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深陷進她眼眸中
“是,以牙還牙才是你的作風。”我釋然地輕嘆,胸口一陣巨痛,昏眩感一**湧上。
“大人!”一名侍衛掀簾進來,高聲驚叫,“來人啊,快來人!”
她沒有絲毫猶豫,猛然拔出劍,震撼的劇痛令我不由自主地往後一傾,觸目的鮮紅立時由胸口迸流而下。
她曲起手指,仰天吹了聲長哨,那匹白馬立刻爭脫了束縛,朝她飛奔而來。
她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大人!”一旁的侍衛接住我下滑癱軟的身子。
我逐漸陷入了恍惚的昏迷,卻固執地不願閉上眼睛,緊盯着那即將要消失的火紅身影。
如今我才知道為何她的馬兒會叫追風,能一直長伴她左右。因為她就像風一般令人難以捉摸、無法抓住。若有人不小心深陷進她眼眸中,就只能永遠是追隨着風的人。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養傷,一動不動地,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大,大人,有消息來報!”侍衛站在帳外,支吾地說道,“那,那個姑娘,似乎是死了……”
“看到屍首了么?”我依然躺着沒有動彈。
“沒,去搜尋的人都沒見到……但是,那姑娘什麼都沒準備,一個人穿越草原、沙漠,恐怕是凶多吉少,甚至連屍首都可能找不到……”侍衛繼續驚恐地回道,“那,那我們會儘力……把屍首找回來的……”
我倏地坐起身來,胸口的傷經這忽然的拉扯,又裂開了,鮮血絲絲滲出:“我要屍首做什麼!給我找到她!”
“但,倘若她死……死了還怎麼找?”侍衛獃獃地問道。
我大笑起來:“她命硬得過我,絕不會那麼容易死去,給我找到她!”
到最終我也沒找到她,她就如水滴般從草原上蒸發了,彷彿世上從來就沒有她這麼一個人。
繁華似水,變幻無常。
怒戰與突利的關係越來越惡化,最後他索性跑出去當盜匪,也不願再回來。
但有天他回來了,帶給我難以置信的消息。
明,仍活着。
“但是她嫁給了武士彟,還生了個女兒。”怒戰吞吐着說道。
“女兒?多大了?”我心念一動。
“我二十日前見她的時候,她剛滿十三。”
“剛滿十三?”我放聲狂笑起來,“哈哈哈哈……”
“我二十日前見她的時候,她剛滿十三。”
“剛滿十三?”我放聲狂笑起來,“哈哈哈哈……”
我立刻動身前去中原。
怒戰曾說明是神女,如今看來,確是如此。
人世間的煙火併未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迹,那令百花無色的絕世容顏,比起當初,未曾減去半分。
我跪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求她隨我回去。
此刻,我連尊嚴都不惜付出,只求能愛她,只求能讓她留在我的身邊。
她不惜以命相搏,也不願隨我回去。
至此,我已恍然大悟,在我以強硬的手段佔有她時,就完全地……失去了。
想要再次挽回,沒有機會、沒有資格。
想要時光倒回,沒有可能、沒有辦法。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