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流放
縱。欲過度的後果就是睡的完全不省人事,第二天,林蘭睡到自然醒,很久沒有睡的這般過癮,覺得很是神清氣爽,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身邊早沒了人影,隔着床帳,看外面光線不甚明亮,林蘭又安心的賴了一會兒床,帳子裏似乎還瀰漫著激情后淫靡的氣息,身上是劇烈運動后的酸痛,林蘭臉上一陣發燙,扯過他的枕頭抱在懷裏,一個人傻傻的發笑。
想到還有很多事要做,林蘭很不情願的忍着渾身的酸痛爬了起來。掀開簾帳一看,屋內的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的,難怪光線這麼暗,目光下意識的瞄了下條几上的鐘漏,頓時大驚,天啊!這都快午時了。這傢伙居然也不叫她,害她睡這麼晚,大家不用猜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會兒肯定都在看她笑話。林蘭羞憤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連忙穿好衣服,都不好意思開口叫銀柳進來服侍,自己整理好床鋪,又去開了窗,好讓那羞人的氣息都散了去。
屋子裏傳出動靜,外邊守着的銀柳敲門進來。
“二少奶奶,您睡醒啦?”銀柳語氣平和,可眉眼間儘是曖昧的笑意。
林蘭只好厚着臉皮,裝作沒看見,淡淡的問:“二少爺呢?”
“二少爺一早就起來了,說是要去一趟葉家,中午會回來用飯的。”銀柳笑嘻嘻的說,末了加了一句:“二少爺吩咐過,誰也不準吵醒二少奶奶。”眼底的曖昧之意更加明顯。
饒是林蘭臉皮厚也有些掛不住,乾咳了兩聲:“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梳洗。”
銀柳笑道:“早準備好了,二少爺吩咐了,說二少奶奶醒來伺候二少奶奶泡個澡。”
林蘭的臉唰的紅了起來,趕緊低頭,強作鎮定的說:“不用那麼麻煩了。”
這邊剛收拾好,就聽見外頭如意道:“二少爺回來了……”
看到這個始作俑者,神清氣爽、滿面春風的走進來,林蘭憤憤咬牙,這傢伙,是顯得他能耐嗎?自己一早起了來,還“貼心”的吩咐大家不準吵她,好讓人覺得他是多麼的神勇?
林蘭支走銀柳,就沖李明允翻白眼,狠狠瞪他。
李明允見她這副模樣,知她在惱什麼,不由的哂笑:“怎麼了?還沒睡夠?”
林蘭恨恨的說:“你怎不叫醒我?”
李明允擁着她,在她紅潤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寵溺道:“我不是心疼你嗎?這陣子你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廝大大的狡猾,怎不說是他自己惹的禍?要不是昨晚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她至於這樣嗎?
林蘭雙手抵住他的胸,與他保持距離,以便更好的用眼神表示她抗議。
李明允啞然失笑,哄道:“好好,都是我的不是,咱們夫妻久別重逢,那啥……大家都能理解的,不就是多睡了一會兒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蘭咬牙切齒的說:“感情被笑話的不是你?”
他表情誇張的說:“誰敢笑話來着?立馬打了出去。”
“她們嘴上沒說心裏在笑話,我……我沒臉見人了……”林蘭握起粉拳狠狠捶他。
李明允笑呵呵的任她發脾氣,看她惱羞的模樣更覺得可愛。
“咱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誰來笑話?再說要笑話也得先笑話我才是,好了好了,不鬧了,桂嫂已經準備好了午飯,快去吃些東西填填肚子,下午,咱們去靖伯侯府。”李明允好言哄道。
林蘭這才作罷,用過午飯,兩人一道去了靖伯侯府,明允說是去道謝,但林蘭以為,明允定是去請教狼山一行需要注意的問題。早些年,靖伯侯在西北跟突厥人交戰過數年,對突厥王庭的情況以及突厥人的習性,西北的戰況都頗為了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運籌帷幄。
明允和侯爺去了書房談事情,林蘭就跟融兒玩耍,時間過得飛快,倏忽一下午就過去了。
回程的時候,林蘭想着在京時日無多,可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就覺得心慌。
李明允看她心不在焉的,就道:“今早上我去葉家,跟大舅爺商議了玉容的婚事,玉容在葉家呆了兩個多月,深得大舅母喜歡,大舅母說了,玉容本就是葉家的人,她的婚事就由葉家來操辦,不說如何風光,也得辦的體體面面的。到時候,你只需給她添些陪嫁就好。”
林蘭最擔心的就是玉容的婚事,玉容跟了她一年多,忠心耿耿,在她心裏玉容和銀柳的地位的自是與別的丫鬟不同。她可不想委屈了玉容,可是操辦婚事這種事她不在行,她自己的婚事都是草草了事,可以說毫無經驗,都不知該從何處入手。現在好了,大舅母把這件事攬了過去,相信大舅母辦的肯定比她好,林蘭也就心安了。
“至於回春坊,你就安心交給二師兄和五師兄去打理,還有老吳和福安,想來沒什麼問題,夫人,除這兩件事,您還有什麼指示?”李明允討好的笑道。
林蘭忍着笑嗔了他一眼:“等想到再吩咐你。”
李明允看她眼底流露出愉悅的神色,心情大好,給她作了個揖,拖着長音道:“為夫遵命!”
