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真相

媽的，這裏又是哪裏？”托馬斯用吃驚地看着一切，戰後的城市這麼形容毫不為過，這讓他想起了電影《我是傳奇》中的場景。

維尼希爾斯跑過去帕斯多爾挽着她的胳膊，跟愣在那裏的托馬斯喊道：“喂，別愣着，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

被帕斯多爾這麼一喊托馬斯緩過神，看着後面那些嗜肉魔花的怪物從森林裏跑了出來，張開肉瓣向眾人的方向開始嘶吼，嚇得托馬斯繼續跟着帕斯多爾向城市裏面跑，他喘着粗氣穿過街道，翻過破牆，跳過裂縫，看見帕斯多爾衝進一所房子裏，帕斯多爾喊道：“快點，一起……”帕斯多爾正在推一扇生鏽的鐵門，四人合力將鐵門關閉，只有托馬斯倚在大門上猛喘粗氣。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剩餘的三人則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托馬斯，難道這一家人不累嗎？維尼希爾斯至今沒有疲勞的狀態。

“你難道不知道嗎？……”亞托斯話語中透着諷刺。

“為什麼……兩個地方明顯不一樣？”

“看樣你只知道大概情況，先生。”帕斯多爾起身回答托馬斯，將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從地上拉了起來，“跟我來吧。”

托馬斯跟着這一家三口走上樓梯來到二樓，穿過一條堆滿垃圾的走廊，帕斯多爾在一個房間的門口停下，眾人才進到裏面也是一樣破敗不堪，沒有一件像樣的傢具，亞托斯和帕斯多爾脫下自己的弓箭放在角落裏，自己也找了角落坐下來看着帕斯多爾警惕地從窗邊看着外邊，而亞托斯則撫摸着維尼希爾斯手在親切的聊着什麼。

“誰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托馬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他有太多的問題要知道，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為什麼瑞斯麗的精神世界如此的混亂，毫無規律可言，這些與瑞斯麗毫不相干的人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帕斯多爾抬了抬手打斷托馬斯的煩躁，用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邊，示意他小聲一些，繼續注視着外邊的情況，大約幾分鐘后他才離開窗戶，看着氣呼呼的托馬斯說道：“請問……”

“托馬斯，托馬斯.巴瑞科。”

“很好，托馬斯先生，我覺得大家都在用奇怪卻不真誠的態度在與對方交往，你和我們之間都存在着奇異，我覺得由你開始先說自己的來歷，在這裏從來沒有見過你，剛才是第一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亞托斯和維尼希爾斯看着托馬斯的反應。

托馬斯不認為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好吧，我是來救瑞斯麗的，我通過某些手段進入她的精神世界，然後就在一個森林裏遇到了木頭房子，你們就在裏面……”托馬斯用岔開兩個手指指着亞托斯和帕斯多爾，兩人面面相覷繼續聽托馬斯說下去，“你要殺我，我跟維尼希爾斯跑了出來，穿過森林剩下的你們就知道了。”

夫妻二人再次相互看了看，然後亞托斯突然開口問道：“你在胡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進到那個瑞……瑞斯麗的精神世界。”

“因為，因為她被芺羅塞碧娜附身了，所以……”托馬斯瞥了瞥嘴又聳了聳肩。

兩人聽后大驚失色，亞托斯說話都有些口吃了。

“你……你瘋了，你會死在這裏，你不知道你將面對怎樣的惡魔。”她氣憤地指責着托馬斯。

“也許吧，誰知道呢。”托馬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亞托斯眼中透着無奈和絕望。“反正說什麼都晚了，我倒是想聽聽你們的，我有太多的問題。”

帕斯多爾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亞托斯的手，看着他說道：“托馬斯先生，我大概明白了，我們……”他看着自己的妻子，“我們能告訴你這所有的一切。”

“洗耳恭聽。”

“我不太知道瑞斯麗這個名字，但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口中的瑞斯麗事實上就是我們可愛的女兒-維尼希爾斯……”他看着自己的女兒用手撫摸着她的頭髮。

