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風允澄的難處
()九歌參加完婚禮回來啦，比預計遲了一天,見諒見諒九歌會及時補上的希望大家繼續支持謝謝
雪，紛紛揚揚從天而降，將迷仙谷籠罩在一片寧謐祥和之中。焰教一處庭院內，一翩翩少年正立在廊上，仰望着飛揚而至的雪花。
“公子，當心着涼。”茗煙輕輕的為穆曉菲披上一件狐裘披風。
“謝謝。”穆曉菲靜靜的站在廊下，望着紛飛的雪花，思緒飄向的遠方。茗煙不再說話，也靜靜的侍立在一旁，陪着穆曉菲欣賞雪景。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廊下園中，梅花正艷。
“公子，還是回去，宋先生留下的功課還沒做呢，不然會挨板子的。”茗煙小心的規勸。
“茗煙，你不覺得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很有詩意嗎？”穆曉菲回頭，怒視着不解風情的茗煙，難得我有如此雅興，觸景傷懷吟詩作對，你不要總提讓我頭疼的事好不好？
茗煙直接無視穆曉菲的眼光，固執的說道，“即便再好的詩，也不能抵消公子的課業。”
我認輸穆曉菲着實佩服茗煙的倔強以及他的直言，不過，忠言逆耳利於行。總有茗煙在一旁小心提點，穆曉菲確實少做不少傻事。
這天朝的雪果然不如前世北方的雪來的大氣滂沱，那種銀裝素裹的景象在這裏是斷然看不到的。這天朝的雪就像小家碧玉的女子，溫婉柔美。穆曉菲伸出手接住飄落的雪花，雪花頓時化成一顆晶瑩的水珠，收起手穆曉菲的目光又落向地面，地上濕漉漉的彷彿被雨水洗禮了一般，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紛飛的雪，真懷疑天空中降下的不過是一場細雨。真懷念在雪地里瘋狂的打滾、打雪仗的日子。那永遠含笑不畏風雪的雪人怕是不會再出現了？
“欲兒在賞雪？”風允澄翩然而至，歲月在風允澄的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迹。穆曉菲凝視着他，在穆曉菲印象里他就像佛教聖花優曇婆羅花，純潔、輕靈、出塵，任紅塵滌盪，依然不染凡塵，卓然而立。不喧嘩、不爭艷、不招搖，只靜靜的立在那裏、若不是細微入至就會忽略他的存在，可他依然如故，不喜不悲，不爭不棄。這樣超然的男子，究竟是如何出現的呢？難道他本身如同佛陀、菩薩般的存在，因此才如此的超凡脫俗。
“算是。”穆曉菲深沉的說道。
“欲兒又在裝大人，叔叔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風允澄微笑着將穆曉菲攬在身前，雙手托着她的臉頰，盯着她的眼睛，嗔怪道，“孩子就該有孩子的樣子，再這樣，叔叔是會生氣的。”
“叔叔，如果你被困在一個地方那麼多年，你又該如何呢？”穆曉菲的話語裏帶出一絲無奈和傷感，讓風允澄一驚。
“欲兒……”風允澄收回手，轉過身望着飄揚的雪花，久久不語。他該怎麼說呢？
穆曉菲知道風允澄不會說，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的問，這種念頭就像野草一樣在她的心裏生了根，發了芽，燒不盡除不去。可是，看到風允澄憂鬱的樣子，穆曉菲又有些不忍心為難這個不染凡塵的男子，“叔叔，欲兒還有功課要做，先回去了。”穆曉菲從風允澄身邊輕輕走了過去，生怕驚擾了他。
沒走兩步，風允澄就從後面摟住了穆曉菲，穆曉菲清楚的感覺到風允澄身體的顫抖，“欲兒，別這樣，叔叔……”
“叔叔”穆曉菲及時打斷了他，如果他不想說穆曉菲不會強迫他，雖然這種被關在焰教的日子讓穆曉菲不舒服，甚至是厭惡。可是她知道風氏兄弟不會害她，既然他們不說就一定是沒有到說的時候，現在逼迫他們只會讓他們為難，讓愛自己的人為難是穆曉菲不願看到，如此不說便不，她就等到他們願意說的那一天。穆曉菲推開風允澄的手臂，轉身抱着風允澄，圓乎乎的小臉蹭着他的胸口，撒嬌道，“做不完宋先生會打板子的，叔叔捨不得讓欲兒挨板子，是不是？”
風允澄詫異風無欲的變化如此之快，剛剛風無欲推開自己的手臂時，自己的心不住的抽痛，她一定是不肯原諒自己，難道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孩子離自己越來越遠嗎？可是，自己又該怎麼說？該怎麼說呢？但是，這個孩子卻又轉過身抱着自己，像往常一樣和自己撒嬌，是不是說她原諒了自己？是不是說她不介意自己的隱瞞？
“欲兒，你……”風允澄望着風無欲，她的眼睛一如往昔的清澈，笑容一如往昔的甜膩醉人，她是真的不怪自己了。風允澄心底豁然開朗，笑容如三月春風，“去，叔叔怎麼忍心欲兒挨打。”
“嗯。叔叔真好，欲兒要去用功嘍。”穆曉菲脫離了風允澄的懷抱，歡歡喜喜的走了，只留下風允澄在原地暗自慨嘆。欲兒，看着你一天天的長大，叔叔反倒怕了，害怕這樣的日子不再長久、害怕你甜美天真的笑容不再對我綻放、害怕你會怪哥哥和我的隱瞞。有時候，我也在想，我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可是，既然這樣做了，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欲兒，你會怪我們嗎？如果，你怪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如果你不原諒我們，我們該怎麼辦？但是，剛剛你明明像是告訴我，你不會怪我們的。如果你不怪我們，我們又如何自處呢？你的懂事、你的善解人意只會讓我們更羞愧。
“聖子……”走了一段路，茗煙隱隱覺得有人在注視着他們，偷偷回頭卻瞧見風允澄依然望着這邊。
“我知道。”穆曉菲不忍心回頭看他，低聲叮囑道，“什麼都別說，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茗煙不再言語，這麼多年他一直陪在風無欲的身邊，他不是傻子，他清楚的感覺到教主和聖子在對公子隱瞞着什麼，這隱瞞讓聖子痛苦、掙扎，讓公子苦惱、煩躁。可是，他卻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既然是他們的家事就讓風家的人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