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8我說你這傢伙怎麼那麼欠登兒呢
再依依邁步走來,眼力見夠到的尼基塔立馬閃身到一邊,把C位留給今天的女主角,再依依以微笑感謝尼基塔的體貼,站定后,也彎下腰來,湊近埃吉爾耳畔,輕柔徐緩地說:“我回來了。”替他順了順趴在額頭上的一縷劉海,又補上一句,“祝你生日快樂!”
雖然文父文母逃避這個可以誘發巨大傷感的特殊日子,但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的再依依不把埃吉爾當病人看,就像一般戀人那樣送上祝福,所以今天一早就對埃吉爾道了賀詞,但那時所思所感與此刻完全不同,是以懷揣不一樣感受的再依依,又對埃吉爾重複了一遍祝福——傾注深情厚誼的祝福。
見過埃吉爾之後,又閑扯幾句,他老也不回應,大家說完想說的話,也就沒什麼好聊的了,安澤宇和尼基塔各回各的客房——尼基塔這半年總過來,不遠萬里風塵僕僕,讓秦淑離心生憐愛,特意照着尼基塔的風格佈置出來一間客房。
再依依在那二位出門后,又湊在埃吉爾耳邊說了兩句,才轉身離開,回自己房間后,簡單的洗漱一番,隨後換了一身森女系棉布裙,下樓來到飯廳。
平日裏沒事就來這邊報道的謝南城,料定今天這日子特殊,尼基塔和安澤宇那兩根攪屎棍必將到場,因為好事被破壞,他對這倆傢伙沒什麼好感,雖說壞事的主謀是尼基塔,而他卻更氣安澤宇,甚至曾一手揪起安澤宇領子問他:“你想效仿三姓家奴么?”
當然,安澤宇那個沒臉貨,遭遇這種待遇還能笑眯眯地,他說:“城哥,典故是不可以亂用的,老呂那是給人當兒砸,本少爺可是給人當大舅哥,完全是不同階層兩碼事嘛!”
安澤宇要是不那麼說,興許謝南城的怨氣還不像後來這樣大,反正當時聽完這話,謝南城就爆了,他兩手勒緊安澤宇的脖領子,咬牙切齒:“所以你挑來挑去,就挑了個木頭人給掛在嘴上的妹子當老公?”
被勒得臉紅脖子粗的安澤宇,氣都喘不順,還能指望他回話?於是謝南城認定他默認……
儘管聽到安澤宇和尼基塔的大名,就讓謝南城感覺周遭的空氣都開始污濁,可在料定他們會來的前提下,他今晚還是早早登門簽到,撇開什麼生日不生日的,今天可是七夕節,這個日子對他和再依依可是極具紀念意義的,即便他們沒辦法單獨度過,那他也要過來看着她,就當身邊一眾閃瞎人眼的燈泡是背景牆好了。
當然,也必須堤防那倆包藏禍心的小人又耍出什麼損招拐騙再依依。
看到謝南城坐在餐桌前,再依依並不意外,友善地沖他點點頭,徑直來到自己的座位落了座。
謝南城目測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回到多年前緹恩還在時,又是一陣抓心撓肝的悔——要是那時他不腦殘,小日子該有多美?每每一想起來,就恨不能自抽大嘴巴!
因為有礙眼的安澤宇和尼基塔在,加之又控制不住地去憶往昔,謝南城這一餐吃得並不怎麼好,反觀那倆敗類,倒是十分盡興,謝南城心裏忍不住又嘀咕上了:這倆傢伙不是豁出良心都要維護的好朋友么?埃吉爾都“植物”了十來個月了,在他生日那天,鐵哥們和鐵姐們始終眉開眼笑,算怎麼回事呀,塑料情?
終於熬完這頓飯,在再依依起身之際,謝南城喊住她:“今天,嗯,氣色不太好?”說完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糾結懊惱自己夠白痴,嫁給那麼個廢物點心,今天這樣的日子,再依依氣色怎麼會好?醒過神來立馬改口,“我的意思是,出去走走吧?”
倘若是從前,再依依一定順茬借“氣色不好”來搪塞謝南城,但如今她心懷虧欠,倒是不好意思開口拒絕他,沉吟片刻點點頭:“好。”
謝南城也發現,自他痛快拿出離婚協議后,再依依對他幾乎就是有求必應,當然,他也很自覺,絕對不會撈過界,不過此刻得到她的首肯,謝南城還是非常開心,站起身來,步調就跟爭寵的斑斑一樣歡快地躥到再依依身側。
安澤宇怪腔怪調:“哎呦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站定的謝南城回眼狠狠地瞪向安澤宇,磨牙:“果然,跟着變態混,早晚變太監。”一下罵了倆。
一直看不慣謝南城的尼基塔,聽到這話瞬時變身被點燃的炸藥桶:“我說你這傢伙怎麼那麼欠登兒呢?我都不歧視你個異性戀,你反倒拿有色眼鏡看我們無性戀,什麼年代了,思想還那麼頑固,大家都是人,只是因為生理或者心理原因而愛好不同,只要潔身自好,不妨礙別人傷害別人就行了唄,誰比誰高貴啊!”這腔調兒,有點像格爾達,近墨者黑么?
謝南城承認自己確實嘴賤了,他只是單純看不慣安澤宇和尼基塔,並沒有要放地圖炮的意思,結果被尼基塔當著再依依的面過分解讀,真叫他抱歉之餘又感到汗顏,不敢去看再依依眼神,面向尼基塔俯首道歉:“真是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
人家態度這樣誠懇,自己要是揪着不放,也就太過彰顯小家子氣了,尼基塔胸口幾個起伏后,冷哼一聲:“算了算了,我大女人不跟小男人計較。”
什麼“大女人”、“小男人的”,真刺耳,可自己有錯在先,又不想把寶貴時間浪費在沒營養的嘴仗上,謝南城含糊地道了個謝,伸手一托再依依手肘:“走吧。”
再依依對尼基塔說:“這兩天你也受累了,早點歇息。”
尼基塔撇撇嘴:“我知道了,你還是快去快回。”剜了謝南城一眼,“別讓你老公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