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驚動了三位院士
雖然有無數人通過電視和仿真直播收看這場考試，但考試間裏仍然靜悄悄的。左右兩個座位相隔十米排放着，前後左右都至少有五米的空曠，就算是只蒼蠅在旁邊飛，恐怕都會被密佈的攝像頭分辨出公母來。
座位的前面是一排老頭，還有兩個公證員。用不着這麼多人監考，胡逑心裏嘀咕着。他旁邊劉蘭奎也終於站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胡逑已經在報紙上見過這位對手的照片，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生，是從一所比河洲中學差得多的學校里來，要說胡逑的平常成績無法解釋這次的爆發，劉蘭奎的成績同樣也無法解釋，所以為什麼能交出這麼標準的答卷，是仍存在人們心中的一個謎。
看報紙上披露的消息，這劉蘭奎不止學習平庸，還是半個小混混。看他現在的氣質，果然似乎有點痞氣，但他現在的神情並不慌張，反而有點興奮。
試捲髮到了兩個人手裏。這是一套混雜科目的特別試卷，國文、數學、物理、英語，每一科的內容都有，甚至有些稀奇古怪的智力題。難度當然不是普通的大考試卷可以比的，有些題目就算放在研究院的入學考試里，恐怕也沒幾個人能答得出來。
兩個人接過試卷，就趴在桌子上開始專心寫起來。攝像機把他們的每一個字都及時而清晰地傳播到屏幕上。
“這還是測中學生的試卷嗎？太變態了。”有人說。隨着考試的開始，試卷被公佈出來，看清題目的人，幾乎都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但隨着答題的進行，討論的重點漸漸發生了變化，因為觀眾發現，最變態的可能不是試卷，而是答卷的人。
胡逑低着頭，飛快地沙沙沙寫着。他現在已經沉浸到思考中，忘記自己是在千萬人的注目下解答。題目的難疑在他的眼裏沒有區別，都是需要解決的一個個問題，好像是攔在他面前的台階，必須要一級級跨過去，無論是高是低。答案就這樣在他的筆下流淌出來。
試卷的答案當然沒有一起公佈出來。不過最具商業嗅覺的電視台在拿到題目的第一時間，就把所有題目分拆，由早已準備好的專家組進行解答，然後列為參考答案展現在直播屏幕的右邊。左邊就是胡逑他們正在完成的試卷。
“啊，一樣的，真的是一樣的呢。”
“我靠，這是人嗎？真是牲口啊。”
“作弊，這一定是作弊。教育部提前漏題。”
“電視信號有問題了？是不是把在播假新聞？”
看着幾乎是標準答案的試卷從胡逑筆下製造出來，觀眾們都驚詫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各種感嘆和猜測都爆發出來。
“啊，不一樣，終於有錯了！”當胡逑的解答終於和參考答案終於產生不同時，大多數觀眾的第一反應不是惋惜，而是好像發現了寶藏一樣興奮。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錯的不是胡逑，而是參考答案。洶湧的叫罵立刻讓電視台專門開始的直播熱線幾乎癱瘓。電視台長抹着汗水，趕緊把答案撤下來，緊急抽調專家再進行複核。
不過他們沒有再把答案掛上去的機會了，當胡逑寫完最後一個字抬起頭來時，考試時間只過去了一半。
他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試卷交上去的時候，忽然發現劉蘭奎已經站了起來，搶先把試卷放到評委面前。
怎麼可能？！不會是他徹底放棄了？胡逑腦子裏先冒出這樣的念頭，不過他立刻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他看見劉蘭奎是笑着的，還很得意。那絕不是承認失敗者的神態。
“小子。你被人算計了。”老徐頭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來。
胡逑轉過頭看看，老徐頭沒有在房間裏，不知道他這會躲在哪個角落又給他傳音。
“別東張西望的。你要讓別人以為你是想抄嗎？”老徐頭又說。“那小子也全做完了，你們倆的答案幾乎都是全對的。外面看電視的人都快吵翻天了。有人說你們兩個都是天才，嚷嚷着要同時平反呢。”
外面的電視裏，直播評論員是激動得這麼說了一句。不過他立刻就知道自己錯了，潮水一樣湧來的罵聲讓他立刻被換了下去。確實是，就算兩個人都是天才，但作文不可能巧合到一個字都不差，對不？
