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爸媽回來,拿着背包,食物,書,葯,還有細長的矛和彎曲的刀什麼什麼的一堆,說是專門去找人問過,專門的人那買,絕對專業精品,行內的頂尖水準,外出的頂級配置。

秦媚說給黑霧取名小雪,它能附身,還把小鹿變大了,它現在在後院栓着。

老爸去後面看,回來說無奇不有,又說外面和這裏不一樣,人死不會有人追究,亂。雖說也會有人護送你去,但必要的防範還是要知道的……

辨別蛇有沒有毒,認識跌打的野葯,打人哪裏最致命,被人從后被勒脖子怎麼辦等等,秦媚想說,學校教過了,她能背下來。

接着是媽媽說,老媽不是說安全問題,而是說家族的歸屬,只是不是回去,而是別回去了。

老媽說,人活一世,婚姻多重要啊,日日面對,夜夜同眠,能指定為婚嗎?

秦媚說不會那麼搞笑吧,老媽說,什麼叫搞笑,這是很神聖的事情!

這多少狗血了,如果老媽老爸不離家,現在秦媚居然會是千金,有未婚夫。

白馬王子,面俊身高,風度翩翩,霸道權少,身價億萬,人雅志奇,還是什麼人窮志不窮,已飛黃騰達,或是什麼,高深仙人實力通天。無論怎樣,多優秀,多浪漫,秦媚表示,那傻子未婚夫在這就把他的牙打光。

老爸說,天下最有本事的是女生,男的什麼都不是。

老媽說,自古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有男的說出來,你可以打他。

秦媚問一句,我們是哪個家的?老媽說嵐沅城最大的那個秦家就是了。

那個秦家有千億還是萬億秦媚記不清,不過不過不過,有錢買好貴的車子來聽別人說你好有錢?還是買好亮的飾品華麗的衣裳,來聽別人說你好端莊潔雅?

秦媚說,我性子你們懂的,不稀罕。

接下來就是暖心融冰的家庭晚飯。

秦媚說她有兩個生源,老媽說她知道了,昨天看到眼睛裏的有時鐘的三根針。秦媚說有嗎?我怎麼看不到,老媽說她笨,老爸說她等級不夠。

第一個境界被稱為生者,意為凡物,第二個境界叫做源師,意為登堂入室之境,第三個境界喚之為神徒,意為神授之命,第四境界賦之為聖神,意為超凡之神命,第五境界曰之為魔神,意為擁滅世之能,至於第六境界,沒有稱謂,那時超脫了宇宙,理論上是不可能有的。

秦媚問爸媽是哪一級的,兩人都敷衍過去。

一秒一分,一時一天,一天七天。轉眼,就要到離去的日子了,秦媚陪媽媽看完電視劇再陪爸爸追球隊,媽媽把自己織的圍巾給女兒,爸爸用笨拙的手藝做一把木劍,秦媚把繡的娟畫送給兩人。

媽媽說,女兒大了,可手心手背都是看着長的,想不到女兒還會針綉,如果有時間得拿錢買買這方面的書,她對這有天賦也有興趣。

爸爸說,古有英雄,今有小女,不枉我十七年栽培,十七年哺育,我和豪雄不能相較,到我年暮之時,小女竟有掙天下席位之豪情,愧疚愧疚。

秦媚想,女兒左手快殘了,看不見嗎,國數掛科不知道嗎,這強加得勉強了吧。

小菲來串門,手拿《霸道帝王愛上灰女孩》,找秦媚聊愛情聊王子。小雪驚住了她,她覺得這就是她和白馬王子的溝通的俊鹿,她要坐上去。

院前的花兒繁茂,正鮮艷,蜜蜂嗡嗡的飛舞,愛麗草尖頭泛起新綠,竹葉隨風滿天飄落,綠意紛飛中,指尖律動,紫蕭緩緩奏起,氣息綿長幽遠,一聲憂音柔入至清的水中,化掉秦媚心中的難耐,融入幽幽無終處的未來。

小菲說怎麼就一個調,秦媚說這叫精華。

隔壁的白狼來蹭吃的,它主人要它餓,餓了就凶了,經常不給它東西吃,慢慢的秦媚就把剩飯留給它,慢慢的它主人不想喂就扔秦媚喂。

秦媚跑到廚房,媽媽還在洗碗,一角落的大碗有滿滿的剩菜,這幾天吃好喝好,剩的多,白狼不來明兒就扔廁所。

外面老爸攔着狼不讓進屋,秦媚幾次說狗可以進,為什麼狼不能進?老爸說,你媽要把它買了,我哪來的錢喝酒?

