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少兒不宜

“你看小丫的目光不像戀人該有的目光，倒像看待自己的妹妹。孟非，阿姨求你，千萬別做傷害小丫的事情好嗎？”

蕭雁近乎哀求的目光，孟非心中的歉意更深。

良久，孟非嘆了口氣。道：“阿姨，可能就像您說的那樣，我也一直懷疑自己的感情，因此每次面對小丫包含深情的目光我忍不住就想躲避，我可能真的只把小丫當成了妹妹而非戀人。有時候我也想欺騙自己，好好的與小丫相處下去，但是發現我自己很難欺騙自己的內心。我想跟小丫坦白，但是又不忍心開口，怕傷着了她。”

快刀斬亂麻孟非還做不出來，所以就剪不斷理還亂。就算自己兩世為人，面對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還是無從下手。

“小非，你是好男孩，如果你是真心愛小丫，阿姨就算是走了，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如果不愛，也大聲說出來，否則時間越久，給你們兩個造成的傷害就越深。”

“阿姨，怎麼會，你身體還好着呢。”孟非道

“小非，你就不要騙我了，我從第一天進來這裏，就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不用醫生跟我明說，這裏是什麼病房大家都心知肚明，腫瘤科住院部。住的都是癌症病人，早期的早已經出院了，能在醫院住一個多星期的，基本屬於是晚期了。”

蕭雁說這個話的時候，臉色看不出悲傷，好像這個事情與自己無關一樣。

這個是一種絕望的心態，這與孟非見過許多絕症患者不一樣，他見過許多絕症患者，哪怕有絲毫的希望，也在拚命努力掙扎活着。有時候人的毅力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只孟非知道就有那麼幾例絕症患者，靠着毅力最後活了下來，而且活得很精彩，還出了與病魔抗爭的書。

人其實最怕的是放棄希望。

“阿姨，誰說癌症就不能治了，很多癌症晚期患者就是被治好了再也沒有複發過。”

蕭雁還以為孟非故意寬她的心才這麼說的。

“小非，你不寬慰我，這樣的病哪裏有好的。”

“不不不，阿姨，真的，我見過就有那麼幾例晚期的，治好了就沒有複發，一直活到老。”

看到孟非的眼神堅定而認真，蕭雁沉靜的心有了一絲悸動。

“真的嗎？”

“是的，阿姨，您看哈，一般癌症晚期至少要治療6-7個療程才能徹底殺死癌細胞，您不是說醫生說您只要治療4個療程就能夠出院了嗎？所以，情況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說不定醫院為了賺錢，本來你不嚴重的病說得嚴重點，讓你多花的錢。”

孟非為了寬蕭雁的心，只能黑下醫院。

“對對對，我就說，我剛來的時候吐了點血，現在一點事情都沒有。肯定是那個黑心的醫生為了賺錢故意的。不行，我不能在這裏白浪費錢。”說罷，就要下床找醫生出院。

蕭雁看人很准，至少在孟非跟小丫的感情上，但是落在自己的病症上面，卻失去的判斷力，孟非的幾句話讓她既開心又生氣。

“阿姨，錢都已經花了，您就安心的治，既然病症已經確診，那總得治完，治完總沒有壞處吧，多殺點癌細胞，您以後複發幾率就越少。”

聽了孟非的話，蕭雁想了想，又回到床上，嘴上憤憤不平道：

“真是便宜了醫院。”

“什麼便宜了醫院啊。”小丫剛好進來聽到蕭雁的話，忍不住好奇問道。

“哦，剛才我跟阿姨討論這醫院的飯菜這麼差也還要這麼貴的事情。”孟非道

“對對對。”蕭雁生怕自己知道病症的這個事情被小丫知道，聽到孟非的解釋，忙隨着附和點頭。

“媽，你不用吃醫院的，我剛才跟孟非從外面給你帶了吃的。您看，剛才您讓我去找醫生，一下子就忘記了。”小丫還道蕭雁餓了，連忙打開床頭柜上面的飯盒。

“還熱着，媽您趁熱吃。”

小丫原本吃得晚，孟非習慣在6點左右吃飯，現下已經8點，小丫打開飯盒的時候，撲鼻的飯香迎面而來，孟非的肚子直接不爭氣的咕嚕直叫。

夜晚的醫院寂靜，孟非肚子的叫聲落在蕭雁的耳朵里。

“小非，你們還沒有吃吧？”

孟非摸了摸乾癟的肚子，苦笑道：“來得有點急，所以來不及吃飯，阿姨，您先吃，等下我跟小丫出去吃點。”

