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楊汐笑容下的秘密
第6章楊汐笑容下的秘密
夜深了，人群疏疏離離的散去，背後傳來沉穩的聲音：“小雯，我永遠都愛你！”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的答案自始至終只有這一個。”於幽的聲音在夜晚鏗鏘而有力。
“那你證明給我看啊。”雯嵐豁的轉身，終於開口，“做不到你就不要承諾。”
“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於幽上前試圖拉住雯嵐的手。
雯嵐厭惡的甩開他伸過來的手，“你離我遠一點，我討厭你！”
“要怎樣你才願意相信我？！”於幽撓了撓頭髮近乎咆哮的吼着。
“除非你去死！”雯嵐一臉的決絕，可是黑暗裏我看見有淚劃過她的臉龐。
“你真的這麼恨我？”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沒有你我一樣可以開開心心的，我現在覺得好後悔沒有聽爸媽的話，你根本就不值得！”雯嵐說罷肩膀微微的顫抖着，明顯是在努力壓抑自己。
“好，小雯，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你想要的未來，你等着。”於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雯嵐摞下這句話。
兩個人，在煙花盛放的夜空下四目相對，良久，雯嵐轉了身，離開。
於幽沒有再跟過來。
我上前拉雯嵐的手，冰冷的沒有溫度。夜色下，她的臉顯得更加蒼白。我從來沒有見過像現在這樣無助的雯嵐，她眼神里的憂傷看的我一陣心悸。
“小染，我到底該不該相信他？”
雯嵐美麗的眼睛望向我，說：“他跟我說，那天網吧門口的那個女的是在酒吧認識的，那次他喝多了那女的帶他回家，他們發生了關係，此後那女的就經常來找他，他說他必須要負責。”
我默不作聲的攬過雯嵐呃肩，將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小染，好簡單的借口啊，如果他真的要分手可以直接說啊，為什麼要用這麼爛的借口來傷我的心？”
“雯嵐，”我握緊她的手，“也許他說的是實話。”我說，“一切都會過去的雯嵐，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雯嵐望向我，“要我再相信他一次嗎?小染，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是嗎？”雯嵐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疑惑。
“恩。也許是。”我輕聲的安慰她，這樣至少，她不會那麼難過。剛才她看於幽的眼神無助而哀傷，我知道她明顯還在愛着他，無法自拔。
一路就這樣走着，雯嵐忽然就笑了，笑容里多了些許哀傷。
“小染，你知道嗎？剛開始和於幽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剛讀初中的小男生，那時候我的很多朋友都說我們不會有結果的，我爸媽也說他不是一個可靠的人，要我不要那麼傻，可那時我是那麼固執的相信我們一定會在一起到永遠。可是，直到現在，我甚至分不清他是怎樣的一個人。說實在，他並不好，可我偏偏就是放不開。”
雯嵐的表情里，有對往日的懷念，但更多的是對現在的無奈。
原來，她和我一樣，早已經把心放進去，深深地淪陷再也收不回來了。
我伸出手來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她的手依然是冰冷的沒有溫度，“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我說，“你遇見他，然後深深地陷進去，不管別人怎麼說心裏都只有他，甘願為他做任何的事情，這就是愛情，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
“小染，你說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是啊，這就是愛情，就像張愛玲說的那樣，可以為了他，卑微的低到塵埃里去，然後開出一朵花來。”雯嵐低低的說著，抬起頭望夜色下的高空，遠處一朵煙花正徐徐的落下，散開，然後消失不見。
我和雯嵐就這樣肩並肩的走着，她的手被我緊緊的握着終於不再那麼冰冷，我們兩個相視而笑。
快到雯嵐家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摩托車的聲音。
我們轉身望過去，於幽騎在摩托車上急速的飆了過來，車上載着兩個和他一起混的小弟，在經過雯嵐身邊的時候於幽大聲的喊：“小雯，我這輩子都愛你！”
然後載着他的小弟們絕塵而去。
雯嵐緊緊的咬着下嘴唇，夜色下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良久，她將手從我手裏抽出去，說：“小染，晚安。”
“好的，晚安。”我沖她揮揮手，轉身融入夜色里。
也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好。
