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慘不忍睹
海風輕輕吹過，蔚藍海面浪波滾滾，海浪一層接着一層連綿不絕，跌宕起伏。
懸崖上，經過一個小時搜索，所有掉落的海軍士兵都已經被找到，有些幸運的海軍士兵還活着，有些海軍士兵直接被掉落的石塊砸死，要不就是砸在石頭上面摔成肉泥。
經過最後統計，四百名海軍士兵戰死二十名，四十名受傷，雖然他們擊殺二百多名海賊，這樣損傷對比起來，海軍這是一場勝利。
可大家都高興不起來，昔日一起奮鬥在戰場的夥伴，一戰就損失二十名，二十條生命消失在世界上，同樣意味着有二十個家庭要永遠活在悲傷。
二十名士兵，十一名士兵是死在同海賊交火戰鬥中，其餘九名士兵是被茹迪思自爆殺死。
戰鬥獲得勝利，但沒有任何士兵高興得起來，看着死去的同伴，大家心中勝利的喜悅早已被沖得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悲傷。
二十名死去的士兵躺在擔架上，整整齊齊在海灘上擺成兩排，他們身上蓋着銹有“正義”兩字的海軍旗幟。
“敬禮！”蘭蒂斯中校大聲一喊，雙腳啪的一聲併攏，朝着死去的士兵們敬上一個完美的軍禮。
啪…
下一秒，更加嘹亮的響聲中，幾乎是同時，數百名海軍士兵不約而同併攏雙腿，朝死去的同伴敬上一個軍禮。
他們是海軍的英雄，海軍的烈士，在這座無人知曉的荒島上，同海賊奮戰，奉獻出年輕的生命，。
“鳴槍！”蘭蒂斯中校又是一聲大喝。
聞令，早已準備好的四名士兵從人群中站起，他們75度角朝天空舉起手中的長槍，扣動扳機。
Biubiu……
槍聲響起，震耳欲聾，十四聲槍響完，鳴槍十四，這是海軍對死去士兵哀悼，槍聲不斷在空中回蕩，好像是在歡送死氣的英靈。
鳴槍之後，四十名戴着白手套的海軍士兵從人群中站出，他們兩兩分開，分別抬着一副承載同伴屍骨的擔架，登上戰艦。
這些死去的海軍士兵將會帶回到基地裏面，他們的屍骨將會火化，然後由專門的海軍人員帶着屍骨和撫恤金送到他們家裏，如果死去的海軍士兵是孤獨一人，他們屍骨將會放在海軍的英烈堂裏面。
終於，整個哀悼儀式走完。
哈利一把摘下頭上的帽子，罵道：“去他媽的，這希望永遠不要參加這種儀式！”
對烈士的追悼，哈利前世在電視上看過，可電視上看跟親身經歷完全不一樣，電視上看心中只有對烈士的尊敬，可親身經歷，看着昔日戰友永遠閉上眼睛，哈利心中只有悲傷和恨意，真的想要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參加這種儀式。
哎…
布魯索拍了拍哈利肩膀，嘆氣道：“以後就會適應，除非海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然我們以後還要經歷很多”。
是啊，海賊消失，海軍就會沒有對手，可海賊消失又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句話，世界政府都存在八百年了，海賊也存在八百年，要是真的能夠消滅海賊，世界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忽然，哈利聽得遠處海軍士兵大量聚集，大家在說什麼，聲音很大，可惜離得太遠，聽不清楚，不過聽得出來他們語氣中很憤怒。
“發生了什麼”，布魯索也發現了，疑惑問道。
“去看看，不就知曉了”，哈利好奇走了過去，布魯索連忙跟上。
說著兩人走了過去，同樣好奇的不只是哈利他們，其餘不少海軍士兵也走了過來，聚集的海軍士兵越來越多。
哈利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就看到令他無比憤怒的一幕，眾多海軍士兵圍繞着的是一個沙坑。
深坑內，躺着一具具女性屍體，這些屍體身上沒有絲毫衣服，全部赤裸着，白色肌膚因死去多日而變得青色，雖然如此但依稀還能夠看見她們嬌軀上遍佈着傷痕，面容保持着死亡前的痛苦之色，顯然這些女人在死之前都受到過非人的待遇。
赤裸的身軀，身上傷痕，受到什麼待遇，在場海軍無一不是心知肚明，這些女人都是被那些強姦致死。
看着這天怒人怨的一幕，在場海軍無一不義憤填膺，無一不憤怒之極，謾罵聲不斷響起。
“媽的，那些混蛋海賊”
“我現在後悔了，用子彈殺死他們真是是對那些混蛋太幸運了”
“沒錯，就應該將他們抓住，讓他們跪在這些女孩面前”
……
