籤才能做出進一步的歸類。”

“那我非常好奇，你把我劃在哪一類里？”。

這話引起了‘死亡’嘿嘿的笑聲，什麼也沒回答只是在嘿嘿的發笑，這種笑聲幽怨而空靈，鬼魅而滲人好像尖刺一樣刺激凱撒的耳膜，他開始恐懼和害怕，在這種情感的簇擁下他總算無法忍耐，他像個瘋子一樣開始向‘死亡’咆哮。

“嗨，夥計……喂……，來啊……帶我走……，我就在這裏……”他開始向‘死亡’怒吼，凱撒脖子青筋畢露，眼角在不斷的跳動，眼睛裏由於睜的時間過長，眼球變得發澀淚液在裏面打轉，眼白里的血絲更加密集，嘴唇不斷顫抖，呼吸變得急促從嘴裏呼出唾液，身體已經無法停止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