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前任在排隊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止賀飛猝不及防,被男人一拳擊倒在地,就連曲夭夭在電光火石之間,也被男人甩在身後。
等她反應過來,忍不住驚呼出聲,這一霎那,本能的反應騙不了人,她直接推了一把背朝自己的男人,怒喝:“儂做啥?憑什麼打人?”
男人卻絲毫不以為意,被曲夭夭推了一把,他第一反應是回過身,着急地用兩隻手緊緊地握住曲夭夭的雙肩。
問道:“夭夭,你沒事吧,這小癟三啥寧啊(是誰?)你沒事吧?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等男人轉過身,曲夭夭看清楚他臉的那一刻,瞬間石化了,一向伶牙俐齒的曲夭夭竟然當機了。
更糟的是,男人看曲夭夭沒有說話,以為她嚇壞了,居然把她往懷裏一拉,伸手撫上她的頭。
連聲安慰道:“別怕,夭夭......別怕,有我在,沒事了......”
他這個操作直接把倒在地上,鼻子流血,看起來滿臉血花的賀飛刺激得從地上一躍而起。
沖了上去,二話不說,一手把曲夭夭拉了過來,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和剛才男人打他一樣,一拳朝他鼻子處招呼過去。
只聽“砰”地一聲,男人應聲倒地,同樣滿臉血花的他反應過來,大怒,從地上爬起來,朝賀飛沖了過去。
眼看兩個身高相似,旗鼓相當的雄性就要再次打成一團,神遊半天的曲夭夭總算反應過來。
她大喊一聲:“江浩,住手!他是我男朋友......”
不得不說,曲夭夭的這句話起到了緊急剎車的效果,男人聽到這句話,大驚之下,硬生生地剎住了往前沖的腳步。
滿臉寫滿了震驚的他直接將目光投向曲夭夭,沒有再動手的他,將探尋的目光掃向賀飛,那個眼神,賀飛看懂了。
充滿了不善和挑釁,半晌,等男人冷靜下來,嘴角卻撇出了比打架更能讓賀飛不爽的舉動。
賀飛直接被他無視了,他囂張地越過賀飛,撿起地上的剛才被他扔在地上的西服。
徑直地走到曲夭夭面前,把西服輕輕地披到曲夭夭身上,冷冷說道:“夭夭,我不管他是誰,和我沒關係,但你記得一點,在我面前,沒人可以欺負你。
酒店空調開得大,衣服你先披上,現在你要去那裏,我送你回去。”
曲夭夭咬咬嘴唇,臉蛋漲得微紅,被男人突如其來的溫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身後的賀飛瞬間暴怒,他衝上去,直接把男人的衣服從曲夭夭身上扒拉下來,狠狠地往下一扔,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曲夭夭身上。
轉過身,滿臉怒火地盯着男人,眼神中閃爍着危險的火苗,冷笑道:“哥們,你誰呀?別人的女朋友輪得到你關心嗎?
夭夭去哪裏,我都會陪着,不用你操心!”
男人大怒,拳頭捏了起來,曲夭夭一看不好,趕緊衝上去,隔在賀飛和江浩中間。
抬頭看向江浩,咬咬嘴唇,說道:“江浩,謝謝你,我沒事,我們馬上就回家......”
“回家?”江浩敏感地捕捉到曲夭夭語句中的重點。
他眼神中的怒氣已經在瘋狂蒸騰了,他盯着曲夭夭,一字一句地說道:“曲夭夭,什麼意思?你再說一遍,他是送你回家還是和你一起回家?”
看到這裏,賀飛似乎有些明白了,哦!這傢伙感情是曲夭夭的追求者什麼的吧!
他就呵呵了,話說果然如此,曲夭夭這樣的,沒點過去簡直說不過去。
只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他運氣這麼好,上海幾千萬人口的城市,這才回來第二天,就撞上一個曲夭夭的追求者,看來他這個女朋友相當受歡迎啊!
賀飛立馬很不舒服,這傢伙好死不死在他和曲夭夭鬧彆扭的當口橫插一腳,幾個意思?
他想幹嘛?趁人之危?撬牆角?挖牆根?
