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肅清裕華（2）
D市43年前——
那時候，新天朝剛成立沒多久，正趕上鬧飢荒。連續三年大旱災，莊家根本種不活。
人們沒糧食吃不上飯。沒糧食咋辦？只能去挖地理的野薯和塊莖，從樹上摘點榆錢、槐花之類東西予以果腹。
當人們吃光了樹上的東西，挖沒了野地的塊莖，餓急了的人們，已經開始啃樹皮來緩解飢餓了。
你說野菜和山裏的動物？早就在一開始，被人們摘光、追跑了！
可是就算人們想方設法的弄吃的、啃樹皮，可那時候，在D市種地的普通人，從旱災開始，始終沒有吃飽過。
那時候，還不許開小灶，若是被發現了，少不了被遊街批鬥至死。人們只能每天排隊等在人民公社門口，指望着按人頭領到的糧食勉強活下去。
至於領到的糧食是什麼？每家能領到的只有——
按人頭算個數，不足半個成年人拳頭大的空心窩窩頭！可這麼點東西夠誰吃？
那時候的D市，還屬於鬧飢荒鬧得最嚴重的地方。每天都能發現有人餓死在外面，人們甚至餓到易子而食！
終於——老天開眼，熬過三年大災的人們，吃上了第一頓飽飯！
可沒想到，突然又鬧起了瘟疫！人們正迷惑的時候，有明白人站出來說：因為餓死的人太多，屍體暴晒腐爛在空氣中，所以才會散發瘟疫。
人們一聽，趕緊把屍體都聚集在一個地方準備燒掉。這時候。說屍體散發瘟疫的人，趕緊攔住要點火的眾人告訴大家；若是直接焚燒，恐怕瘟疫會散播的更快更遠。
無奈之下人們只好找了一片荒地，攜手挖了一個巨大的坑洞，把散發著惡臭的屍體一堆一堆的扔了進去，可三年的旱災不知死了多少人。
大坑裏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坑也越挖越大，最後這裏的人們終於清理完屍體，把這些屍體埋進了有幾乎幾百米的大坑裏。
後來從外面來了一個做生意的大老闆，在這附近建立了一個裕華紡織廠。可隨着工廠開工沒幾天，不斷的發生怪事，不是有人被空氣絆倒，就是有人莫名其妙除了事故。
因為這類事件頻繁的發生，工人們人心惶惶鬧着要罷工。工廠老闆不得不重視起來，就找人問了一下怎麼回事。有人就說了，你這工廠建的地方不遠處，是個埋着不知道多少人的亂葬坑，怨氣衝天的，不出事才怪呢！
經過多方打聽和高人指點，裕華紡織廠的大老闆為了鎮壓亂葬坑散發的怨氣，就在亂葬坑的位置建立了一個工人子弟學校，取名為——裕華子弟職業學院！
雖然工廠不再出事了，但是這事過去不到半年，老闆出了車禍撒手人寰，最後工廠只能宣佈倒閉。留下的這子弟學校，也由天朝政府重新翻蓋擴建，名字也懶得想，直接就用了裕華這兩個字，更名為裕華學院。
雖然裕華建立后，校內總有離奇事件發生，也時不時的有人及其凄慘的死在裏面，但是也從裏面出了不少的人才。
有不少畢業於裕華學院的人，在外經商賺了錢，出於對裕華的培育之恩，又回到D市給裕華學院投資擴建。
這，便是裕華大學的前身。
隨着時光流逝，滄海桑田——當初僅僅是彈丸之地的裕華學院，已經是如今D市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學。但是學校里，依然發生着不為外人所知的靈異死亡事件，各中滋味···也只有被靈異事件包圍着的學生們最清楚了。
時間跳轉至現在——
站在裕華門口的沈白，聽到離雲澤說，校門口的地下居然有吸魂攝破的邪陣，驚道：“師伯，這裕華大學可是D市有名的學校啊，什麼人會在這裏設下邪陣收集魂魄？”
見沈白如此驚訝，離雲澤皺眉冷哼一聲到：“這D市附近沒什麼正道大派，有些不入流的邪門歪道也不足為奇。這邪陣裏面有這麼多魂魄，想來應該是布下陣法的人，不滿足於只能得到沒有道行的普通冤魂，把注意打到裏面的那些東西上了。”
說到這兒，離雲澤冷笑道：“嘿嘿，不過這設下邪陣的宵小之輩，應該早已經被裏面的東西給殺了。”
不過想來也是，按照離雲澤的說法，這佈下的跗骨攝魂陣裏面，能積攢如此之多的魂魄想來應該是很久沒人來收取了。
這上百人的死亡量，若是短期內有人收取過，就這麼個出事頻率——裕華後面靠山再大也得關閉！
“小白，剛才你接電話是什麼事兒啊？”想起之前沈白接了個電話，離雲澤突然的問了一句。
“回稟師伯，是···”
離雲澤抬手打斷沈白的話，一臉嫌棄的道：“你小子又不是龍虎山的弟子，別跟我這麼文縐縐的，以後跟我說話正常點，你怎麼跟你那倆朋友說話，你就怎麼跟我說，明白不？”
