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菲
bgm：四疊半神話大系op
菲。
因為很重要所以再說一遍，菲。
善良的聖女，因為一些原因而被我犧牲，現在正站在我的面前。
因為【聖咽】而死，我也沒有任何復活的辦法。
再怎麼說，跨越十五環神術逆轉生死，這個可比時間跳躍（timeleap）還要不可思議，這太強人所難了。
就算是我，也沒法復活一個活人。
“菲，身體感覺如何。”
身着紅衣的少女動了動胳膊，奇異的雲袖帶着流蘇輕輕舞動，露出白皙的肩膀。
“唔。。挺好的？”
“那就好。”
鵲微笑着點了點頭。
有了她在，又一次能感覺到鈴蘭的存在了。
非常遙遠，不過有了信仰的連接，自然比之前好多了。
火紀，凡人念誦神之名，萬民之聲化為鎖鏈，系住神軀，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當然，鵲不會允許紅色信仰這種東西一直存在，等用完了就可以丟掉了。
鈴蘭是我的。
等此間事了，波亂平定，就能接她回來。
啊。
關於眼前的情況。
我覺得其實也不需要說明了。
【聖咽】的本質是惡劣的，絕對不可能有倖存的祭品一說。
所以我切實地埋葬了“聖·西洛斯·菲”，連帶一批忠誠羔羊們獻上的祭品，永遠地使用掉，再也不可追回。
哪怕是去到歷史的殘渣中翻找，也絕對找不到半點痕迹。
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菲。
開玩笑，如此完美的孩子，能就這麼毀掉？
我也下不去手啊（笑）
所以我就把這個一度想要尋死的孩子留下來了。
剝除了那些束縛她的枷鎖，留下來純粹的少女。
她和我說了很多廢話，我都不大想聽，什麼國家，什麼臣民，那都是垃圾，和你相比不值一提——這個笨蛋說了半天，只有一句話我聽進去了。
——“我想活下去。”
這才是活着的人正當的私慾。
我答應了她。
嗯，我只答應我想答應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我也有我的私慾。
有的事情，還是應該怎麼好用怎麼來。
“菲，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很好玩的的事情。”
“是什麼呢，主人？”
少女恭順而不謙卑地低下頭。
玩具般的皇冠斜斜地戴在頭上。
嗯，真乖，我覺得你作為女僕就職一定會有非常美妙的前途。
“就在剛才，我把你母親剁了喂狗，對此你怎麼看？”
“唔。。。”
少女的手指放在唇邊，靈動的雙眼轉向右上角。
“母親?是指我原本身體的創造者嗎？”
“差不多。”
“可是我現在的身體是您創造的，主人。”
“至於您說的那個母親。。那是誰？”
“嗯，誰知道呢，我也不清楚。”
“那就怎麼樣都好啦。嗯。”
“那麼我的菲，再問你一個問題。”
鵲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身邊翻騰的混沌氣霧，那非生命的無機質像是蛇一樣扭動着，充滿了對於不存在事物的貪婪。
“新生的女王啊。。你覺得現在，接下來自己需要做什麼？”
少女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明麗，金色的長發搭在雪白裸露的雙肩，說不出的畫面感。嘴角翹起，美麗而有着別樣的風情。
“為紅色準備降臨儀式，主人。”
“很好，不過這個先緩一緩。”
鵲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身份。
完美。
這種精細的人格手術實在是太微妙了，鵲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做到最好。
“你組織人手把能收攏的祭品全給我搶回來，穩固地盤。。做好萬全的戰爭準備。”
鵲沒有靠自己去強行剛正面的打算，那是莽夫的行為。
哪怕他真的很強。
“我要她回來時看到理想的世界。”
理想的。。世界嗎？
那我差不多是沒有這樣的自信的。
估計會失敗。
鵲不禁再一次考慮自己心血來潮的預感。
怎麼這麼誇張？
黑天鵝要蘇醒了？
為什麼這麼。。難受。
呼吸困難。
如鯁在喉。
“主人，您真的沒事嗎？要不菲來幫您看一看？”
“不，不用。”
鵲不動聲色地收回被少女捏着的手。
“菲，你現在就是紅色的大主教了，有什麼感想嗎？”
勉強按照正常的邏輯思考，然後扯開話題。
他都害怕自己被巨大的壓力壓死在這。。。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主要是很興奮。
有種有趣事物即將誕生的預感。
“主人，您在傻笑什麼呢，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沒有啊，我哪裏傻笑了。”
“陰沉沉的。。說真的聽噁心哦，主人。”
女孩自然地流露出嫌棄的表情。
菲以前也是這樣想我的？
我。。。
“打你哦。”
鵲的臉立馬陰沉下去，再一次毫不猶豫地甩開少女糾纏上來的手臂和柔軟的身體。
抱歉我可享受不起，你也要為自己的生命健康考慮。
另外，重心前傾真的是個問題。
不重嗎？
果然很重吧。
鵲再度回想了一下那柔軟的觸感，深以為然。
“感覺您在思考一些骯髒的事情，主人。”
“沒有。”
我在思考你的健康問題，怎麼能說骯髒呢？
“總而言之，你去處理下我們的社交問題。”
“能傾吞的利益不要放過，能打死的全部打死，能搶多少搶多少。”
“時間已經不多了，不用再扯着大旗帶着麵皮做事。。如果遇到打不過的，就來喊我。”
“擴張！擴張！擴張！我要表世界和里世界只有一個聲音。”
鵲一揮手臂，下意識地拍打着身邊的黑色氣團，把它肉扁搓圓，發出類似慘叫的奇怪呻吟。
“樂園那裏不要去管他們，生命不止內鬥不息，管也管不來。”
“執黑者那個吃不飽的，也隨他去，早晚撐死自己。”
“——等等，主人主人。”
“怎麼了？”
“您說的菲一個字都聽不懂。”
“樂園我好像知道點什麼，儀式里有聽到類似的聲音。但執黑者又是啥，看門的？”
“不，那——”
少女嘟着嘴，一臉委屈的表情。身體再一次貼上來，如同乳燕投懷般的依戀。
鵲無法拒絕，只能愣愣地張開雙臂。
他突然意識到，現在的菲雖然有着純真的人格與好用的本質，可除了儀式中耳濡目染的以外一無所知。
白紙一張。
鵲被緊抱住。
少女的腦袋在他胸口拱了拱
“——菲才剛剛出生十分鐘，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