呵呵!賀飛心想:“告訴你,孫子!你想哪樣都白搭,我賀飛的牆角你別想動。”
看到這種情況,清華畢業的學霸賀飛,迅速冷靜下來,理工科的頭腦開始飛速旋轉。
沒有了剛才的憤怒和衝動,他迅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不得不說,這男人打眼看去還不錯,身高,體型都和自己有得一拼。
可賀飛向來傲嬌得不得了,就算這樣又如何?男人嘛,又不是光看臉就行的,他對自己的優秀還是很有自信的。
話說,這貨自從有了曲夭夭,心中常常得意,覺得曲夭夭有眼光,一定是看在他優秀得不得了的面上才選他。
自從有了曲夭夭,他二十多年在女人身上屢戰屢敗的糗事就算翻篇了,人家意氣風發得不得了,儼然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躋身討人喜歡的優質男人行列。
這樣一想,他看向江浩的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幾分輕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純心擠兌一下這個追求曲夭夭的失敗者,當然,這是他這麼認為的。
還沒有等曲夭夭回答,他發揮了他杠精嘴賤的本能,嘴角掛着譏諷的微笑,聲線也尖刻了不少,說道:“呦呵,哥們,您挺較真的啊!
別介啊!我家夭夭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咳咳,沒事兒,您耳朵不好,我遷就您一下,再和你說一聲,我嘛,嗯嗯,當然是和夭夭一起回家了。
你不曉得嗎?夭夭是我未婚妻,我倆馬上結婚了,這次我是專門過來見家長的......”
不得不說,賀飛作為一個資深的北方杠精,不止嘴巴毒,還附帶了吹牛。
他看準了江浩對曲夭夭異樣的態度和感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早掐了他不該有的心事。
到了有外敵環伺的時候,他立馬忘了剛才他在曲夭夭家宴上鬧的那一出。
他跟人家父母第一次談條件就崩了,也好意思宣稱曲夭夭就是他未婚妻。
不得不說,在神經大條腦迴路清奇這種事上,賀飛的確可以拔得頭籌。
結果,他吹牛帶奚落的話一出口,聽的兩人立馬反應強烈。
曲夭夭本來對賀飛憤恨不已的心,被江浩一攪和,再看賀飛這貨不要臉護食的這一番操作。
被他氣笑了,她以前怎麼沒有覺得這貨臉皮厚到這種程度?
話雖如此,可她並沒有反駁賀飛的話,她在江浩和賀飛之間,已經親疏有別。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和賀飛之間的矛盾,怎麼說也只能算是人民內部矛盾。
曲夭夭雖然作,但上海小姑娘向來拎得清,賀飛剛才得表現按照上海話來說,是挺齪氣的,可那又怎樣?
她不會因為這件事,全盤否定她和賀飛的關係,而江浩......
對曲夭夭而言,就算有過往,已經過去了,曲夭夭很清楚,在她老娘耳提面命二十多年的培養下。
倒真沒有一些小姑娘的戀愛腦,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個舉動,幾句話患得患失,朝秦暮楚。
所以聽到賀飛的話后,她充其量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他一樣。
而江浩,幾乎要暴起了,他看曲夭夭沒有反駁。
臉上的不甘和憤怒一覽無餘,因為賀飛的話實在太毒。
他終於失了風度,咽不下這口氣,沖賀飛冷笑道:“聽你的口音,不是上海人吧!
你不曉得嗎?阿拉上海小姑娘不嫁鄉下人的,等你領到證再得瑟吧!
我看你這樣的,沒什麼素質,碰到港督了,有空的,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對女朋友上手。
夭夭沒告訴你嗎?我還沒和她分手,就算要結婚,排着隊還輪不到你,你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賀飛總算領教到了,在某些上海人眼中,除了上海,其他地方都是鄉下。
從小在皇城根長大的賀飛,終於體會了一次上海式的地域歧視。
江浩的普通話里夾雜了部分上海方言,一方面展示了他自以為是的優越,另一方面,也暗戳戳欺負賀飛不懂方言,用這一點拉近他和曲夭夭的距離。
果然,在江浩的刺激下,賀飛的暴怒模式再次開啟,江浩成功地挑釁了他的底線。
就算部分話他沒有聽懂,但主要意思他抓住了。
一,江浩詛咒他娶不到曲夭夭。二,江浩是曲夭夭的前任,還是一個沒有分手的前任。
如果真的像江浩說的那樣,那他賀飛算什麼?備胎?替補?傻瓜?
怒火中燒的他,瞬間也沒了剛才的幸災樂禍,他直接高聲罵道:“放你的屁!什麼狗屁前任,夭夭承認你了嗎?她爸媽同意你了嗎?
