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寒心
“集結人馬，上姜氏要人！”大廳內，牛老族長開口，那低沉的聲音響徹開來，如悶雷炸響。
頓時，南山牛氏的人立即集結人馬。
牛老族長親自帶隊，率領着六個元丹境強者與八百名南山牛氏的真元境強者氣勢洶洶的奔向姜氏。
夜幕之下！
只見得南山牛氏的人以赤角蠻牛為坐騎，在那月夜之下奔馳而去。
大地在顫抖，整個天淵城的修者被驚動。
“大地在顫動，是地震了么？”
“這是南山牛氏的赤角蠻牛在奔馳，此牛力大無窮，成年後，力量可比先天境的修者！”
“天啦！足足二百四十頭赤角蠻牛開路，如此陣勢，這南山牛氏是要幹什麼？”
“據說是姜氏的姜辰打死了南山牛氏的牛宇翔公子，如今他們這是要去報仇雪恨啊！”
“什麼！姜辰？這不是一個武魂被奪了的廢物嗎？他怎麼可能打死那牛宇翔？”
……
天淵城內，許多窗戶被打開。
一個個修者滿臉驚訝的盯着街道上那突然出現的蠻牛。
那議論之聲此起彼伏。
逐漸的，姜辰擊斃牛宇翔的事情也是傳遍了開來。
畢竟，蘇氏很大，姜辰和牛宇翔的事情早就被人傳了出來。
“這牛宇翔也是夠倒霉的，本來以為姜辰是一個廢物，想去教訓一下，不想卻踢到了鐵板丟了性命。”
“他這是活該，平時就沒少仗勢欺人，這下終於自食惡果了吧！”
“不過那姜辰不是被廢了么，怎麼還能擊斃先天中期境的天才？”
在議論之時，許多人也詫異無比。
“誰知道了，或許他重新凝聚了武魂，要王者歸來呢？”
“王者歸來？如今南山牛氏的人氣勢洶洶，要這姜辰血債血償，如今的姜氏還會庇護他么？”
“看來有好戲看了，我們也去姜氏！”頓時，許多人也跟隨趕往姜氏，想要看這兩大族的大戲。
這種大族對持，可是許久沒有發生過了啊！
許多人都想要看看，日漸式微的姜氏如何應付南山牛氏！
……
南山牛氏的人奔襲而來。
姜氏府邸外，二百四十頭赤角蠻牛整齊的停在那高牆之前。
一共八百餘名南山牛氏的強者氣勢洶洶的列隊於此，那火光衝天，使得這片區域都變得通紅耀眼。
“交出姜辰！”
“交出姜辰！”
……
當這些人停在姜氏府邸前，八百名修者齊呼，那聲音，響徹八方。
“牛老族長，你們這般陣勢，是要與我姜氏開戰嗎？”姜氏一個護衛統領走了出來，沉聲道。
“姜辰殺我孫兒，若不交出他，今天，我南山牛氏必將踏破你姜氏大門，讓此地血流成河！”人群之首，身披赤色裘衣牛老族長眸光上揚，瞅向前方的姜氏的護衛統領，那低沉而淡漠的聲音隨之從他那口中響徹開來。
一股強大的氣勢迸發出來，那音波響徹天際，傳入了姜氏府邸。
“姜辰公子殺了你孫兒？”頓時，那護衛統領皺眉，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不錯！”牛璋一臉冰冷。
“容我先去稟告此事！”聞言，那護衛統領立即進入姜氏。
……
“南山牛的人殺來了！”當此人進入姜氏，這個消息也是隨之傳了開來。
嘩然聲，在姜氏府邸四起。
“據說是姜辰公子擊斃了牛宇翔，如今這牛老族長是要為他的孫兒報仇雪恨啊！”
“怎麼辦，我姜氏的護族大陣已損，若是開啟族戰，後果難料啊！”許多姜氏子弟心生惶恐。
而此刻，姜氏的八大長老在得到這個消息后已經來到議事廳，要商議解決之法。
姜遠山老爺子也在。
此時，議事廳內，氣氛顯得極為凝重。
八大長老眸光掠動，瞅向了主位的姜老爺子。
“如今南山牛氏殺來，不知族長要如何應付？”大長老眸光一動，開口道。
“諸位有什麼意見？”姜遠山眸光掠動，掃向台下的眾人。
“南山牛氏氣勢洶洶而來，若是我們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只怕事情很難善了！”四長老說道。
其他長老瞅向姜老爺子，似乎想看他的反應。
“交代？難道，你們是要將辰兒交出么？”聞言，姜老爺子眸光一沉，說道。
“姜辰公子自然交不得，只是，此事若不妥善處理，只怕要引起族戰啊！”四長老皺眉道。
“不錯，南山牛氏這些年來實力不斷增加，該族還有天才凝聚出了血脈武魂，以我們姜氏的實力，以後只怕將難以與之爭鋒，何況，在我天淵郡還有那北雲葉家的分支虎視眈眈，若我姜氏的實力繼續削弱，那麼，未來必將失去霸主的位置。”在議事廳左邊，六長老眉頭緊鎖，滿臉擔憂的說道。
此言一出，議事廳內的長老一個個憂心忡忡。
如今的姜氏已如處於風雨飄搖當中，再也經不起一絲打擊了啊！
“依照諸位的意思，是要讓我姜氏委曲求全了？”姜遠山沉聲道。
“若能化解恩怨，那是最好！”大長老說道。
聞言，姜遠山眸光一沉。
化解恩怨……
如今南山牛氏的人氣勢洶洶的殺來，想要化解恩怨，談何容易？