那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劉蘭奎也忽然這麼厲害？作弊！胡逑立刻得出了這個結論，可這樣嚴密的監視下、這樣鄭重的場合，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老徐頭似乎看到了胡逑心中的疑問。“這次好玩了。看來這劉蘭奎的背後也有高人呀，小子你好好應付哦。”老徐頭帶着幸災樂禍的語氣，嘿嘿笑了兩聲后就再沒了聲音。
是有人提前給劉蘭奎準備好了答案？還是他有着不同尋常的手段？胡逑思索着。無論是哪種，都意味着劉蘭奎的身後，有常人不可抗衡的力量。但他們這次挑錯了對手。讓他們放馬過來！胡逑坦然地想着，微笑着把自己的試卷也放在評委面前。
兩份試卷很快在評委手裏傳了一遍。
一群老學究皺着眉頭把試卷翻得嘩嘩作響，不時地交頭接耳低聲商量着。
他們很為難，但是觀看直播的幾千萬觀眾早就等得不耐煩，象等待自己成績一樣等待着的官員們也很不耐煩，催促的命令被送到了考試室里。終於正中坐着的評委會主任咳嗽一聲，開口說：“兩份試卷都得到了接近滿分的成績。客觀標準題都是全對，而主觀題都發揮了相當高的水準，幾乎完美。總的來說，這兩份試卷可以說各有千秋，都顯示出考生確實具備極高的能力。所以。。。。。所以。。。。。”說到這裏，評委會主任也犯了難，他知道今天的目的是找出抄襲者來，可憑着這兩份試卷根本不可能達到這個目的，那讓他宣佈什麼結論？難道和剛才那個愚蠢的直播解說一樣，宣佈他們成績同時有效，都是今年的大考狀元？
正在他為難的時候，大門無聲無息地向兩邊分開，教育部長領着幾個人走進來。
“好了，你們下去。這裏不用你們了。”教育部長說。他領着進來的那幾個人坐到了評委席上，不過他不是坐在正中，而是偏左的一個位置。中間最好的三個位置，坐着三個看起來有些古怪的傢伙。
“甘院士！甘院士！”看直播的人里已經有些人認出正中那個笑眯眯的老頭，激動地大喊起來。
“真的是他！是國家術法研究院的甘院士！”
“旁邊那個也是，是基礎部的公羊院士！”
“還有那個，我見過，也是院士。術法院的宴會照片里有他！”
教育部長一臉謙恭地站起來，向著鏡頭做起了介紹：“也許很多觀眾都已經認出來了，這三位就是我們騰龍國的驕傲――國家術法研究院的院士，他們分別是精神系的甘為院士、風系的公羊拔院士、基礎部的朱紅海院士。”
聽到他的介紹，幾個院士連頭也沒抬，還那麼自顧自地坐在那裏。但無論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還是在旁邊掛着一臉諛笑的教育部長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院士本來就該這樣！院士是什麼人？是人類奧秘的最大掌握者，是可以瞬間讓一個城市化作飛灰、又是可以把人從地府救回的活神仙！他們可以輕易得到想要的一切，如果他們願意，甚至可以控制這個世界。但他們並不在意俗世的這些名利物質，他們想要的，只是發掘人體的奧秘，打開通向那無上樂土的通道。每一個術法師，都是國家的財富，是一個國家能夠屹立不倒、能夠揚眉吐氣的基石！在他們面前，一個教育部長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總統親自來了，也要對他們保持禮貌。而他們，本來就該享受這尊敬，本來就該保持足夠的驕傲。
當鏡頭給三位院士全景的時候，無數觀看直播的人按下了截圖的按鈕。三位院士一起在公眾場合出現，這是除了每年一度的國慶晚宴外，幾乎難以見到的情形。
教育部長的聲音又響起來：“為了找到事情的真相，為了給我們的考生最公正的待遇，我們組織了這次加試。但是在加試之前，我們教育部就充分預料到這一過程中可能存在的困難，所以我們做了額外的準備，請原諒我們沒有事先告訴大家，因為如果之前的普通加試成功，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動用這後備的方案。但是現在，事實已經說明，普通的方法無法得出結論，那麼，就讓我們三位偉大的院士運用他們那神秘的術法，為我們作出最後的評判！”
教育部長得意而又有煽動性的介紹，把氣氛推向**。無數人不自覺地站起來，擁到屏幕前，彷彿可以把過程看得更清楚。所有的騰龍國國民都知道術法的神奇，知道術研院是騰龍國的驕傲，但是，很少有人親眼見過術法的施展，畢竟，除了戰爭，能值得術法師出手的機會實在不多。而基於表演性質的出手，那是所有術師都不屑於去做的。傳說中的移山填海，那畢竟只是傳說，沒有親眼見過，誰也不能真正感受到術法的神奇，今天終於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又怎能不讓觀眾充滿期盼？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