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凰出金家,引亢中州?
金光雄的書房藏書豐富,素有藏書館之稱。
這日金驍君在父親的書房聽了如歸客棧管事人及其他小客棧老闆的彙報后,心中煩躁不已,她之前以為前期聯合其他客棧老闆低價壟斷,擠死雲來棲就好辦了。
沒想到如歸客棧開業不到一個月,即便基本日日滿客,都虧損了兩三千兩銀錠,自己收購的那些小客棧一起都虧損了約千兩銀錠。
這些老闆們一個個哀嚎着經營不下去,這樣子家底都虧空了,可明明上次收購他們客棧之時就說了,他們只負責管理,不負責盈虧,無論賺多賺少,他們每個月都有固定薪資。
可能她沒法明白,這些老闆雖小,但對自己的客棧終歸還是有感情,看着它日日虧損,怎麼可能不着急呢?
錢不是虧不起,一年虧個十萬兩銀錠,都不算事兒。
只是說出去太丟臉,堂堂城主千金,經營客棧卻血本無歸。
父親對她發起的價格戰非常不滿,覺得她非常沒有長遠的謀略,但一些謀士卻非常認可她的戰術——只要雲來棲長久無客源,林鳶肯定堅持不下去,會關門倒閉,到時她報了私仇,再慢慢抬價上來,如歸客棧肯定可以賺得缽滿盆滿。
只是,在這個報仇的過程中,她需要付出虧損的代價,或許是幾千,或許是幾萬。
金驍君漫無目的地翻着書房的書,企圖能找到一些古人經商的經驗。
她在書架下層翻了很多書,一無所獲,最後看到書架頂層貌似有一批新書,便重重一躍,從其中拎出了一本書,書的封面寫着天之預言。
她好奇,便信手翻開書的正文,這時,一張泛黃的麻紙掉了出來。
麻紙上書着凰出金家,引吭中州。
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老術士推導出的無稽之談,現在凰政已立后,鈺司命和凰世嵐大婚在即,鐵趾國主更不用說,皇后都立了二三十年,還有哪個國主的王后之位空缺,怎麼可能輪得到金家呢?
這張麻紙保存得當,看得出金光雄很是上心。
但金驍君可並不覺得稀奇,她隨手把它扔在書桌上,便有又做其他事情了。
晚上金光雄發現此事,勃然大怒,但又無處發作。
天機老人過世不久后,一名神秘人將這張麻紙呈給他,並道這是天機老人留下的第二道預言。他當時看后大吃一驚,凰出金家,是指女兒驍君?現在中州分三國,莫非這個預言還意味着娶驍君的國主統一了天下?
他表面給了那神秘人大額打賞,事後卻派人將那神秘人截殺在半路,永遠地塵封了這個秘密。
但他並沒有銷毀這張麻紙,而是夾在一本書中,誰知道竟然被女兒找了出來,還……還放得這麼隨意,真是要氣死自己,真是一個無知之女,金家遲早要敗在她的手裏。
但氣歸氣,他還是把這個預言當了真,所以今天聽到凰政有心納金驍君為貴妃之時,他也忍不住動了心,莫非女兒的如意夫君並不是鈺司棋,而是凰政?
林鳶複製自己的模式,在娛樂業極為發達的白虎街開了一個新客棧,名為泰安客棧,泰安客棧共有12個房間,房間小巧,但勝在整潔舒適,對於一般的旅客來說,已經夠用,它的定價為69銅錢/一晚。
比金驍君的如歸客棧還便宜20銅錢。
並且,她還暗地裏和四大城門的守城護衛打好了招呼,介紹一個客人來便給傭金10銅錢。因此,很多護衛都偷偷給她介紹客人。
這樣一來,泰安客棧又成為城中旅客的最佳之選。
金驍君聽到消息后,被氣得半死,明明知道自己客棧定89銅錢/一晚已經大虧,但她看不慣客人被林鳶拉走,又武斷地將自己的價格降到了65銅錢/一晚。
負責實際經營的店家知道這樣運作是血本無歸,但迫於自己沒有實際決策權,所以只能忍氣吞聲,他們一旦懷揣情緒,幹勁自然不強,服務質量開始走下坡路,也因此嚇跑了一干挑剔的客人,但好在價格低昂,也還留住了一波客人。
但林鳶新客棧泰安才69個銅板,服務態度也沒有打折扣,加之又靠近幾個風月場所,主客竟然不少,從運營成本上來說,雖然沒有達到嚴格的收支平衡,但並沒有虧損多少。
新的泰安酒店由花花姐帶徐季經營,徐季雖然是新人,曾經態度不端正,但勝在機靈,學東西快,兩人配合極好。
當初在分派人手之時,林鳶本有心調經驗豐富的阿萊和花花姐打配合,但她並沒有直接命令,而是在飯桌上公開發問,誰想去那邊拓展新客棧,但阿萊低着頭吃飯,沒有透露半點想承擔的想法。
林鳶有些失望,這時徐季主動道:“林老闆,要不要考慮下我唄。”
美美姐急道:“新客棧事關重大,你又沒什麼經驗,別去砸老闆的場子。老闆,要是實在沒人去,那我去吧,雖然我嘴巴多些,但總歸在這行做了好幾年。”
徐季翻了一個白眼給美美姐,“大嬸,我雖然沒你們做得長久,但我這段時間學了不少,我有信心幫老闆搞好新客棧的服務。”
阿萊依然在低頭扒飯吃,似乎在極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林鳶還是想讓他老員工過去,有主動問:“阿萊,你想不想去呢?”
阿萊猛地搖頭,拒絕道:“老闆,我這段時間不舒服,我還是繼續留守雲來棲吧。”
其實,並未見他身體抱恙。
但成年人還是能聽懂對方的潛台詞。
林鳶作罷了,道:“那便由你們去經營吧。”
事後,她又私下對徐季提出了薪資激勵制度,若是他表現得當,他可以享受基本工資加提成。
徐季當然不知什麼是提成,但林鳶解釋后,他十分開心,幹勁滿滿,連花花姐都多次誇林鳶沒找錯人。
林鳶由此又聯想到了被她抵押在裕如夫人那裏的包子,內心不由無比懷念這個讓人溫暖安心的大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