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大婚

終於,在召徽的鍥而不捨之下,沈槐看到了她給自己使的眼色。

沈槐下意識地看向魏清。

對於沈槐頻頻投向他的目光,魏清也只是好脾氣地回了一個淺笑。

沈槐扎巴扎巴眼,詢問似的看向召徽。

這是怎麼了?

“……”召徽。

她此刻恨不得找一塊豆腐撞死,姐姐你倒是看下你身邊那位男人的目光啊!!!

沈槐依舊不明所以地望着召徽。

召徽鬱悶地收回了視線。

“好看嗎?”齊凜忽然悠悠地來了一句。

沈槐詫然回首。

齊凜抿着嘴,悶悶不樂。

沈槐這才幡然醒悟,努力地憋住笑,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自然是沒有你好看。”

齊凜心中氣消了半分,但還是幼稚地偏過腦袋,表示自己不願意搭理沈槐。

沈槐偏過腦袋環視了圈周圍,發現並沒有人注意他們二人,於是她放心了。

召徽坐在沈槐邊上,I自是將她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嘖嘖嘖,這手這麼快就牽上了。

瞧瞧,瞧瞧,別人家的愛情總是要比自己的甜。

召徽下意識地瞥了眼坐在齊凜邊上的齊寒。

那位還依舊是冷着張臉,悶不吭聲地坐着。

嘖,召徽輕嘖了一聲,把腦袋轉回去了。

這原是一場家宴,但是宮中風波才停,外面仍舊流言不斷。召徽只得將這場家宴變成君臣夜宴,以示自己無事。

酒過三巡,席間的氣氛才開始熱絡起來,有幾個平日裏與易煙關係較為捻熟的官員開始頻頻向她敬酒。

但是逐一都被坐在她身側的魏清擋下了。

席間的大臣對於這一幕也見怪不怪了,至多調侃上一二,魏清也都好脾氣地受了。

然後召徽發現,沈槐看那個魏清的眼神也就越發古怪了。

齊凜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沈槐的手,“還看。”

沈槐失笑地撤回自己的視線,“我只是瞧他對易煙的態度很是不同,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齊凜依舊不理會,拽着她的手不放。

就在召徽默默蹲着看沈槐和齊凜二人的熱鬧的事情,有一官員的女兒扭着纖腰,走着蓮步朝齊寒去了。

只見那女子端着一盞酒,面色微醺地與齊寒說話,端的是小意殷勤的模樣。

召徽自桌上拾起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裏,嚼的嘎嘣響。

就在這時,齊寒忽然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慢些吃,當心牙齒。”

召徽一時間愣住了,嘴裏的花生米也忘記去嚼了。

那個本着搭訕心思的姑娘更是尷尬極了,隨意尋了個理由匆匆跑回自己的席位上。

此後的時間裏再無姑娘家敢過來尋齊寒說話。

宴席很快就結束了,沈槐攜着齊凜逕自回去了。倒是召徽坐在席位上糾結了半晌,然後開口喚道:“齊寒,我有事與你說。”

齊寒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召徽看着他臉上不咸不淡的表情,抱着壯士斷腕的決心開口道:“你想要個孩子嗎?”

“!!!”饒是一向淡定的齊寒都驚呆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召徽,她在說什麼。

“……”召徽,她剛剛是不是說錯了……

“???”周圍還沒來的及走的官員。

真是好一出大戲。

“等等,我說錯了。”召徽一手捂臉,重新問了一遍,“你想與我成婚嗎?”

召徽透過自己的手縫看了眼齊寒,見他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索性再補了一句,“就像阿槐和齊凜一樣,你可懂?”

像他們二人一樣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齊寒獃獃地點了點頭,“懂。”

“……”召徽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召徽有些急了。

她在怎麼樣也是個姑娘家,問這句話到底是大膽的。

齊寒再次點了點頭。

“……”召徽。

她再次斜了某個男人一眼。

然後齊寒就再次點了點頭。

召徽看着傻了似的齊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槐和齊凜等人到底沒有在西涼久留,只待了兩日就又離開了。

此次回去,是易煙和魏清目送着他們出了城門。

沈槐透過帘子的縫隙,看到相攜而立的二人,心下百感交集。

這樣的感情值不值得還是他們二人心裏有數。

“阿槐,我們回去就立即成婚吧。”待到沈槐轉過身來,齊凜適才輕聲說道。

沈槐頷首應了。

如今北臨的氣數已經不長了,西涼的事情也安定了,他們二人幾經波折的婚事也該完成了。

得了沈槐的頷首,齊凜勾唇笑了。

衛國天和三十年,三月二十三日,衛國皇子齊凜娶西涼易煙之女沈槐為妻,同月齊問昭於朝堂上宣佈立齊凜為儲君,即下一任衛國君主。

沈槐與齊凜的婚事聲勢浩蕩,齊凜更是傾衛國之力給了沈槐一場讓世人都羨慕的大婚。

他們成婚那日,整個王城中的百姓放下手中的事務,閉門休息一日前來觀看。嗩吶聲伴着銅鑼聲響了整整半日有餘,整座王城放眼望去,儘是喜慶的紅色。

召徽捧着一捧瓜子坐在皇宮的高處,自上俯瞰着整座宮內洋溢着的喜氣。齊寒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了她的身邊,掏了把瓜子放到她手心裏。