哈利沒有說話，但他眼中的怒火彷彿要衝出來一樣，雙手緊握，指甲深深插入肌膚，鮮血流出，哈利彷彿沒有感受到般，可想而知其心中此刻有多麼憤怒。
海賊，海賊，這就是海賊，無惡不作的海賊，天怒人怨的海賊。
面前場景讓哈利腦海中不由回想起阿里巴巴村的慘景，烈焰燃燒着村莊，村民的哭喊，海賊的瘋狂笑聲，一幕幕在邁瑞腦海中在如同影像般飛過。
這一刻，哈利終於意識到一點，他已經不是漫畫外面的看客，他現在是呆在海賊王的世界裏面，他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一員，要用世界一員角度看待這個世界，而不是在看客的角度看待世界。
漫畫記錄的只是草帽海賊團成長的一角，而他所在的是一個世界。
海賊熱血，為了夢想，為了自由，這些全都是放屁，除了少數海賊堅持着這些，絕多數海賊全部是罪犯，他們出海不過是為了搶奪財寶，殺人放火，姦淫辱掠。
回想下漫畫中，真正堅持夢想、自由的海賊又有多少，絕大多數海賊不過是些上雙手沾滿鮮血的傢伙。
數天來的經歷，終於讓哈利心靈得到一場來自靈魂深處的蛻變，他終於明白了他已經不是在前世，而是活在海賊王世界的一員，是一名站在正義前排抵抗邪惡的海軍士兵。
哈利原本心中也是想出海的，離開海軍，成為一名海賊，作為海賊迷，海賊自由、熱血的生活是哈利充滿嚮往。
可這兩天經歷，讓哈利清楚意識到，海賊不過是一群罪犯，不可否認海賊中間有善良的傢伙，但不過是極少數而已。
“既然不想成為海賊，那麼就正義一方的海軍吧，夢想和自由海軍同樣擁有。”
哈利心中暗暗發誓！
想完，哈利忽然感覺心中輕鬆好多，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壓力消失了，嘴角微揚，或許現在他才算是徹底融入這個世界。
經過半個小時清理，死去的女子屍體全部清理出來，一共二十一具，而她們身份也確認了，都是來自於周圍海島上面的村莊，她們被這些海賊掠奪而來，成為洩慾玩鬧的工具，最後致死，然後被海賊們草草埋在沙灘上。
如果不是海軍們在這座無人島上，見這些海賊剿滅，恐怕這死去的二十一名女孩的死亡世界都不會知曉，她們家裏親人或許還在盼望着她們平安歸去。
同樣，世界上，不知曉有多少跟這些女孩一樣掠奪走，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回過家裏，或許跟她們一樣，被埋葬在哪個小島之上，從此之後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海軍們小心翼翼將這些屍體從沙坑裏面搬了出來，直接在沙灘上燃起一場大火，將這些屍體就近火化，撞入白色陶罐中，貼上她們姓名還有來自各地，回到基地自然會有專門海軍將她們屍骨送回到故鄉。
金黃色沙灘上，數米高的火堆熊熊燃燒，橙黃色烈焰隨風舞動，大家沉默着將一具具屍體丟入火堆裏面，無形中氣氛變得悲傷起來。
哈利坐在一顆椰子樹的樹下，雙手併攏着膝蓋，明亮的雙眼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火堆，沒人知曉他在想着什麼。
“是不是有些接受不了”，布魯索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靠在椰子樹的樹榦上，手中拿着一個酒壺。
作為要給從新兵走過來的老兵，布魯索明白哈利現在心中是種什麼樣的感情。
“恩”，哈利應了一聲，頓了頓，再開口問道：“布魯索，你說是不是所有的海賊都是像今天這樣，作為海軍我們是不是應該消滅每個海賊”。
畢竟是那麼多年的海賊迷，看了十多年的海賊，忽然變化，令哈利心中有點難以接受。
布魯索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絕大多數海賊都是些罪犯，不過海賊裏面不乏有一些好的海賊，作為海軍，我或許不應該跟你說這樣的話，我的命原來是就是被一群海賊給救的”。
說完，布魯索抬起手中酒壺，咕嚕咕嚕猛灌起來，作為一名發誓要消滅海賊的海軍，去被一群海賊所救，這段往事布魯索本來不想提起，可不知為何卻又說了起來。
哈利回過頭一臉驚訝看着布魯索，他都不知曉布魯索居然被海賊救過，足足盯了布魯索十多秒，哈利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微微偏過頭，他心中的正義已經有了明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