新學期到來，雯嵐藏起自己的傷，每天穿梭於不同的班級之間，這學期她多了一個頭銜——宣傳委員，負責班級每天的動態宣傳。我經常能看到她笑容美好的和所有同學談笑風生。她做到了，她掩飾的很好，沒有人知道前不久她也曾極度的無助而哀傷。
楊一有時會來找我，站在教室門口遲遲的不敢開口叫我的名字，內向的不善言辭的男生，有時候我的真的懷疑他是個女的，只是投錯了胎成了男的而已。
他最多的話題除了文學就是楊汐，似乎只有這兩樣才是他生活的重心。有時候我會和楊汐碰到，然後三個人一起在食堂叫一份小火鍋，吃的開心而滿足。
也會有單獨看見楊汐的時候，她總是甜甜的笑，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小小的酒窩浮現，單純可愛的女生。她留給所有人的印象總是這樣的美好，我也一直以為她是這樣幸運的女生，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我從二樓經過的時候發現她孤零零一個人站在走廊上。二樓是一排實驗室，平時是沒有學生的，靜悄悄的走廊上，她就那麼靜靜的站着，眼神恍惚的望着偌大的校園，兩條細細的辮子搭在白色的蕾絲襯衫上，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我拍她的肩膀，喊：“楊汐，你怎麼在這裏？”
她似乎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我，臉上笑容浮現，說：“好巧啊，在這裏碰到你。”
“不開心嗎？”我問。
“沒有啊，想一個人靜一下而已。”她淺淺的回答。看得出來，她在極力的隱藏一些東西。
秘密吧，每個人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秘密的，我不再追問安靜的走開。在外人眼裏公主一樣的楊汐也會有迷茫的時候，只是她懂得如何完美的偽裝自己。
高二分班的時候，我和楊汐分在了一個班，有了更多見面的機會。
雯嵐分到了三班，楊一在四班，我和楊汐分在一班。
排座位的時候，老師說自由分配，只要你們覺得有利於學習其他的無所謂。也難怪，老師們要的是成績，至於其他他們根本不在乎。
而我在一群新面孔里居然又看到他，穿一身阿迪的運動裝，頭髮梳的油光水亮，臉上波瀾不驚的笑着。
華彬。我頓時鬱悶。低頭不見太都見，怎麼就讓我撞上了啊？
“嗨，老朋友！”他瀟洒的沖我揮揮手，然後靠近在我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包黑子，我怎麼就忽然發現你其實也不是很黑呢？”
“你再說一遍！”我瞪着他不由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華彬，只要你再說一句不客氣的話，我絕對會一拳揮過去的。
楊汐就在這個時候走到我身邊，說：“塵染，我可以和你一起坐嗎？”
“好啊，求之不得。”我望向她的眼睛，淡淡的笑，將一邊的華彬冷冷的晾了起來。
“他……你認識他？”楊汐望着華彬皺了皺眉頭。
“以前的同學，很久了我幾乎已經記不得他是誰了。”
“喂，話不是怎麼說的好不？”華彬聽罷一臉的不樂意，但接觸到楊汐的目光后硬生生的把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我奇怪的看了看楊汐，有看了看一旁一臉不自在的華彬，滿腦子的疑問，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覺得不簡單，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你還不走？”見華彬還杵在那裏楊汐眼神冷冷的甩出一句話。
還真沒想到華彬聽楊汐這麼一說居然真的跟一孫子似的乖乖的走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話說我這人向來愚笨，對這種事情慢熱的很，我看着一旁的楊汐終於忍不住，“那個華彬，你認識他？”
“他是我爸爸朋友的兒子。”楊汐頭也不抬的回答。
“哦。”我瞬間想起來楊一跟我說的，做市高官的爸爸，這樣想來也算自然。
楊汐成了我同桌，她有很多新奇而好玩的東西，她說那是爸爸出差時帶給她的。
後來我問楊汐：“全班那麼多人為這麼選我做同桌？”
她的回答很簡單。“因為信任吧。”她說。
那時，我終於知道，楊汐乖乖的外表下是一顆不安而叛逆的心。
相處的久了，我便知道，楊汐不喜歡她的那個家，不喜歡乖乖女的形象，甚至知道她有一個男朋友。她經常會收到來自他的信，有時一星期一封，有時兩封，每次拿到信她都會開心的笑，發自內心的。
她會常跟我說起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從小照顧她的哥哥楊一，有時也半開玩笑的說：“哥哥要有你這樣的女朋友就好了，那樣我也放心。”
有時上課的時候我們會低低的說悄悄話，然後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吃零食，有時兩個人一人一邊耳塞分享同一首喜歡的歌。她總能帶來許多新奇的玩意兒，給了我許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