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雞儆猴
蘇夏至感慨着這裏的人一個個脾氣太暴躁了,覺得她們都需吃些清涼敗火的葯,省的一個個怒火攻心,焦躁而死。
蘇夏至一個輕飄飄的側身,王寡婦踢了一個空。
河邊的石頭濕潤滑膩,王寡婦腳下一滑重心不穩,直接掉到了河裏面。
緊接着王寡婦一邊撲騰一邊喊救命。
“救命!救命啊!”
王寡婦在河裏折騰的模樣河邊洗衣服的人都瞧見了,她們連忙收回視線,使勁地捶打着衣服,假裝沒有瞧見王寡婦落水,她們一個個都希望王寡婦早點死,省的自家男人再往王寡婦那邊跑。
蘇夏至白了王寡婦一眼,走回自家衣服那邊繼續洗衣服,當做沒有瞧見王寡婦這人。
最近幾日天熱也不曾下雨,河裏的水一天比一天少,蘇夏至看過,河水頂多一米深,壓根淹不死人。王寡婦就是在作妖呢。
王寡婦在河裏撲騰了一會,許是撲騰累了,身子直接沉了下去。
陳嫂子平日裏最痛恨品行不良的婦人了,眼見王寡婦掉河,決定先下手為先,將髒水破到蘇夏至身上,當即倒吸一口氣,扯着嗓子衝著四周大喊,“殺人了,許三媳婦殺人了!”
那些洗衣服的婦人眼瞅着王寡婦沉河了,一個個嚇得心驚膽戰,生怕王寡婦的死會連累到她們,也跟着陳嫂子一塊喊起來。
蘇夏至將手裏的打衣棒放到地上,將袖子挽起來,她要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住陳嫂子強加給她的罪名?
陳嫂子的嗓門那叫一個大,遠處地里幹活的人都能聽到,互相看了眼,本想過來瞧瞧,可誰知後來沒動靜了,以為是那幫老娘們在鬧着玩,也就懶得過來了。
其實,那些老娘們不叫了,是因為她們一個個全都嚇呆了。
“咕嚕!”
王寡婦落水的那塊咕嚕咕嚕冒起泡泡,將那幾個洗衣服的婦人嚇得膽戰心驚,就在她們神經緊繃成一條直線的時候,王寡婦的頭直接冒出水面,連吐了幾口水。
“詐、詐屍了!”陳嫂子嚇得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指着王寡婦喃喃道。
那幾個婦人也差點嚇掉了魂,受到的驚嚇一點都不比陳嫂子少。
王寡婦現在已經成了落湯雞,一把抹掉臉上的水,吐了口水,衝著陳嫂子吼道,“什麼鬼不鬼的,我是人。”
蘇夏至這會兒才走到陳嫂子面前,見她嚇得魂都快散了,嗤笑道,“我說陳嫂子,這河水的深度估摸着還沒三尺,你嚷嚷什麼?”
陳嫂子這會兒回過神了,瞧着王寡婦朝着和岸邊走去,那河水也就到王寡婦腰,頓時來精神了,猛地站起身子,指着蘇夏至的鼻子大罵,“殺人犯,你竟然敢嚇唬我!”
蘇夏至抬起腳將陳嫂子直接踹進河裏,冷漠地看着陳嫂子在河裏瞎折騰,笑着說道,“你都叫我殺人犯了,我若是不殺你,豈不是對不住你給我安的罪名?”
王寡婦正在河裏撈着衣服,見陳嫂子被蘇夏至踹下河來,嚇得打了個寒顫,爬上岸抱着衣服就跑回家。
陳嫂子立即從河裏爬起來,吐了兩口水,怒不可遏地盯着蘇夏至,“掃把星,你竟然敢踹我,”
“我只是按照你說的去做而已。”相比於陳嫂子的崩潰撒潑的模樣,蘇夏至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像剛剛做了壞事的人,瞧見陳嫂子要爬上來,抬起腳將已經怕了一半的陳嫂子踹了下去,“你還是別上來了,在水裏多泡一會!”
陳嫂子咒罵著蘇夏至,恨不得直接撕了蘇夏至的嘴。
在一旁洗衣服的柳花也是從外地嫁過來的,跟陳嫂子關係不錯,此時見陳嫂子被蘇夏至這般欺負,着實看不下去,站起身來,“蘇夏至,你這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蘇夏至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柳花,反思了會兒,這才問道,“你說我欺人太甚,我欺負誰了?”
“王寡婦和陳姐都被你踢下河了,你小小年紀心腸竟然這般歹毒!”柳花聽到周圍有不少贊同她的聲音,腰板挺直了不少,卻依舊緊抓着手中的打衣棒,戒備地瞅着蘇夏至,“果然是沒人要的賤貨!”
“啪!”
柳花還沒回過神來,就硬生生的受了蘇夏至一巴掌,整個人都懵住了。
柳花壓根就不是吃虧的主,直接拿着打衣棒朝着蘇夏至撲去。
“你要是想下去涼快,我這就送你下去。”
蘇夏至輕飄飄飄的話語嚇得柳花忙收回手,她可不想掉進河裏成落湯雞。
但柳花又是個好面子的人,她不會讓人以為她是怕了蘇夏至才收手的,於是趁蘇夏至不注意,將手裏的打衣棒朝着她重重砸去。
柳花本想出口氣,不曾想,她丟東西實在是太沒準頭了,那打衣棒沒打到蘇夏至身上,好巧不巧的打在了要爬上來的陳嫂子肩膀上。
陳嫂子頓時疼的嗷嗷直叫,狠狠地瞪着柳花,似乎要將柳花生吞活剝似的。
“陳姐,俺、俺不是故意的!”柳花嚇得蹲下身子抱起自己的衣服籃子就跑了。
蘇夏至來河邊可是洗衣服的,這會兒日頭依舊很高,曬得她有些犯困,便懶得跟陳嫂子爭吵,起身回去繼續洗衣服。
在河邊洗衣服的那幾個婦人見蘇夏至去洗衣服了,這才裝好人似的跑到陳嫂子那邊,將陳嫂子從河裏撈上來,湊在一塊嘰嘰喳喳了半天才各自回家。
蘇夏至用腳趾頭想就知道她們幾個在吐槽她,她眉頭一皺,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自己固然不怕她們,但治標不治本,要在村子裏待下來,還是需要改變村民對自己的看法,否則在這樣傳統的環境,寸步難行。
思索着,蘇夏至端着衣服回家,順手將衣服晾在竹竿上,帶着年糕回房歇息,她琢磨着明天去鎮上一趟,瞧瞧有沒有什麼賺錢的營生。
她心裏頭清楚,曹氏現在好吃好喝的捧着她,為了就是從她手裏頭弄走銀子。曹氏現在就像是一頭驢,只要前面吊著蘿蔔,那傻驢就會傻了吧唧一直往前追。
重點是,她得弄根蘿蔔在前面吊著,這樣她在許家才有好日子過。
張氏挑着兩筐子打豬草從外面進來,聽大嫂說老三媳婦去睡覺了,直接丟下那兩筐子豬草,怒氣騰騰地砸着蘇夏至的門,似乎跟蘇夏至有着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