沈白見自己這師伯，不待見自己那麼說話，思量一下后，打算跟離雲澤開個玩笑，稍微退開離雲澤身邊幾步后說到：“呃···老離，是這樣的···”。
話說一半，沈白蹭蹭的又往後退，可看離雲澤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一臉疑惑的問他：“你這是咋了？咋說話還得往後退着說？哦，老離聽着不錯，你以後就這麼叫我吧。”
正想着用開玩笑，調節一下自己和這離師叔之前有些嚴肅的氣氛后，該怎麼認錯呢。沒想到，離雲澤根本不在乎自己對他的稱呼！
雖然自己是開玩笑，但最起碼離雲澤會追着給自己一個爆栗吧？可這離師伯居然讓他以後就這麼叫？
“別發愣了，回神兒！你那胖子朋友跟你說啥了？”
“呃，肥宇說裕華的校長過去了，問我怎麼處理，我讓肥宇先給他做個委託記錄等我回去。師伯我們···”
“叫我老離，以後不許叫師伯，顯老！”
“老···老離，那我們還進去看嗎？還是先回去問問裕華校長知道些什麼？”
“嗯···走，先回去。明天我帶你朋友去佈陣再看吧。”
於是，他們這趟出門，雖然沒弄清楚裕華大學，還剩下些什麼邪物；但至少沈白給離雲澤換了身像樣的衣服——雖然還是有些不倫不類（別的搭配離雲澤死活不穿），但起碼不會讓人當成要飯的了！
此時白夜事務所內，一位身着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正被華庭宇不斷地絮絮叨叨包圍着——
“這麼說，上次我遇到的是你們學校的副校長啊？····哎呀，我說你可得明白啊，這次我們機緣巧合去你們裕華大學轉了一圈，裏面遍地陰魂厲鬼，而且每個學生身上的陰氣凝聚不散。你下委託我們才好辦事兒，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您別著急，先聽我說完。我們這委託檔案裏面兒，前兩天兒可是剛處理完你們裕華裏面學生的事兒，要不是我們正巧碰上；那學生可真就又死在你們裕華大學裏頭了。這麼的吧，我也打聽過你們裕華里，靈異事件鬧得有多凶；據我們了解，除了那些飄蕩在校園裏被害死的學生冤魂，一共六個地兒。我先給您弄個委託記錄。”
之前中年男子剛想開口，就被肥宇接踵而來的嘴炮給噎了回去。見他翻找記錄的紙筆，終於能插上話了，便開口道：“且慢，還請容我先問幾個問題。如果你們這事務所，確實有處理我們學校靈異事件的本事，我們再詳談。你看怎麼樣？”
聞言，正翻找委託記事本的肥宇，知道這裕華校長要問的東西應該不簡單，示意稍等一下后，鑽上樓找在房間裏的葉青去了。肥宇最怕的是萬一人家聞起來，裕華裏面的事都發生過什麼。他可整不明白，於是趕緊來找葉青了。
葉青聽肥宇這麼一說，皺眉道：“該不會是你忽悠的太離譜，人家懷疑我們是江湖騙子吧？”肥宇尷尬一笑，揶揄兩句讓葉青趕緊下去。
葉青下樓見到一身中山裝的男子，點頭示意一下后，去沏了一壺茶，拿到桌上給對方斟了一杯。坐到主位左側后開始於對方交談。
“你好，我是這事務所主人的朋友葉青，主要負責人暫時不在事務所里，有什麼問題可以先跟我說。”
“那剛才那個···？
“也是事務所主人的朋友。”
“昨天一個副校長跟我說，有個人直接找到校長辦公室留了一張名片，說我們學校要出大事，讓我來名片上的地方下委託解決。我多方打聽，據說你們確實有處理一些靈異事件的能力。但···我剛過來時候，那個人說的話似乎······”
“他比較隨性，還請不要見怪。”葉青一聽人家這話的意思，就知道人家看出來肥宇在忽悠他了，打斷男子的話后，葉青又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複姓上官，單名一個詢字。”
“上官先生，關於裕華大學裏面的靈異事件，想必你也知道。之前我們參觀的時候遇到一個女學生······”葉青不急不緩的敘述着邢逸萱遇到的事情，以及後來從夏小萌口中得知的另外靈異事件。正當葉青講述，將兩個女孩帶到這裏的時候，沈白和離雲澤回來了。
沈白在回來的路上，給離雲澤說了一遍裕華校長來訪的來龍去脈。進事務所就看到葉青正和一個男子說著什麼。沈白轉身剛想問離雲澤，是由自己去接手，還是讓離雲澤去問話。離雲澤開口了：“你客戶上門了，還不快去？”
說完后，離雲澤就自顧自的坐到一旁電腦桌上，不知幹什麼去了。
