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前塵往事
曾經,張無為以為牛隊長是為了工程的事為了求情才找上了寶萱,真的目的是為了讓自己在工程質量問題上網開一面。
後來他知道牛隊長參與過漠村的小區工程時候,以為牛隊長是為了往事而報復他,目的還是在他,卻間接的導致了寶萱的受傷。
今天在縉村的所見,莫師傅和寶萱的對話,她們之間似乎有着極深的淵源,而他,成了一個打破了她們之間聯繫的有意或者是無意的闖入者。
頭腦向來清晰如萬里晴空的張無為,這會兒也不確定了。
藉著送王翠郁趙青山回家的機會,張無為把他和寶萱去縉村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末了他沒有問寶萱小時候的事,而是真心的道歉:“不管寶萱醒來後會怎樣,我都會一直照顧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至少他現在認為,不管怎麼說,寶萱受傷以及昏迷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張無為講述的時候,旁邊聽着的人表情各異。
王翠郁聽完,提着的心和悔恨的眼淚一起落下來:“不怪你,都怪我不好,是我答應莫芝讓寶萱去給她當徒弟的。”
她自己已然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說過這句話。
這件事她糾結害怕了二十多多年,早已刻骨銘心。
看到女兒昏迷不醒,她真是後悔死了,後悔自己當年的莽撞和無知。
張無為:“莫師傅的名字叫莫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莫知?”
“現在叫什麼我不清楚,”王翠郁搖頭:“以前上學的時候她的名字是芝麻的芝,莫芝,一晃二十多年了,我感覺好像就是前兩天的事。”
張無為想起寶萱說過的那個夢:“外公,寶萱說過關於莫師傅的夢,那是寶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真的有託夢這回事?”
他還打趣過寶萱,問她是不是愛看但丁的神曲。
王恩正感到奇怪:“莫師傅的身份應該是村裏的家廟守廟人,在解放前,有些地主家或者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家廟,專門收留家族中那些失去丈夫兒女的女子,其中發誓要孑然一身的女子,基本上就會成為守廟人,專門掌管家廟的日常事務。你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嗎?”
張無為點頭:“聽說過!在國外的一些原始部落里,莫師傅的身份相當於巫師或者法師,好多部族的規矩是巫師的人選是從小就確定好的,然後跟隨師傅學習,基本上不需要去學校學習。”
作為繼任的傳人,徒弟跟師傅學本事都學不完,更不可能去外界受“污染”。
王恩正同意這個說法:“照你說的,莫師傅連宗祠的大門都不邁出來一步,又怎麼可能去學校里念書呢小翠,莫師傅當年學習成績怎麼樣?”
有些人雖然需要幫扶,但是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外界,一旦在學習上找到了門路和竅門,他的成績是會突飛猛進的。
尤其是像莫師傅這一類人,作為宗法的繼承人,一定是有她過人的聰慧之處。
如果成績不好,要麼是藏拙,目的就是接近王翠郁。
王翠郁也想到了,滿臉的不敢置信:“莫芝就是為了讓我答應她的要求,才轉學去認識我?她怎麼知道我以後會嫁給誰?又怎麼知道我會生一定生的是女兒?”
一想到有可能這個佈局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了,在寶萱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開始了,而自己傻乎乎的上了當還覺得對不起人家,王翠郁就恨自己:“我太窩囊了,爸,我真沒用!”
趙青山好心疼:“小翠,你善良,只會對別人好,是我沒照顧好你們,都是我的錯。”
王翠郁眼眶紅紅的:“青山,說不定還是我連累了你呢,要不然縉村人怎麼總找你去給他們掌大廚?”
這麼多年了,每年都去,沒結婚的時候,趙青山回來還能跟她說菁縉村的風土人情新鮮事,自從有了寶萱之後,趙青山回來什麼也不說了,最多就是一句還不那樣就把她給打發了。
說起來還是她自己因為害怕不敢面對現實。
做媽媽的都是要保護女兒的,她不但沒有保護好女兒,還把女兒白白的雙手捧出去送給人家。
趙青山搶着承擔責任:“我是男人呢,讓你跟我一起養這個家,已經是我沒用了,對不起啊老婆,以後我要加倍對你好。”
如果寶萱沒有出事的話,張木無為看到王翠郁趙青山夫妻兩個這麼直白的曬恩愛,真是要羨慕死了。
好在他理智一直都在線,繼續深入探討的話題:“外公,如果寶萱是縉村人在尋找的傳人,那他們是怎麼知道寶萱要去哪裏投胎?找到寶萱的依據是什麼?”
他知道真正的答案就在穆老太爺和莫師傅那裏,但是他也知道人家絕對不會跟他說真話。
對於真正的傳統和傳承而言,他就是一個外人,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人。
所以,真正的答案需要他自己去找尋。
王恩正想了想:“只有等寶萱醒來,問問她才知道了。小時候她就跟我說她經常做的一些夢,那都是因為先天太弱,心氣不足膽氣不足造成的,我也沒把那些夢放在心上,反正她跟我說她做了什麼夢,我就對症給她開藥調理。想着只要陽氣足了,五臟六腑的營養都均衡了,這些夢自然就消失了。看來我們全都大意了啊。”
張無為還有個疑慮:“縉村人以工匠手藝走江湖,就是要世世代代尋找他們的傳人嗎?他們的祖先,到底是什麼人?跟歐洲的冥王神話有沒有關聯?”
現在他有充分得理由相信漠村人其實跟進縉村人是同宗同源。
畢竟有着供奉孟婆神民俗的宗群非常有限,他聽寶萱說過有文字記錄的資料里幾乎沒有見過。
至於這種崇拜的文化,經過歷史長河的遷徙,從國外傳到本土來也不足為奇。
王恩正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我去過一個村,他們整個村大部分的人的都是白皮膚高鼻樑藍眼珠,說的是他們自己才能聽得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