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

刺殺

齊凜憋了許久,到底還是沒能說什麼,只是盯着沈槐用完了晚膳就起身打道回府了。

沈槐很是冷淡,只是目送着齊凜離開,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姝兒此時也聞聲過來了,見着沈槐坐在原地一動未動,手裏還捧着一碗魚湯,悠閑地喝着。

不由憂心地提了一嘴,“小姐,你不去送送王爺嗎?”

也不知道姝兒在這院子裏被誰收買了,竟然開始替齊凜說話。

對此,沈槐表示她很痛心。

跟隨她這麼多年的丫鬟就這樣臨陣倒戈了,還一倒就倒向了齊凜的陣營。

沈槐淡然地將手中的湯碗擱在一旁的桌案上,發出一聲輕響。

姝兒噤聲瞧着沈槐。

她這是在為小姐下半輩子的幸福操心,小姐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沈槐看了眼姝兒,回道:“外面風大,我身子不好。”

守在門外的步搖眯起眸子,她昨日夜裏,依稀好像貌似看到了沈槐獨自一人出了門。

齊凜這一離開,便是數日未再踏足,只是那熟悉的魚湯,沈槐卻每餐都能看到。

“姝兒,今日天氣不錯,你陪我出去走走。”這一日,沈槐正坐在書桌前翻看着一本齊凜送來的雜記,突然轉頭對姝兒提了一句。

姝兒此時正拿着一塊抹布聚精會神地擦拭着一個大件的瓷器,乍然聽到沈槐的話還愣了一下。

“小姐,您剛才說了什麼?”姝兒停下手裏的動作,扭頭看向沈槐。

外面這正刮著風下着雪呢,怎麼會想要出去逛一逛。

沈槐合上手裏的書冊,將那本雜技塞回書架里,“我也好幾日沒有出去透氣了,正好,我看今日的天氣就不錯。”

姝兒無語看窗,屋外白茫茫的一片,除卻風雪就是光禿禿的樹丫,小姐您確定今日這天氣適合外出透氣散心嗎。

姝兒推着沈槐出門了,感受着迎面吹來的寒氣,姝兒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小……小姐,您確定不再考慮一下嗎?”

沈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目光平淡地直視前方,“不了。”

見自家小姐着實勸不動,姝兒也只能聽令行事,推着沈槐一路朝着她所說的地方走去。

是這座院子的西北角,平日裏鮮少有人會來此處,倒也清靜的很。

沈槐滿意地環視了圈四周,最後對姝兒說了一句,“姝兒你先行回去,一個時辰后再來找我。”

“小姐?”姝兒自然是不放心的。

這冰天雪地的,位置還這麼偏僻,自家小姐又傷了雙腿。她怎可能會將她一人丟在此處。

沈槐挽唇輕笑,“聽話,近來發生了不少事,我想一個人靜靜,理理心緒。”

姝兒還是不願意,“那姝兒就在一旁靜靜地站着,陪着小姐您。”

沈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府上的人齊凜都事先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對我不敬的。”

最終姝兒還是被沈槐勸走了。

臨走前,姝兒還是依依不捨地回頭看着沈槐。

她總覺得,她這一走,總會發生些事情。

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很準的。姝兒一走,沈槐就斂了先前的微笑,冷眼朝着一隅走去。

周圍皆是一些落了樹葉的光禿禿的樹杈,沈槐停在一棵大樹旁,慢慢拂去肩上的積雪,抬眸望去。

“躲躲藏藏這麼些日子了,還不出來嗎?”

沈槐摩挲着輪椅的扶手,平靜地說道。

有幾片雪花打着旋兒緩緩地飄落,落在沈槐的掌心,化成一灘濕漉漉的水漬。

“王爺,沈小姐出事了!”一個侍衛快步朝着齊凜跑去。

齊凜此刻正一手執着棋子,和對面之人對弈。

聽到下屬那一句呼喊,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呦,出什麼事了這是?”坐在齊凜對面的是一個弔兒郎當的男人,此刻正盤着腿,衣襟散亂地瞧着齊凜。

齊凜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快步朝門外走去。

“哎哎哎,別走呀。”一看到齊凜離開,男人當下也坐不住了,拔腿追了出去。

等到齊凜趕到的時候,沈槐正好端端地坐在屋裏,喝着姝兒奉上的一盞熱茶。

而她的面前,橫七豎八地卧着幾個男人,哀嚎聲不絕於耳。

步搖一臉厲色地守在沈槐面前,戒備地看着那些人。

“王爺。”聽到腳步聲的眾人紛紛抬眼望去,就看見齊凜面色泛冷地朝此處快步走來。

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白衣男子。

步搖對着齊凜行過禮后,又轉而喚了一聲:“墨公子。”

“免禮免禮。”墨雲嬉笑着揮手,目光越過步搖,停留在了她身後之人身上。

沈槐不認得此人,卻也跟着點了點頭,報以一笑。

墨雲一見沈槐的笑容,立馬竄了過去,“你就是齊凜那小子常說的沈小姐吧,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齊凜他……”

還不等墨雲說完,站在邊上的齊凜就咳嗽了一聲。

墨雲一梗,立馬收了聲。

好險,差點嘴快的把齊凜的底給抖掉了。

齊凜威脅地睨了眼墨雲,示意他注意一點。

齊凜立馬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得到齊凜的白眼一枚。

墨雲扯了扯嘴角,不欲與齊凜多作計較,免得氣壞自己。

趁着這空檔,步搖將先前發生的事情大致地和齊凜解釋了一番。

“這些人,都是哪裏來的?”在得知他面前躺着的這些人,是特意來刺殺沈槐的之後,齊凜就收不住自己身上四溢的寒氣,聲線像是淬了冰般冷冽。

步搖看着那些人,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目前尚未查明。”

齊凜的視線從沈槐的面上轉向了步搖,定定地看了她許久。

步搖被齊凜的視線看的發慌,險些承受不住。

最終還是墨雲看不下去,跳了出來,“齊凜,對待女孩子,要以春風拂面般的溫柔和水滴石穿的恆心。”

齊凜緩緩地回頭,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既然墨公子憐香惜玉,不如這件事就交由你調查了。”

墨雲正想要替自己辯解一二,就聽得沈槐道了一句,“那真的是有勞墨公子了。”

“……”墨雲。

對上沈槐那雙誠懇的眸子,他還真不忍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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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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