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次交談
方寒前些日子被方家二小姐方清微賞賜了五兩官銀，這些天生活改善了不少，所以修鍊起來更加地刻苦。
他的四肢上，捆綁的幾個沙袋以前重了幾分，奔跑，跳躍，上下翻滾，這些動作依然還在繼續，不過，難度已經增大了很多，而方寒的身體，也結實了不少。
可以看得出，方寒這一個多月來艱苦修鍊，也取到了一些成果。
今天，他像平時一樣來到蘆葦叢中，從蘆葦叢中取出道具，捆綁在身上，開始修鍊。不過，剛修鍊不到一會，蘆葦叢中突然走進一個熟悉的白衣少年。
“方鳴！！！”方寒雙目一瞪，驚聲呼道。
看見方鳴，方寒頓時呆住了，身子依舊做着跳躍的姿勢。
“方寒？”方鳴點了點頭，示意正是自己，隨即問道。
“嗯。”方寒一臉戒備和疑惑地看着方鳴，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
“你平時就在這裏修鍊的嗎？”方鳴沒有理會方寒的表情，走到一個蘆葦叢前，把身上的沙包往地上一丟，坐了下來。
方寒微微猶豫，不過想到對方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偷學武功的事情，自己也沒必要隱瞞，死豬不怕開水燙嘛，於是點頭說道：“不錯，我沒有你好運氣，可以在方家萬象園練武場光明正大地練武，所以我只能選擇這裏。”
“光明正大？”方鳴嗤聲一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被提升為方家核心弟子，能夠在練武場練武就很風光？”
“難道不是嗎？你在內院有自己的院子，有下人斥候，可以修鍊方家武功，而且有厲害的人親自傳授你。難道這一切不風光嗎？”方寒說到這裏，眼睛滿是憧憬和嚮往，隨即又變得堅定起來。
不知道怎麼的，方鳴和方寒兩個人明明是第一次對話，可是卻彷彿是一對老熟人一樣，說話隨意，語氣輕鬆。
“哼！你偷學學武功一個多月了，你看見我有幾次再練武場上？”方鳴冷聲哼道。
“這……”說道偷學武功，方寒臉色瞬間煞白，不過看了看方鳴，見他一副絲毫不在意的表情，心中突然一陣莫名的感動，想了想說道，“一次。”
“哼！我知道我從一個下人提升為家族核心弟子，可以家族核心弟子一起習武，你們一個個都以為我很風光，可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的日子過的有多慘。”方鳴不屑地瞥了眼方寒，冷聲說道，“你們只要聽話，那就無災無痛，相安無事；我雖然被提升為核心弟子，可還不是被他們當奴才，被他們歧視，每天忍受着他們的欺凌和刁難，練武的時候讓你當沙包，沒事的時候也要使喚兩下，你以為我這樣的日子會風光嗎？有什麼收穫，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想得那麼簡單。”
方鳴也說不上為什麼，在方寒面前，他似乎找到了宣洩口，竟然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多年來心中的悶氣頓時緩解不少。
也許，是他看過《永生》，對方寒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的原因吧！
而方寒，他也是個聰明人，聽了方鳴的話，也就知道方鳴這些話代表着什麼，不禁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或許，這是第一個和他推心置腹的人吧！
而且，不管怎麼說，方鳴現在的身份是方家核心弟子，不管在其他核心弟子面前地位如何低下，但在他們這些奴僕面前，卻是高人一等。
而方鳴卻沒有自恃身份和他說話，而是完全把他放在同等的地位，就像……一個朋友！
方鳴的話音過後，蘆葦叢中頓時陷入了沉默，誰也不知道這兩隻各懷鬼胎的小狐狸在想些什麼。
晨風吹過，帶動着蘆葦四周搖晃，發出沙沙的響聲。
“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方寒的聲音打破的沉默。
“諾。”方鳴指了指身下的沙包，道，“晨練，你知道，萬象園並不是我的天堂，如果不是學習新的拳法，我一般是不願意去那個鬼地方。”
方鳴說話時，眼睛一直看着方寒，他發現在自己提到新拳法時，方寒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渴望的神色。
“怎麼？你想學嗎？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教你！”方鳴微微一笑說道。
“不，不用……”方寒搖頭擺手，正要拒絕。
嘩啦，嘩啦！
就在這時，在河邊蘆葦叢中，傳來了水響。好像一條大魚擱淺了。
“嗯？怎麼回事？”
方鳴心中大喜，可是嘴上卻是一副疑惑的樣子，起身率先走了出去，就看看見蘆葦叢中漩渦水流里，居然漂浮着一個穿着暗金色衣服的人！
果然！白海禪，你終於來了！
方鳴心中激動，連忙跳進水中，把那人救了上來。
“沒氣了，這是一具浮屍。”把人救上來之後，方鳴雖然早已經知道劇情，可是心臟依舊不免猛的縮緊。眼前的場景，的確是有些令人驚駭。
此時的白海禪，全身被水泡得浮腫，身體之上一條長長的傷痕，翻轉過來，傷口焦糊，很是嚇人。
“這個人被雷劈過？”這時，方寒也走了上來，看見這個傷口，想起了鄉下一些遭到過雷擊的人，也是焦糊發臭。
“咦？這衣服……”
不愧是奪寶大家，不到兩秒時間，方寒的視線就轉向了白海禪身上的寶貝。
的確，白海禪身上那暗金色的衣服的確是寶貝，水滴在上面，好像荷葉皮子一般滴溜溜滾落下去，不沾染半點，看似金屬材質，可是摸在手裏十分柔軟，順滑，像絲綢。
“怎麼，你想要嗎？那就給你吧，反正也是死人財。”方鳴看了眼方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等方寒說話，動手便要把白海禪的衣服剝下來。
咣當！
就在這時，屍體懷中，一個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盒子掉了出來。盒子巴掌大小，似乎個硯台，非常沉重。
與此同時，掉落下來的，還有一副古捲圖畫。
“咦，這是什麼？”方鳴連忙放下白海禪的“屍體”，把兩樣東西撿了起來。
先看的，是絕品道器《黃泉圖》，發現上面的背景，一片漆黑，漆黑之中，隱隱約約蟄伏着一條蛟龍影子，越往裏看，越感覺深邃，好像這並不是一幅畫，而是一扇窗戶，一扇可以通向未知空間的窗戶。
隨後，他又把轉着九竅金丹的金鐵盒子拿在手裏觀看，只見上面，一枚小小的金鎖鎖着。
“這副圖，是個寶物，水都浸泡不爛，尋常的紙，一下就浸泡爛了。而這個鐵盒子上的金鎖，好像是真金啊！”方寒指了指兩間東西，眼冒金星。
“咳咳！”方鳴輕聲咳了一聲，方寒頓時尷尬地嘿嘿一笑，不過眼睛，卻依然注視着這兩件東西。方鳴也沒有理會，開口道：“先看看這裏面有什麼寶物？”
方鳴從河邊撿起一快石頭，用力一敲，咔嚓，金鎖被敲斷。
把金鎖遞給方寒，沒有理會他的興奮，方鳴打開了鐵盒子。
這一打開，裏面的東西便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