“老話說得好，人似鐵飯似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們就別管我了，待會我吃完自己收拾。”

“可是媽？”小丫剛要說就被蕭雁打斷了。

“你媽我又不是不能動了，你們趕緊去，看你就光顧着媽，孟非借錢又來看我的，你都不把他先餵飽。趕緊去。”

兩人被蕭雁趕出了病房。小丫帶着孟非到了醫院隔壁的飯店，隨便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

“醫院邊上有個賓館，等下我陪你去開個房間。”小丫道

“那你呢？”

“我要陪夜，我住病房。”

“哦。”孟非心裏鬆了口氣。

“老闆，開間標間。”孟非把身份證往賓館檯子上一放。

賓館老闆抬頭看見孟非與小丫一男一女，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有點詭異。麻利的開好房間。

“房間520，這是鑰匙。”說完把頭伸了過來，壓着聲音道：“房間隔音不好，晚上小聲點，另外用完的套套不要丟馬桶，容易堵住馬桶。”

孟非一臉尷尬，小丫則非常好奇，剛想開口問，孟非一把拽過，接過身份證與房卡，對賓館老闆揮了揮手，給了個知道的手勢。

這個時候的賓館還不如說是招待所，孟非開了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走進裏面，兩張小床，一台老式電視機，竟然連個空調都沒有，只有頭頂一個吊扇吱啦吱啦的轉着圈圈。

“小丫你回去吧。”孟非扭着朝跟着進來的小丫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小丫臉色緋紅，吱吱嗚嗚半天才道：“孟非，我想在你這裏洗個澡。”

孟非才想起來剛才醫院好像沒有單獨的衛生間，也不知道小丫最近陪夜是怎麼過來的。

“那你洗吧。”

小丫幾乎是溜進衛生間的，沒過多久，孟非就聽到裏面嘩啦啦的傳來噴水的聲音。

孟非自認為不是一個吃着碗裏看着鍋里類型的男人，但是隔壁洗手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還是讓他忍不住浮想翩翩。這無關感情，屬於異性相吸的原理，哪怕是個陌生的女孩在隔壁洗澡，是個男的都有那麼一絲的燥動。

為了轉移注意力，孟非決定打開電視機看電視。這個時候還是有線電視，打開電視機的孟非看到屏幕白茫茫的一片，就到電視機後面找閉路線的插頭。

不知道賓館為了節省閉路費還是電費，孟非找了一圈愣是沒有發現閉路線插頭，又翻開電視機下方的柜子，柜子裏面放了一個DVD機器。

紅黃白三個插頭，要對應電視機與DVD的插孔，孟非着實廢了一翻功夫，才把6個插頭都插好。

調好電視機，開好DVD，孟非看到DVD已經在播放狀態，說明裏面存着碟片，孟非也懶得看什麼碟片，讓他自己播放，自己去尋找遙控器播放聲音。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電視機跟DVD的聲音都被按成了靜音，沒有聲音還看屁的碟片，孟非心裏把前面住賓館的人詛咒了一遍。又翻箱倒櫃的找遙控器。

正撅着屁股找遙控器的孟非突然聽到小丫“啊”的尖叫了一聲，緊接着就是“砰”的衛生間關門的聲音。

孟非還以為小丫出了什麼狀況，連忙跑過去喊道：

“怎麼了？小丫。”

小丫在這裏半天不出聲，孟非正準備推門的時候，小丫發出了蚊子般的聲音。

“孟非，你怎麼看那個東西，快點關了。”

“我看什麼東西了？”孟非狐疑的扭頭一看。“我靠！”孟非想死的心都有了，桌子上彩色電視機裏面正播放着少兒不宜的畫面，饒是孟非臉皮巨厚，此時也面紅耳赤。

難怪DVD跟電視機都被調成了靜音，這種碟片，在這種隔音效果極差的賓館，誰都不敢開着聲音欣賞。

孟非趕忙關了DVD跟電視機。走到衛生間門口道：

“小丫，不是你想的那樣.......”編到一半孟非發現自己的沒辦法解釋清楚，這種事情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小丫，我已經關了，你出來吧。”

過了半響，衛生間才開了一條門縫，孟非看到小丫圓溜溜的眼睛打量了一圈后，發現電視機關了，才把衛生間門打開。。

不知道是剛洗完澡的緣故還是看見了少兒不宜的內容，出來的小丫滿臉通紅，也不敢看孟非，徑直來到靠近窗戶的另外一張床上坐着，背對着孟非。

就算兩世為人，如此尷尬的場面孟非還是頭一遭碰到，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