“這……”托馬斯吃驚的嘴微微張開，他想起艾迪曾經告訴過他與瑞斯麗見面的過程，“難道你們就是瑞斯麗的父母。”

帕斯多爾微笑着點了點頭，“是的，我想我們就是。”

“好吧……”亞托斯接過帕斯多爾的話語，“毋容置疑，讓我從頭跟你講起，我曾經為了追求知識和寶藏，召喚出了惡魔，想通過惡魔給我答案，可是我想錯了，結果我被惡魔鑽了空子，我親愛的帕斯多爾……”

她羞澀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而帕斯多爾則向她投來鼓勵的表情。

“帕斯多爾試圖拯救我，可他畢竟力量有限，向教會求救，由教會派來了驅魔人來凈化我的靈魂，經過痛苦的經歷，惡魔被趕出了我的身體卻跑到了維尼希爾斯的身體裏，我們迫於無奈用了失傳已久的魔法，代價就是我和我丈夫的一部分靈魂被困在這裏，這個魔法將維尼希爾斯的精神領域分為四份，一份是維尼希爾斯16歲之前的全部記憶算是代價，第二份是我和丈夫的靈魂棲息地，就是這裏，第三份是關閉惡魔的領域，第四份則是維斯自身的精神領域，我們剛才穿過森林，你感到吃驚也是對的，那裏恰好是原本的一個界限。”

“哇哦……”托馬斯再次吃驚，他如同在聽一個故事一樣，“這麼說，維尼希爾斯是16歲的記憶，對嗎？”托馬斯指着眼前的維尼希爾斯。

“沒錯，所以和你從外邊來先到了，維斯16歲那一刻的記憶里，在她那個時段的記憶里我……”她指着自己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是被惡魔附身的壞女人，而那個場景則是維斯自己的記憶呈現出的場景，所以她也一直無法離開那個森林的原因，直到最近這裏所有的界限突然打破了，我們意識到情況發生了變化，我們一直無法確定問題到底出在那裏，而你則出現了。”

“媽的，這裏簡直就是一團糟。”

“是的，一團糟，所以說你進來的太盲目了，你將被永遠地困在這裏。”

“不，我得找到維斯的靈魂……”

“不，不可能，惡魔進到身體裏首先得控制人的靈魂，之後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窺視人的記憶，通過人的記憶找出人的弱點加以利用，我猜想維斯的靈魂已經……”她悲痛地與自己的女兒對視着，維尼希爾斯則將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

“喂，大家別這麼悲觀，我也隱瞞了一些事情，我可以百分之百保證現在惡魔根本沒有佔據維斯的靈魂和記憶……”

“什麼？”帕斯多爾和亞托斯認為托馬斯是在開玩笑。

“真的……”托馬斯有些興奮地看着這一家三口，“我說的是真，我和維斯有個天使朋友，他用天國聖器鎖住了瑞斯麗的靈魂和記憶……”托馬斯說完后看着眼前三人吃驚的表情大笑着。

“你說……天使？”帕斯多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你沒聽錯，是天使，一個很厲害的天使。”

此言一出讓大家都看到了希望，亞托斯激動地問道：“天使說了什麼？”

“呃……，這個，他只說讓我找到瑞斯麗的靈魂，說維斯會幫助我，他還說這裏是維斯的領地，一切的可能都會發生，她能解開鎖鏈，還說我會變成天使與惡魔戰鬥，然後……然後，就是這樣……”托馬斯說出來自己都覺得缺少信心。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

“是的，這一切都看維斯的。”亞托斯撫摸着維尼希爾斯的後背說道。

“我不明白。”

“維斯根本與瑞斯麗本為一體，只是要將原本分開的兩個個體合二為一而已。”

“這就是你的計劃？”

“怎麼？”

“那惡魔怎麼處理，他們不可能樂呵呵的，還給你拉個橫幅慶祝一下。”

“他說得對，親愛的，我們的想辦法把兩個惡魔趕出去才行。”帕斯多爾的話讓亞托斯冷靜了下來。

大家有些氣餒都沒什麼好的辦法，場面一度陷入沉默當中，托馬斯首先開口問道：“亞托斯，你為什麼要召喚惡魔，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很蠢嗎？”