狼瘦瘦緊緊的皮和頸上的枷鎖無不說著委屈,它吃的很快,幾天沒吃東西了吧,它主人凶,愛露出上身的疤,愛罵人,愛喝酒,秦媚不敢送吃的給白狼。

秦媚曾忐忑問白狼賣多少錢?他張口就是兩萬,說是地道的野種,狠,地道的血脈,純,反正就是五個字,稀少又優秀。

也是五個字,你買我就賣。

還是五個字,秦媚買不起。

人和人吶,反正是鄰居了,怎麼說,複雜。

狼長過兩米,毛密而長,尖銳的牙尖尖利利,野性卻被壓着,少有施放的機會。

吃完飯,秦媚幫它撓痒痒,脖子暖暖,低吼沉沉。小菲想摸,白狼不給,手靠近就想咬。

小雪高高的,遮出一片陰影,低頭和白狼對視,狼好像當這是想打架來着,不能打啊,小雪這頭鐵鎚敲都沒事。

只能拉小雪走了。

小雪在一旁,燥熱消散,隨之就是涼意,在它旁邊得披外套。校長好像說過,他這幾天在學校,有事可以去找他,也不是有問題,可是秦媚感覺至少應該知道小雪多能打。

秦媚說要去找校長,小雪看起來厲害厲害的,啥實力都不懂,該去試試它,再問問校長啥的想法。

小菲說我再看一張就跟你去,等等。

抽掉書,秦媚跑,說追到我就給你。

校門合上了,只是沒上鎖,裏頭蕭索枯寂,門衛放假了,學生今天也放,推門到裏邊,滿是死寂瀰漫,空氣似乎凝結成滯重的水,讓人心情壓抑。

小雪緊跟,白狼后隨,小菲來后搶書。

秦媚在這十年,對草木若之自家小院,校長應該不在“辦公室”,秦媚經常看到他在校園裏邊的池子站立。

池子開着荷花,水綠,葉綠,校長負手思慮。

校長本人不老,年紀大不大就不知道,有時幾百歲的人和十幾歲的小姑娘外貌一樣。挺帥挺高挺有氣質,人站那裏像一顆青松,不沾淤泥,不入紅塵中。

兩人走近后他問是秦媚嗎,秦媚說是,她來看看學校。

校長說也好,你們快離開了,該看看,都是回憶吧?這麼久了,懷念該有些,懷樹懷師,幾年後就是懷舊了,多看看吧。

還別說,秦媚應一聲逛下來,都是回憶,老樹依舊,枯枝依然,落葉似天上落下的茫茫遠葉,像是不屬於這裏,像是從遙遠的天邊飄來,和這裏的環境相襯托,天合千里之外來,地就枯境然然凄,蕭索靜悄,所以惹人紅淚,鋪滿大地,所以涼心滿溢。

回到校長那,他還在看,有些寂寞啊。秦媚想,一個青年當一個校長,應該能力出眾吧,她在來之前他就當校長了,是在這裏等什麼嗎?紅顏?姐姐?或是母親朋友兄弟?還是逃世避開紅塵的哀傷?

秦媚挑明說想知道怎麼測定黑霧的實力,校長說打打就知道了。說完吹一聲口哨,秦媚聽到土壤撐起的聲音,接着遠處的平土炸開,一個黑氣環繞的人跳出來,猩紅的眼很邪。

校長說點到為止吧,在那邊的草地上打。

草地是全校集合訓話的地方,夠大,校長說黑霧的對手是他的異類護法,魔屍,夠強的了,完全可以把黑霧的實力逼出來。秦媚說黑霧叫小雪,不用真打,有個底就行。校長說都一樣。

魔屍也就是殭屍了,殭屍能御五行,這頭又是從地上出來的,應該是屬於地屍,而地屍防禦力強大,小雪和它打不知道會怎樣。

秦媚說她控制不了小雪,讓魔屍打她試試,看小雪會不會保她,別真大打啊。

魔屍穿的是不知年代的黑殘袍,加之黑氣環繞,雄壯的身軀,反派氣質十足。

也沒聽到校長指揮,它便踏陷草坪,化為一道道殘影,右手利爪寒光閃閃,腐爛的味道先行漂來,但秦媚不捂鼻子,用雙手搭成一個?,因為魔屍沒減速的意思。

儘管知道不會真被打,但心還是砰砰跳,直至小雪一角頂飛它,拋上十幾米,又重重落下。

小雪晃了晃頭,蹄子點地,雙蹄把想爬起來的魔屍踩趴。

沒了?壓榨啊。

草坪被小雪踏得陷下一個深坑,遠處的秦媚也能感覺到震感。

魔屍想鑽入地底,小雪把它甩上來,再跳上近百米,雙蹄指向掙扎的魔屍。

秦媚趕忙說停停停,只是小雪絲毫不見有轉意的行動,還是直直落下。

發生的時間很短,轟的一聲,小雪踏到火盾上,校長手前指,冒着火,這當是他的手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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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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