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師
王木內心如翻騰倒海般，久久不能平靜。
按照老人所說，他並不是個廢物，相反還很特殊。想到父母為他的付出，想到過去的默默堅持，想到終於有機會改變命運，他大吼起來。
“啊啊！！”
振奮、驚喜、忐忑、憤懣、愧疚，一切的情緒彷彿都要在這一刻得到釋放。吼到滿臉漲紅，渾身脫力后，轉過身向老人恭敬地行了個禮。
“老人家，無論如何，都感謝您講的這一切。”
劉成河微笑地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見王木逕自向山下走去。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老人家，咱們有緣再見。”
瞪着大眼看着王木離去，劉成河僵在那裏，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怎麼不喊我呢？喊我我就停下來。”王木邊走，心裏也是邊嘀咕。
稍頃片刻，劉成河便緩過神來，脫口而出道：“回來！你幹什麼去！”
王木聞言也不轉身，繼續向前走。
劉成河一躍至王木面前，疑惑地說道：“你…你不想修鍊嗎？不想成為強者嗎？”
見劉成河手足無措地亂比劃着，一抹奸計得逞地笑容浮上王木的臉龐。
“想啊，可我還是不確定您說的是真是假。”
王木思前想後，覺得既然老人說等了他五年，一定是有求於他。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不如您給我些剛才您提到的神葯，或者是傳說中的超級聖器之類的東西，來證明一下您的身份？”
“你放屁，你以為聖器滿大街都是啊！所謂神葯我都沒有，怎麼給你！”劉成河氣結。
王木打着哈哈，微笑道：“別激動呀，在商言商嘛。那你給幾件普通的也行，看看貨，跟家父煉製的比較一下，我家可是開器閣買賣的。”
“我身上帶的你目前都駕馭不了，你父煉製的那些東西都是不入流的，怎麼比較？”
聽到這王木板起了臉，雙眼瞪向劉成河道：“我的父母修為也許不及你，但他們給了我他們能給的全部！我父辛苦煉製的器物，於我而言每一件都是無上珍寶。”
劉成河聽王木這麼說，訕訕一笑。
“這不是被你逼急了一時口誤么。你這年輕人，好**滑。這五年間，我觀你脾氣秉性合老夫胃口，想點撥你一番，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王木眼睛一亮，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你能教我飛？”
劉成河一頭黑線，氣哄哄地說道：“飛不是教的，而是修為到了天光期便可以御空飛行。”
王木見過的最厲害的武者，也不過凝氣後期的安平城主。雖然不知道老頭說的天光期是什麼境界，但應該是很厲害的樣子。旋即便給老人作了個揖，雙眼充滿期待地看向劉成河。
“我想修鍊到可以飛，你能幫我？”
“當然可以，跪下！”
“為什麼要跪？”
“哼，臭小子，不拜師我為什麼要教你？”
“哦，樂於助人也不知道給誰說的……”
“你到底學不學？”
“學！學！當然學！”
“想學就給我拜師！”
王木聞言也不墨跡，恭敬地給劉成河行了個大禮。
“師父在上，受小徒一拜！”
見王木神色肅穆，劉成河滿意地點了點頭，柿子般的臉頰顯得更加紅潤了。
“為師劉成河，青木宗太上長老。五年前，為師前往高級勢力連海城恭賀其新任城主上任時，路過此地發現了你。
為師立即傳訊宗門，讓其他人代替老夫前往。而我本人就在此地看着你成長，這一晃就是五年。”
劉成河和藹可親地看着王木，“你白日幫助你父母打理器閣生意，三教九流接洽得井井有條。
沒有生意時也大都到武院做做樣子，以慵懶示人的你實際上是為了安你父母的心。
一方面給他們留有一絲希望，一方面把矛盾的焦點轉移到你自己的不用功而非體質上。
