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巫術
就比如葯膳鋪和香閣，在長盛王朝京城知道的人是挺多，但是沒人把這件事傳到吳國來。
褚蘇自然不可能知道，別國京城開了什麼鋪子這種小事。
所以他一直沒有懷疑過，吳國香閣和葯膳鋪，跟長盛王朝有關係。
他都沒有懷疑，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蘇小暖便可以放心大膽地讓齊謀去做，把香閣和倚碧閣的名聲傳得越大越好，最好能到讓吳國人人皆知的地步。
她自己則是暫時只負責葯膳鋪，還有名下的幾個零散鋪子。
“娘親，為什麼貝殼，海藻和油，可以做出來肥皂呢。”宸兒和璟兒一臉好奇地問道。
在他們面前，擺着一個桶。
桶裏面放的是砸碎的貝殼海藻，還加了點油，但是最後並沒有做出來肥皂，而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小暖見狀，不由得笑了，“你們怎麼知道，肥皂是用這些東西做的，不是用沙子？”
“因為以前做玻璃，娘親讓人找沙子，所以我們猜剩下的才是做肥皂的原料。”宸兒說道。
當時蘇小暖讓人找的，可不是普通的沙子，而是矽砂。
她之所以買了一座遠離京城的莊子，不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更重要的原因是，那莊子附近有一座石頭山，上面就有她所需要的矽砂。
這樣她讓人從山上運沙子下來，既方便，又能讓人察覺不出，做玻璃真正需要用的東西。
畢竟別人分辨不出普通沙子和矽砂的區別，自然也就想不到，為什麼他們做玻璃無法成功，只有她才能成功。
“聰明，不過做肥皂的步驟可沒有這麼簡單，想學會的話，第一步要先知道一些特別的知識。”蘇小暖坐了下來，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跟他們比劃。
原本她是不打算教他們兩個化學知識的。
可孩子們好奇，她總不能藏着掖着不說吧。
要想講清楚這些事情，首先要明白很多基礎的東西，比如什麼是化學，還有方程式等等。
她講得很有耐心，每天都跟孩子們講一點，讓他們自己去消化。
講了半個月，孩子們終於聽到了玻璃和肥皂的製作原理。
“簡直，簡直太神奇了。”宸兒痴痴地說道。
這些東西聽起來，就像是某種神秘的巫術一樣。
娘親好厲害，什麼都懂。
製作玻璃需要高溫，她怕孩子們傷到，就找了幾個簡單的化學實驗，讓他們試着做一做。
原本宸兒和璟兒還有點懷疑，這種“神秘”巫術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等他們做完實驗，驚喜地發現，居然都可以實現。
“這可不是巫術，這叫科學。”蘇小暖耐心地跟他們解釋。
“科學的意思就是說呢，只要你嚴格按照確定的步驟，一步步走下去，就一定能得到某個確定的結果，這是永遠都不可能變的。”
“可巫術是一種很玄乎的東西，使用者自己都不能確定，會造成什麼後果。”
這就是科學跟巫術最大的不同之處。
她告訴了孩子們，哪些東西很危險，讓他們不要輕易去觸碰。
雖然很想把現代那些知識都告訴他們，但現實不允許。
而且如果真的讓這個時代，出現了本不應該屬於這個時代的，超前太多的東西，或許會發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出於這些考量，蘇小暖教兒子的時候，一直都是有趣為先，從未告訴過他們太複雜，太有殺傷力的東西。
在她教孩子期間，齊謀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
“主子，除了倚碧閣和香閣以外，我在京城又盤下了不少鋪子，基本上比較大的行業都有鋪子。”齊謀稟報道。
比如有衣行的成衣鋪，還有首飾行的首飾鋪子。
以及書肆，飯店，酒館，等等，都有涉獵。
蘇小暖的想法是，這些零散的鋪子，只在鄆城內發展，只為掙銀子。
只有倚碧閣和香閣，以及她手裏的鋪子，拿到各路州去發展，最後開遍整個吳國。
將來的某一天，甚至要把這三種鋪子開到蘭齊國和長盛王朝。
齊謀購置這些鋪子，都是私下裏進行的，而且這些零散鋪子的大部分事宜，都交給了蘇小暖來監管。
目的自然是把生意分散開，好讓他們兩個都不要太惹眼。
蘇小暖的下一步計劃是，把倚碧閣和香閣也分開。
“您的意思是？”齊謀有了猜測。
“就是你想的那樣，以後這兩個鋪子要擴張的話，難免會讓人注意到，所以最好趁着現在還沒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早點分開。”蘇小暖解釋道。
倚碧閣和香閣，將來都會成為開遍吳國的大生意。
如果這兩個地方都是一個人的產業，難免會惹人眼饞。
所以要儘快分開，不能讓人把這兩個地方聯繫在一起。
當然，她並不是讓齊謀把其中一個賣給別人，這只是明面上的動作。
實際上，對於蘇小暖來說，只是把生意從左手，換到右手而已，掌管兩個鋪子的，都是她的人。
“屬下明白了，這兩日就去找一個合適的可信之人，將鋪子交給他。”
“嗯，倚碧閣和香閣的管理，還是由你來進行。”相比較別人，蘇小暖還是更信任齊謀。
“謝主子信任。”
齊謀心懷感激地退下。
之後，他就利落地把這件事情給辦好了。
好在倚碧閣和香閣在鄆城根基不深，還沒多少人注意到這兩個地方。
所以換了個主人，也無人發覺。
齊謀還花了銀子，讓應天府抹去了這筆交易的記錄。
這樣就永遠查不到，他跟這兩個鋪子都有關係了。
要是當初的朱行首等人，也能跟齊謀一樣謹慎，後來就不會發生那一系列事情了。
只能說一步行差踏錯，就會給人留下無數把柄。
之後，齊謀明面上是香閣老闆，手底下有幾個不大不小的鋪子，成衣鋪，首飾鋪什麼的，總的來說，大家都知道，他是專門做女人生意的。
而倚碧閣的主人，則變成了一個叫袁浩的中年人，他為人精明，處事圓滑，同樣對蘇小暖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