亞托斯先是一愣然後點頭說道：“是，是很蠢，可是我也渴望知道那些秘密了。”

“不如說來聽聽……”

亞托斯慘淡的笑了一聲，“我是瑪拿西的後裔……”她沉默了一會，而托馬斯則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他根本不懂天主和基督的歷史，他顯得無動於衷，帕斯多爾則看出他的問題跟托馬斯解釋道。

“以色列十二支派其中之一的瑪拿西支派的後裔。”

亞托斯繼續說下去，她的表情好像在說一件可恥的事情，“我小的時候，一次曾經整理過家裏的一些東西，發現了家裏傳下的一些書籍和記載，傳說在瑪拿西支派開創的時候，天國的天使賜予給支派一支號角，據說這支號角是創造與毀滅融為一體的，如果落在好人的手裏它會給人間帶來和平和安詳，如果落在了惡人手裏它會把冥府帶入大地……”

托馬斯從不覺得傳說是具有意義的，而帕斯多爾則跟托馬斯說道：“有點像啟示錄的一些情節。”

托馬斯點了點頭略表贊同，繼續聽亞托斯說下去，“我曾經研究過這些歷史和傳說，有證據表明這個東西確實出現過，也在支派中間流傳過，為什麼遺失並沒有記載，我懷疑是戰爭的緣故，而這個東西最後一次出現大概是在第四次的十字軍東征的時候，也就是在1203年的時候，威尼斯人、法蘭克人和拜占庭人稀里糊塗的佔據了君士坦丁堡后，有個騎士在裏面收繳戰利品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個人帶着一支精美的號角逃跑，那人為了保命用號角換了自己的命，並警告那個騎士要小心，不能隨便吹響號角會引起不可預測的景象，騎士佔為己有偷偷地帶到了法國，最終號角流向何處沒人知曉。”

“也許早就沒了，比方被毀了，一戰、二戰很多……”

“不可能，如果是聖物絕不會隨意的銷毀，聖物也得有聖火或是聖物才能損毀……”亞托斯激動地反駁了托馬斯的推斷。

托馬斯點了點頭，他想起凱撒曾經說過自己是如何銷毀創生之書的經歷。

亞托斯繼續說下去，“我為了找到那個號角，我要將號角重新找回來，回歸支派的人員手裏是我畢生的夢想，我最後絕望了，我想到了召喚惡魔作為提示，於是，我參與了的巫魔團，在一次的召喚儀式中召喚出了惡魔比夫龍，跟比夫龍簽了契約，結果我被惡魔利用了還禍及了家人，我願意用我的一切補償，這個也我應得的下場。”

“我有理由相信，你在此之前肯定做了大量的工作，你留有後手，只是沒想到……”

“是的，我低估了惡魔的能力。”

“你也高估了你自己的能力，你肯定是瘋了。”

亞托斯低下頭，她對托馬斯的指責毫無還口之力，而帕斯多爾則搶先回答，“夠了，她已經認識到錯誤，亞托斯為此承受了更多的痛苦。”他走過去擁抱着亞托斯肩膀。

“那你從惡魔那裏得到了什麼訊息了嗎？”

“是的，惡魔說在法國的卡斯特爾的拉加里加的小鎮，鎮上有個老頭叫本.巴希勒的老人那裏有一隻號角。”

“好吧，如果我能出去，我會幫你完成這個心愿的，我保證，也算是幫維斯。”托馬斯看着趴在亞托斯腿上的維尼希爾斯。

亞托斯對托馬斯表示感激。然而，托馬斯再次說道。

“好吧，我們先不談這個，既然是這樣，我們應該想點辦法做點什麼，不能讓惡魔在這裏舒舒服服地踐踏瑞斯麗的身體，我是說維斯，我可不想被困在這裏，我還有很多要做，時間緊迫。”

“你有什麼好辦法？”帕斯多爾問道。

“沒有，但我認為我們應該逐個擊破，這樣我的勝算會大一點。”帕斯多爾與亞托斯贊同地點了點頭，“我覺得我們應該計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