晚上再偷摸到這雲達上練功，那枯燥的吐納三式一練就是五年。”
王木神色動容！
這麼多年，終於遇見一個能夠懂他的長輩，內心百感交集。
“天賦自不必多說，有天賦的苗子為師也見過不少。武道一途，天賦很重要，但天賦絕不等同於最後的高度，你還需保持勤勉刻苦。
你如今十五歲才將要開啟武道之路，已經落後了許多。你收拾收拾，即刻跟我返回宗門。”
師父的一番話讓王木感受到了真情實意，王木恭敬地向劉成河說道：“師父放心，我一定把丟掉的時間補回來！”
劉老欣慰地點了點頭道：“王木，武道之路，註定是孤獨的，去跟你父母告個別吧。”
“師父，我入宗門不可以帶着父母同去嗎？”王木抬頭看向劉老，眼中充滿希冀。
劉老嘆口氣道：“一般來說三十歲不入合相期，基本終生覺醒武魂無望。你父母如今已然是不惑之年，修為在凝氣期絲毫沒有進階的苗頭。況且你父母都是一星初級體質，武道生涯基本止步於此了…”
“那有什麼能夠讓他們修為增進的方法嗎？”王木問。
劉老沉思一番后，娓娓道來：“凡靈界共有五塊大陸，分散位於北方、東方、東南方、西南方、西方。我們所在的雪洲位於火域大陸東北方，火域大陸地處整個凡靈界的東部。
五塊大陸間均由海洋隔絕，海上靈氣稀薄，海底深處有數之不盡的妖獸，環境惡劣極其惡劣，只有化仙期武者才有把握穿梭於其中一段時間。”
聽起來地圖不小，王木插話問道：“師父您是化仙期大能嗎？”
劉成河老臉一紅，急促地說道：“老夫還差一點，當然整個雪州都沒有化仙期的武者。”
見王木神色暗淡下來，劉成河解釋道：“海洋漫無邊際，便是能夠穿梭於在其中，也要飛行數十年才能到達其他大陸。
我輩武者壽命有限，終其一生幾乎無法穿越到其他大陸。理論上想要到其他域界，只能依靠大陸中心的凡靈殿傳送陣。”
劉成河言外之意，即便是化仙期武者，也不是無敵的。
王木憧憬地問道：“那凡靈殿就是大陸最強宗門了？”
“凡靈殿隸屬於無盡海，無盡海位於凡靈界最中心的位置。其建立在大海深處，地位崇高，隱隱操控着整個凡靈界。”
劉老嘆了口氣，接著說，“大陸間長距離傳送的傳送陣只有凡靈殿才有，而且一般情況下，只有每十年域界大比時才會開啟一次。”
域界大比？華山論劍？
王木眼睛一亮，拉着劉老的手臂問道：“大比給好東西吧？”
劉成河微笑着點頭道：“域界大比是凡靈界最優秀的三十歲以下武者的比武大會。每塊大陸選取一百名精英天才，前去無盡海參加大比。
包括大陸內部的選拔賽，每名修士一生只能參加一次，為師年輕時也曾代表火域大陸參加過。
在域界大比中，獲得前十名可以獲得無盡海的獎勵。獎勵每屆都不相同，大體上無外乎功法、裝備、丹藥等獎勵。”
回憶起過去，劉老唏噓不已，“為師參加那屆，亞軍的獎勵便是一枚叫輪迴丹的藥物。
輪迴丹功效為化去武者一身修為，恢復到凡人狀態。保留武者靈魂和記憶的同時，肉身也一下子回復到剛出生的狀態，體質顯著提高，具體效果因人而異。
這大概就是你之前管我索要的‘神葯’了。”
劉老最後向王木調侃一下，也是不希望打消王木的積極性。
王木心想雖然難度頗大，但最起碼還是有希望的。自己不能好高騖遠，只有努力修行，才能給家人搏得一個更好的未來。
十五年間，他深知父母究竟為他付出了多少！
隨即朝劉老點了點頭道：“師父說的，我都記住了。這就下山去料理些俗事。”說罷便往山下走去。
“哪裏用那麼麻煩！”
只見劉老一把抓起王木衣衫后領，騰空而起，向城中王家大院疾飛而去！
被劉老抓在手中的王木雖然在空中被吹得厲害，開始也驚叫了一陣。但適應過後，便饒有興緻地看着熟悉的雲達山及周遭風景，遠處還依稀可見天子河流過的涓涓細流。
以前只能平視的美景如今盡在身下，此時的深山老林也好似少女嬌羞般散發出新的光彩。
二人一番見面長談后已是卯時過半，太陽已經露臉，開始冉冉初升...
還未等王木看夠風景，劉老便帶着王木回到了王家大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