除非交出姜辰！
這些長老雖然沒有明說，卻是在等姜遠山做決定。
畢竟，他是一族之長，有責任為家族的利益着想。
“諸位也知道，姜辰的血脈之力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四，若再給他兩年時間，必可再度提升，那時，他一旦凝聚了血脈武魂，那潛力之大，又豈是南山牛氏的人可比，若此次交出姜辰，無疑是要斷送我姜氏的未來！”姜遠山眉頭微皺，掃視着下首的長老說道，“難道，諸位甘願就此放過我姜氏崛起的機會？”
“少公子的確是難得的天才，可現在我姜氏卻面臨著生死存亡之危，還請族長能夠明斷，可不要因為個人感情，而誤了我整個姜氏的前途，畢竟，若是發生族戰，禍及的可是整個姜氏啊！”六長老說道。
“依六長老的意思，是想要讓老夫交出姜辰了？”姜遠山眉頭微皺，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敢，一切皆由族長決斷！”六長老不亢不卑的說道。
“我看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二長老說道。
還有長老點頭，覺得此事不可輕易做出決斷。
畢竟，姜辰可是姜氏的未來，交出了他，姜氏以後如何崛起？
姜氏又如何在天淵郡立足？
“據說那牛宇翔有一個兄長在八年前就拜入了天妖谷，如今已是一方強者，我們若不給南山牛氏一個交代，只怕他兄長也不會罷休！”就在此時，大長老幽幽的開口，當他提及天妖谷后，其他長老心頭一顫。
天妖谷……
這可是在南域都可以位列前五的大勢力啊！
如今的姜氏，根本無法與之爭鋒！
“族長，我看還是隨了南山牛氏的意吧！”四長老說道。
“我族現在的確應該韜光養晦！”其他長老紛紛瞅向了姜遠山。
就連剛才那幾個還有些遲疑的長老，此時也是眸露期待，儼然是想息事寧人。
“隨了南山牛氏的意，韜光養晦？”聞言，姜遠山心中怒氣湧現。
放棄一個族中的天縱之才，也叫韜光養晦？
“哈哈，我姜氏那些先輩都是何等英勇？沒有想到，如今的族老卻一個個如此貪生怕死，也罷，也罷，我兒子的事情，我姜九淵自己應付，你們就都在這裏當縮頭烏龜吧！”就在此時，一道嘆息之聲突然響起。
卻見得是姜九淵出現在議事廳門口。
在他身邊，還有姜辰。
此時姜九淵連連嘆息，本已要踏入議事廳的腳步就此收回。
姜九淵眸光淡漠，掃向議事廳內的長老，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一戰後，我與辰兒便離開姜氏！”
此時的他，那眸子當中已經看不到太多的感情色彩，有的只是淡漠。
剛才，姜九淵得到了南山牛氏的消息，就立即來此，想要和這些長老商議此事。
哪知，才來到門口，就聽到了這些長老畏畏縮縮的話語。
對於這些族老的話，姜辰也是感覺到一陣心寒。
這使得本來就對這些族人並沒有什麼好感的他，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反感。
如此弱懦的氏族，又何須眷戀？
“老九！”當姜九淵出現，大廳之首，姜遠山起身，他那老眼當中，甚不是滋味。
他知道，這個兒子，是真的被族人傷透了心。
以前姜九淵為姜氏贏來了無盡榮耀。
可如今，他和那年幼的兒子卻成為了族人隨意可棄的事物。
這怎能不讓他寒心。
至於族中的長老，他們一個個眸光閃躲，並沒有瞅向姜九淵。
姜九淵眸光掠動，瞅向了姜遠山，似乎想要再看一眼這個生養自己的父親。
不管如何，這終究是他的父親。
不過，此刻姜九淵已經做好了離開姜氏的準備。
“老九說得對，我姜氏先輩一個個都是鐵血男兒，從不懼死，若是你們不願意與南山牛氏一戰老夫也不勉強，我姜遠山，寧肯戰死，也絕不苟活，若連自己的孫兒都無法保護，我以後又如何守護姜氏？我又有什麼顏面去見那列祖列宗！今天，老夫要為我孫兒燃血一戰！”見姜九淵瞅來，姜遠山深深吸了口氣，旋即，他眸光掠動，掃向議事廳內的長老鏗鏘有力的說道。
一股強大的氣勢隨之從姜遠山身上迸發出來。
在這一刻，他體內的血液也是沸騰了起來。
當姜遠山這話語落下，議事廳內，有幾個長老為之動容。
那四長老和六長老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可是，他們不語。
因為他們真的怕，怕姜氏坍塌，從而使得他們失去現在的一切！
“老九，這一次，父親便與你一起並肩作戰！”姜遠山衣袖一甩，便是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