林蘭失笑,捶了下他的肩膀,依進他懷裏,心裏甜甜的,有丈夫可以依靠的滋味真好!
李明允回來后每日都在外邊忙碌,中午晚飯必定趕回來陪她用飯,順便彙報工作。林蘭就在家中準備去狼山的行李還有玉容的陪嫁。
林蘭讓周媽去京城最有名的珠寶行替玉容打制了一套銀飾一套金飾,另又封了五十兩銀子給她添妝,看的一眾丫鬟們眼紅不已。
林蘭看她們一個個的眼睛發綠,笑道:“只要你們好好做事,將來等你們出嫁,我也照樣給你們來一份。”
眾人興奮不已,趕緊先道謝了,一個個的做事越發的賣力。
看來物質鼓勵永遠都是最有效的。
現在已是深秋,等隊伍出發到狼山,已經是寒冬,西北風大氣候寒冷,一般的棉衣怕是抵不住,好歹得弄身裘皮來御禦寒。
葉家做的是綢緞生意,什麼貂皮狐毛的沒有,林蘭只好去別處尋找,林夫人卻是讓人送來了幾塊上好的獸皮,又省去了林蘭不少事。
丁若妍的女紅不錯,又自告奮勇的提出由她來縫製。這下林蘭更沒事做了,閑的發慌。
就在離出發前三天,朝廷對李敬賢的處罰結果終於出爐,李敬賢被判流放到黔西苦寒之地,即日押解啟程。而李明則削去官職,貶為庶民,放了出來。
李明允頭一天得了信,第二天早早去大牢接明則。
明則在獄中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對外頭髮生的事一無所知,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放了出來。獄卒叫他出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見到明允方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逃出生天的李明則不禁感慨萬千,抱着兄弟差點就掉眼淚。
李明允安慰了他幾句,扶他上了馬車,一路上,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跟他說了說,明則這才明白,自己能出來全是因為明允的關係。
馬車並未直接回家,而是先出了城南,來到城南五里亭。
亭子裏,兩個官差押解着一個身帶枷鎖的犯人正翹首以望,遠遠的看到馬車來,兩官差相互對了個眼色。
李明則下得車來,見到帶着枷鎖的父親,疾步上前,跪地便拜:“父親,兒子來遲了。”
李敬賢知道自己此去怕是再也回不了京城了,心中百感交集,想着若是能再見一見兒子,也就甘心了,可是當他看到平安無事的明則還有一身華服的明允,心中頓時生出一絲希望。
“兒啊……”李敬賢喚了一聲便哽咽住,愴然落淚,想拉明則起來,卻因帶着枷鎖行動不便。
“父親,兒子……來送送您。”看父親如此,李明則也是哽咽。對父親,他不是沒有怨恨,可終究是父子親情,血濃於水,看到原本威嚴赫赫的父親落到這般凄涼的境地,心裏很不是滋味。
李明允走過來,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父親。
看到明允氣定神閑的模樣,李敬賢心緒複雜莫名,他恨,如果當初明允肯拉他一把,答應太后的要求,他何至於被流放黔西,到那種山窮水惡的地方,還不知要受多少苦。可他又不能表露恨意,他一直知道明允不是池中物,定會有發達之日,將來,還是要靠着明允,說不定還會有重返之時,權衡利弊,他壓抑住對明允的怨恨,神情更顯悲涼,一手拉了明則,一手想去拉明允,可明允負手而立,根本沒有要與他牽手之意。
李敬賢一陣失落,凄然的無比悔恨慚愧的說:“是為父對不住你們,連累你們受苦,如今為父看到你們無礙,心中甚感寬慰,為父此去黔西,只怕咱們父子今生不得再見,為父……為父……”李敬賢說著,熱淚縱橫。
明則難過道:“父親,等風平浪靜后,兒子一定會想辦法接父親回來。父親此去,一路要多多保重。”
李明允不想跟父親敘別,給兩位官差使了眼色,兩官差會意,跟他到一旁。
李明允拿出一疊銀票,拜託他們好生照顧李敬賢。不是他同情父親,而是他不想父親還沒到黔地就受不了路上的艱辛,一命嗚呼,他要他好好的活着,在黔地無望的活着,像只狗一樣落魄潦倒的活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