還排隊?做你的千秋大夢!你以為是排隊買門票呢?輪到你就是你啊!
你得瑟個屁,我告訴你,我們北方男人還就看不上你們這種上海娘炮,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告訴你,夭夭還就看上我這號了,怎麼著?我還就娶了給你看看,不服氣再練練啊!”
兩個人都臉紅脖子粗,說著說著眼看又要上手,曲夭夭傻眼了,說實話這種情況實在太突發,真不是她一時半會能掌控的。
關鍵時刻,曲夭夭的媽媽吳蘭英走了過來,曲夭夭和賀飛走後,這席是開不下去了。
上海人都知道眉高眼低,眼看主角都走了,大家閑聊幾句,草草收場。
曲夭夭爸媽和一幫親戚剛走下樓,就看到大堂這邊圍了一堆人,眼尖的吳蘭英隱約中看到了賀飛和曲夭夭的影子,聽到賀飛的大聲嚷嚷。
一看不好,趕緊擠了過來,正好也趕上保安沖了上去,架住了又要大起來的兩人。
吳蘭英一來,六神無主的曲夭夭立刻有了主心骨,她泫然欲滴,撲到吳蘭英這邊,抱住了吳蘭英。
說實話,她清楚得很,賀飛和江浩兩個人都在氣頭上,兩個大男人的衝突真不是她那個小身板能拉得住的。
這個時候,能指望的只有她老娘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不用曲夭夭說什麼,吳蘭英一看兩人的架勢,就明白了。
尤其是看到江浩,吳蘭英臉就黑了,說實話,江浩這個孩子她一直不喜歡。
原因無他,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女兒,跟他談了年余的戀愛,一直沒有聽他說起什麼談婚論嫁。
這對於精明,傳統的吳蘭英而言,簡直是無法忍受的屈辱,所以,也是在她一直恨鐵不成鋼的屢次催促下,曲夭夭和江浩的關係急轉直下,最後分崩離析。
現在眼看曲夭夭和賀飛碩果將成,這個江浩又冒了出來,作為一個希望女兒幸福的母親,這種事可不是她能忍受的。
她可不是曲夭夭,就算曲夭夭精明能幹,但畢竟是一個年輕女孩,和江浩確實也有一段過往,這種當眾撕破臉皮,不留情面,撇清關係的事,曲夭夭還真做不來。
但她做不來,不代表吳蘭英做不來,明白過來什麼情況的吳蘭英。
冷笑一聲,輕輕鬆鬆地走上去,貌似漫不經心地沖江浩打了個招呼,說道:“哦,原來是小江啊,你也在這裏吃飯啊,女朋友沒有來嗎?怎麼樣?你爸爸媽媽好嗎?”
不得不說,高手就是高手,曲夭夭老娘常年混跡居委,閑着沒事平時就看宮斗戲了。
這種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的事兒,她幹得最在行。
她貌似不經意的幾句問候過去,裏面把賀飛的疑慮和憤怒化解得乾乾淨淨。
而江浩,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尷尬無比,曲夭夭老娘出馬了,基本的尊重他不能不給。
可他前腳才說他是曲夭夭還沒有分手的男朋友,後腳曲夭夭老娘就問候他女朋友,這個梗他無論如何得過。
更何況,曲夭夭現在有了男朋友,還是要談婚論嫁的這種,這口氣他無論如何咽不下。
江浩也算有貌有才的上海小開,一向是他甩別人的多,很少有別人甩他。
他和曲夭夭在一起,也是花了心思的,不然也不會處了半年,可他也清楚,他這種富二代,在結婚這種事情上,能做主的可能不大。
換句話說,曲夭夭的樣貌是沒問題,可家世,嗯,他私心以為,和他家比,還差了一點。
而他更清楚,他那個同樣生為上海人,精明能幹的老娘不要太難搞,要她同意曲夭夭估計有點難。
他自己也知道,曲夭夭這一款,情商雖然高,但估計也不是能做低伏小,低眉順眼討好老娘的主。
說不定他帶了曲夭夭見家長,分分鐘兩人就崩了,曲夭夭和他老娘,他哪頭都搞不定,還不如先不見。
這樣一思忖,他只好對曲夭夭打着馬虎眼,對於曲夭夭老娘暗示過幾次的見家長這件事,能拖就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