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過盡頭----安頁(寬容篇)
來到一座宏偉的醫院,莫錦獻便將安頁安排到了VIP房中,讓安頁不禁疑惑起他對自己的在意,但卻沒有問出口。莫錦獻很快便將這家醫院的院長請了來。
然後說是院長,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一一銀殊逸,深暗的眼眸中帶着一絲平靜的冰冷,烏黑的碎發輕散額間,挺秀高纖的體格。彷彿從晶瑩通透的玉石精雕出來的臉部輪廓,一身大白褂似乎為他量身定做。
只一眼,安頁便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絲孤冷。
很快銀殊逸便為安頁拆開手臂的布料,看見深重的傷口,眉頭微皺,而後欲為安頁下麻醉時卻被安頁阻住:
“我不想下麻醉。”
“你的傷口需要縫針。”
銀殊逸難得的提醒了一句,安頁堅持自己的想法。
老死神曾經告訴她:死神讓自己的身體失去意識無異於作繭自縛。
死神一旦沉睡,便脆弱得好像一根絲,是生是死,全在他人。
銀殊逸便自顧自的縫線,看到女子明明
滿頭大汗,但眼波卻毫無起伏的模樣,銀殊逸不禁少了幾分被莫錦獻硬生拉過來的不情願。
安頁曾經感嘆,遇見銀殊逸,她無異於遇見戰爭!
“放下。”
冰冷的聲線,讓安頁一下子便知道是銀殊逸在制止她,安頁伸出受傷的左臂露出上面沒有現出血跡,沾染的繃帶,意思很明顯:我只是用右手玩電腦,根本不關左手的事,不行嗎?
“不行。”
但知道他是莫錦獻的人,安頁也未惱,乖乖關了電腦,欲到空間看照片時,又聽見銀殊逸的聲音響起:“喝葯。”
喝下藥后本該相安無事,然而在銀殊逸再一次來看安頁時,只見安頁的臉上及手臂都起了紅色的疹子,顯然是過敏現象,然而本人卻似毫無察覺般只關注着手中的圖片。
看到銀殊逸來到才開口:“我過敏了。”
銀殊逸表情有些森冷:“我問你有沒有對什麼藥物過敏,你為何說不知道。”
安頁垂眸:“我也是剛知道。”
雖然安頁在宿主肉體內,但宿主的記憶並沒有留給她。
沒有理會安頁何時發現,銀殊逸只是單刀直入地說:“你對什麼過敏?”
“我對葯過敏。”
“............”
靜默了幾十秒,銀殊逸才開口:“那我替你針灸。”
察覺不出他生氣的情緒,安頁只感覺他的周身的冰冷氣息又增多了。
脫了白襯衣,白亮的燈光將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襯的瑩白如雪,帶着絲絲誘惑……
然而銀殊逸只是盡職地為安頁針灸調理她長期過度消耗機能的身體后,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絲毫未沾染上深更半夜如此接觸的迷濛............
幾天後莫錦獻還是撞見了他們的親密接觸,站在門口看着,眉頭緊皺,然而他還是靜靜的走進去,沒有失控。只平和地問:
“她有嚴重到讓你動用這絕活嗎?”
銀殊逸如此年輕,便有院長席位,並非靠得走後門等上位,而是憑着一身精湛的醫術的本領,其中以他的針灸著稱,不是奇難雜症,根本不需動用他的針灸。
莫錦獻與他有些交情,才能讓他在百忙之中抽空來照顧安頁,莫錦獻微帶調侃的語氣讓人銀殊逸稍稍滿意,如果他剛剛進來,吼出的是:你們在幹什麼?或者是:你想對她幹什麼!
那麼銀殊逸,也不必對他稱兄道弟了,在銀殊逸開口前,安頁已將緣由說出:“因為我對葯過敏。”
莫錦獻恍然大悟,看到銀殊逸已治療完畢,並迅速離開,便輕輕地為安頁掩上被子,遮住肌膚,而後再為她的手臂換藥。
“你真好。”
聽到安頁的感嘆,莫錦獻微微一笑,剛想說什麼,便聽見她的下一句,笑容生生僵住。
“好得讓我以為我於你有利可圖。”
莫錦獻無奈一笑,他知道她會問的,他為何對她如此之好?
很快莫錦獻便將真相告訴了安頁,原來莫錦獻能很快收購多個他的對手股權,原因便是安頁場場投股,場場必勝,導致它們財政衰弱,被莫錦獻的公司有機可乘,這麼一個商業奇才,他怎麼可能放過?
但他看到安頁費盡心力地分散資金,便知道她不想讓人發現,於是他調查了安頁的明面職業一一攝影師,欲借這個借口,將安頁留在身邊。
他承認他一開始是帶着功利性的目的,但了解了安頁后他心中更多的是對她的敬意。
她明明可以用投股的錢讓自己生活的更好,卻將所有的錢財都用在自己九歲的弟弟的化療……
“無論是投股還是攝影,都請你留在我身邊,好嗎?”
靈魂最美的音樂是善良。
如果“善”有原因,它就不再是善。如果“善”有它的結果,那也不能稱為“善”。
“善”是超乎因果聯繫的東西。
安頁在這個男人身上聽見了善良的聲音,她答應了他。
虛偽活着的面具,從此摘下。
很快安頁便得到了康復,有了上次的教訓,莫錦獻無論如何都要安頁搬到公司來住,安頁也不矯情地接受了他的邀請。
漸漸地,安頁專業的攝影技術,便收到各種好評與讚美,莫錦獻也經常帶安頁出席各種接待會,一次莫錦獻與外國巨頭的合作會上,安頁依舊收到邀請。
然而正當安頁四處拍照片時,她的脖子突然被人勒住,無法發聲,並且禁錮了她的手,迅速的帶進一個房間,作案者才放開了她。
眼前的男人,劍眉桃花眼,一舉一動都能挑逗着多情的女子,嘴角含笑,令人目眩,帶着幾分王者的驕傲。
而後她又看清房間內還有另一個與抓他的男人,同樣俊美的男人,他的皮膚稍白一些,卻沒有女人我見猶憐的嬌氣,胭脂般的唇似乎在邀人共舞,自帶迷霧誘惑……
兩個不好對付的男人!
他們前面是西餐廳的完善設備。
暗暗的燈光,悅耳動聽的愛情柔慢曲,浪漫而溫馨的燭光點綴着精緻的餐桌……
一切看起來美好而優雅。
除了忽略餐桌盤子上的肢體,以及中央盤子的殘存物體。
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