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初賤 第五章 衝突
張國壯在程立發表那段慷慨激昂的演講時就已經到場了，在王峰旗準備開溜的時候，他及時出手攔住了他。
雖然張國壯不經常鍛煉，但是他強壯的體魄可不是作假的，他一隻手按住了王峰旗，便讓他無法動彈。
“算了。”程立說道，有些意興闌珊，腳尖一挑，便將拖把挑入了手中，便朝着門口走去，走出教室前，他輕笑一聲，“既然你那麼看重所謂的成績，那麼我就把它奪走吧。”
站在最前排的任匡臉色難看，他狠狠地瞪了王峰旗一眼，本想讓程立當眾出個丑，沒想到自己反而略輸一陣。而一旁的秋白眼神複雜，她知道任匡一直和程立不對付，現在自己站在這邊，立場豈不是很明確了。
張國壯學着程立的樣子，腳尖挑起掃把，然後……沒接住，看到周圍同學怪異的眼神，張國壯趕緊彎腰撿起拖把，小跑着跟上了程立。
“嘿，兄弟真棒！”張國壯跑上前，一隻手拎着拖把，一隻手搭在程立的肩膀上，“沒想到，你雖然傻了，但還不笨嘛！”
程立苦笑不得，什麼叫雖然傻了，但還不笨？這是誇我還是損我來着？他的嘴角扯了扯，說道：“承蒙誇獎。”
“嘿嘿。”張國壯笑着，捏了捏拳頭說道，“我看不慣任匡那傢伙好久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他天生就高人一等似的，他憑什麼？不就是長得帥、學習好、智商高、家境好、受女孩子喜歡嗎？”
程立樂了，難道有這些還不夠嗎？
“哎，我發現你是不是長高了啊？”張國壯忽然問道。
“沒有。”
“騙人，你肯定長高了。”
“沒有。”
“嘿，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是的。”
“？？？”
兩人扛着拖把嬉笑地朝廁所走去，一點也沒有把被罰掃廁所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就在兩人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喲，又是你倆掃廁所啊，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啊。”
程立眉頭微皺，抬頭望去，卻見幾個少年正從廁所里走出來，這幾人他都認識，都是校籃球隊的成員，也是張國壯的前隊友。
為首的一人正是球隊的副隊長趙豐，長得人高馬大的，快兩米的身高比張國壯還高出半個頭，此前正是他譏諷出聲。
張國壯見到幾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干你屁事？趕緊滾！”
趙豐一點也不在意，他咧開嘴笑了起來說道：“怎麼？圍觀一下我們前隊友的工作有什麼不對嗎？”
“是啊，我們可是心懷好意，來關心一下前隊友呢。”
“隊友不再，但情誼在啊，你這樣子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老王，你這麼說可就過分了，他要是懂禮貌的話，怎麼會被趕出球隊呢？”
校籃球隊的另外幾人鬨笑了起來，你一眼我一語，句句直指張國壯。
張國壯聽到他們的話，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拎着拖把指着幾人：“你們完了沒有？”
“喲，怎麼了？惱羞成怒了？”趙豐見到張國壯的樣子笑得更加開心了，“還想用掃把揍我們？”
“揍你又怎麼樣？”張國壯只覺得血氣衝上腦袋，拎着拖把就要衝上去。
程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張國壯，沉聲說道：“別衝動，他們就是在激怒你。”
“噢喲，我道是誰啊，原來是我們的大天才啊，聽說你最近痴獃了？有沒有吃藥啊？”趙豐見程立攔下了張國壯，心中暗道可惜，只要張國壯主動出手，他們就有機會把這小子揍上一頓。
程立瞥了一眼趙豐，語氣平淡：“承蒙惦記，不勞費心。”
趙豐冷冷一笑：“怎麼？大天才也來幫學校掃廁所？”
“對啊，難道你都是幫學校外面掃廁所嗎？”程立說道。
“？？？”趙豐一愣，不是說這小子變傻了嗎？怎麼說起話來刺勁兒還是這麼大？
趙豐身後一個戴着眼鏡的男生走了出來，他看着程立說道：“程立同學不好好留在教室學習，跑到這邊來做什麼？離高考時間也不多了。”
“我來掃廁所啊。”程立揮了揮手裏的拖把，理所當然地說道。
“哦，對哦，我都忘記了，程立同學現在好像退步了太多了，曾經的第一掉到了倒數第一，所以需要來打掃廁所。”男生推了推眼鏡，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只不過他嘴角的嘲諷之色卻是將其內心的想法暴露無遺，“也是，像倒數第一這樣的成績，就算多個一兩分，也就是湊個吉利數字用。”
“哈哈哈哈哈！”一群籃球隊成員聽到這話，齊齊笑出了聲。
程立心中默默嘆了口氣，他還沒有見過這麼賤的人，幹什麼不好，偏要自己上來找罵？
“我知道你說這些話是想體現你的存在感。”程立的嘴角掀起一個弧度，眼睛微眯，說道，“看你的右手指，有經常寫字磨出來的老繭，眼袋很厚，說明你經常熬夜，手掌下方還有墨跡殘留，說明你熬夜是在刷題或者寫作業。不過據我了解，現在一中的作業量遠沒有那麼誇張，所以看來都是在刷題吧。”
“在你一開口的時候，就談到了學習，說明你最擅長的是學習，而非什麼籃球。”程立指了指男生身邊的那些人，繼續說道，“不然你看這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哪裏敢一上來就和我談學習？”
那些籃球隊成員聽到程立的話，臉色不由一沉，這特么的，沒說話也能挨罵？
程立沒有搭理他們，繼續說道：“所以，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以你的努力水平，顯然成績也算不錯，你為什麼要混在這群貨中間呢？”說著不等對方回答，程立便直接說道，“不甘心？還是找存在感？”
程立的每說一句，夏博文的心跳便加快一分，因為程立的每一句話都說中了，更因為，程立果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夏博文恨恨地盯着程立，咬着牙說道：“我要和你決鬥，你敢和我比比這次的模考成績嗎？”
“不要。”程立一愣，回答道。
這是什麼操作？人家高手一出來都是生死決鬥，既分勝負又訣生死的那種，自己一個輪迴者和人家比模考成績，傳出去像話嗎？
這要是自己以後出名了，一群人在那吹牛皮，一個個說自己的第一次決鬥不是搞得滿城風雨就是堪比決戰紫禁城之巔，輪到他的時候怎麼說？和人家決鬥考試？
這不完犢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