召徽察覺到到身邊有人,就偏了頭去看,就看見齊寒的眸子灼灼,泛着細砕的光。

他開口了,即便在這喧鬧的嗩吶聲中,召徽還是聽清了他所說的話。

他說,召徽,我們下個月也成婚吧。

召徽笑的雙眸眯起,連瓜子都不想磕了。

“今天是你皇兄大婚的日子,你可別再不着調四處亂跑了。”燕語警告了齊遠一句。

齊遠今日打扮的煥然一新,便是頭髮也用紫金冠束了起來。

聞言,齊遠乖乖地點了點頭,在一處椅子上坐了下來。

奈何燕語今日並不想多看他。

用她的話來說,阿凜今日成婚,而小二和小四的婚事也有了着落。只有他整個沒個正形,連個媳婦也尋不到。

“???”齊遠。

他這般要臉蛋有臉蛋,要錢財有錢財的,怎麼會發愁尋不到媳婦呢。

即便齊遠自信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給燕語找個媳婦過來,但是燕語並不想聽他說廢話,揮手將他趕走了。

“阿凜和阿槐一會就該過來了,你快出去。”

齊遠捧着一顆受傷的心飄了出去。

今日宮中都在忙沈槐和齊凜的婚事,便是其他兩國也各自來了人。

譬如徐家的人。

徐染月還是第一次來到衛國,對於這衛國宮中的一切都顯得很好奇,沈易和徐元則是一左一右地走在她身旁。

齊遠的視線在他們三人身上停頓了片刻,就收了回來。

聽人說,這沈槐在北臨的表妹和哥哥。

再往前走,齊遠見到了一個清風霽月的男子。

魏清身着一襲白衣,護着身前的女子朝此處走來。

齊遠的視線在那女子的面容上停留了許久,那人生的和沈槐像了八分。

齊遠忽然就想起來這是誰了。

他施施然上前,同二人見禮。

易煙抬首看了眼齊遠,不敢確信地問了一句,“你是齊凜的皇弟?”

衛國一共有四位皇子,她是知道的。

齊遠頷首應了。

易煙只與他交談了幾句就走了,顯然心思不在他身上。

齊遠送走易煙和魏清之後,就未再遇到什麼熟識的人,索性就百無聊賴地在宮中閑逛起來。

“前面那個不是宮家的那位小姐嗎?”

“哎,還真是。這樣的日子她也不打扮打扮,就這樣出來,真是……”

“思妹妹又不是不知道她宮闌珊,當初整日裏只知道黏着三殿下。若叫我說啊,她宮闌珊還真是恬不知恥。”

“就是,三殿下都恨不得和她劃清界限,她宮闌珊還裝傻充愣地往三殿下跟前湊,還真是不要點臉面。”

齊遠站在那堵宮牆之後,垂眸聽着那兩個女子的交談,雙手緊握成拳。

他該知道的,他一早就該知道的。宮闌珊再怎麼厲害也是一介女流,他早些年的那些舉動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他都該知道的。而不認為她宮闌珊是個刀槍不入的鐵人。

“誰說是宮闌珊黏着我的。”齊遠大跨步走了進去,挑眉譏笑道。

那兩個仍在議論的女子被突然出現的齊遠嚇了一大跳,怯怯地垂首喊了聲“三殿下。”

二人的聲音細弱蚊吶,雙頰通紅。

可是齊遠今日並不打算就這般輕易放過他們二人。

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抬首喊了一聲,“宮闌珊。”

齊寒的聲音不小,還在前面走着的宮闌珊自然聽見了,她回首看向齊遠,似乎有些不解。

齊寒對她做了個手勢。

宮闌珊提着裙擺小跑着過來了,皺着眉不解地看着齊遠和他身旁的兩個女人。

那兩個女人見到宮闌珊過來了,連忙將腦袋垂的更低了。

“過來。”齊遠對她招了招手。

宮闌珊走到齊遠面前。

然後齊遠就將胳膊搭上了她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樣,對着那兩個女人說道:“看見沒有,是我黏着她的。”

那兩個女人哪裏還敢說什麼,只敢諾諾點頭稱是。

齊遠也懶得與他們兩個人廢話,當下就讓他們二人跟宮闌珊道歉,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說這樣的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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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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