見沈白回來的葉青，停止了繼續講述，對上官詢道：“上官先生，我們就先聊到這裏吧，主事人回來了。”說完后就起身離開了大廳，臨上樓時，葉青跟沈白說了他跟上官詢聊天的內容。
“你好，我是白夜事務所的負責人沈白，抱歉久等了。”沒有着急坐，沈白先跟上官詢握了握手道了一聲抱歉。
坐下后，沈白直接拿出委託記事本說：“上官先生，這次委託是我和朋友無意中碰上的，酬金並不重要。我接下來想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想，我們都想儘快解決，裕華‘每年’都會發生的，學生離奇死亡事件。”
上官詢嘆了口氣，一臉愁容的開口：“沈先生，本來我並沒有打算來找你，是青華派出所的焦隊長找我談話，說你幹掉了學校里的一個厲鬼，讓我趕緊疏散學生，我這才找過來的。想必焦隊長也應該跟你說過，這麼多年來···”
“上官先生不必緊張，焦隊長說的話我很清楚，我也很明白我要面對的是什麼。如果你不想解決裕華大學這麼多年，不斷發生的靈異事件的話，我也不會勉強。”沈白打斷對方的話后，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手的方向——郝然是事務所大門。
這一手欲擒故縱，若是放在平時，上官詢肯定會嗤之以鼻的轉身離開。
但據青華派出所的焦隊長說，自己眼前的年輕人，能殺掉學校七處靈異地點其中之一的厲鬼，自己敢說人家沒本事？可自己還沒說出來後面的話，人家就一副‘不配合問話，門在那邊’的樣子。萬一惹惱了眼前的年輕人，人家不管那些‘東西’了怎麼辦？
上官詢趕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想了解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只要是我知道的絕對不會隱瞞什麼。酬金方面，只要能解決學校里的那些東西，我可以出100萬···”
其實，沈白根本就沒玩什麼欲擒故縱。他看這裕華的校長年紀不大，而且一副為難的樣子，還當對方不太清楚裕華的事情。所以才擺出一副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的樣子。
見上官詢這樣，沈白點點頭坐下后，開始在委託記事本上問話記錄。經過長達一個多小時的了解，沈白問出一些需要知道的事，讓對方儘快清校后，送上官詢離開了。
看着記事本上的記錄，沈白思索一陣后，對離雲澤說到：“師叔，我決定先處理裕華大學‘人頭籃球’的事，等明天我先帶肥宇刻畫縛靈陣之後，我就···”
“哎呀，說了讓你以後叫我老離，你年紀輕輕忘性這麼大？這麼著急去處理那些鬼物，你都問出點什麼給我看看。”離雲澤打斷了沈白的話，要先看沈白記錄了些什麼。
沈白將委託記事本拿到離雲澤面前，翻開後上面記錄著《裕華靈異事件委託案》——
委託人：上官詢，男42歲裕華大學現任校長。
目前剩餘未解決事件：湖中鬼影、掛屍樹、人頭籃球、人骨掘墳、夜半童謠、石階上的血手。
已解決：死亡鋼琴室
裕華大學前身：由多年前子弟學校設立，后歸為天朝公立學校。未曾更名，沿用‘裕華’至今。
高僧鎮邪事件：已確認真實，推測由於多次修繕校園，以至高僧留下鎮壓邪崇的骨灰靈性消散，學生死亡逐漸增多。
跗骨攝魂陣：據了解，第四任校長任職期間，有方士曾與門口處埋藏一‘遮煞陣’。（已確認該邪教方士死亡）
······
詢問總結：
多年前裕華初建時位於亂葬坑上，怨氣不散；從而導致建校以來靈異事件頻發。據委託人透露，校內檔案記載——建校后某年，曾因怨氣而導致多名學生自殺慘死，也有被怨氣迷了心智，殘害他人致死的教師學生。那年曾有過路陰陽先生說，校內怨氣衝天，但卻隱約聚集於在一些固定的地方······
據悉，目前剩餘的‘人頭籃球’、‘掛屍樹’及‘死亡鋼琴室’的邪崇，屬於學生死後冤魂，吸收裕華內怨氣而化為的厲鬼。而其餘事件暫未能確定，需進一步調查。
看完沈白記錄的東西后，離雲澤捋着鬍子思索片刻，對沈白想要先處理知曉一些內幕的靈異事件，表示贊同。隨即又表示，今晚先去廢了校門口的跗骨攝魂陣就刻畫縛靈陣，免得裏面的鬼物惹出麻煩。
沈白聞言后道：“那我先去買點飯回來，我們等吃了飯去。”
今夜，開始肅清裕華大學邪崇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