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鬧事
之後的事兒,便是如了陸清澤的期望,安翎公主在瞧了三天三夜之後的男子之後,竟然生起了不願嫁娶的想法。
這對於帝后而言,可謂是晴天霹靂。
為了讓安翎公主斷了這個念想,帝后二人又在宮中辦了一場駙馬會。
安翎公主在疲憊了三天三夜之後,自以為終於擺脫了,沒曾想,齊和帝一道聖旨,又把她給叫了回去。
面對着宮裏頭的朝廷重臣家的兒郎,安翎公主嘴角抽了抽,轉身就想跑。
悲催的是,被齊和帝攔下了。
安翎公主的慘狀,陸清澤與季傾安也只是聽了一嘴,也就沒有再去在意。
熱鬧看夠了,也就沒有意思了。
畢竟帝后這個手筆,可不是陸清澤造成的。
這天,吏部尚書府老太爺來了京城。
吏部尚書是季傾安的外祖家,來人正是季傾安的外祖父,兵部尚書府自從方馨死去之後,便與丞相府斷了聯繫,連帶着也對季傾安這個外孫女兒,沒了正視。
季傾安聽說吏部尚書老太爺來了京城,要來見她這件事兒之後,整個人還是有些慌亂的,但是同樣是也有些疑惑,為何原本一直不聯繫的,突然就出來了?
實在也不是怪季傾安多想,實在是這老太爺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她當初在丞相府過的水深火熱之時,這外祖父家就沒有過任何反應。
好在季傾安這人看的開,也沒有期待太多。
但是這老太爺突然說來就來了,她作為外孫女的還是不能不待見。
陸清澤自然是知曉季傾安的情況的,瞧見季傾安的為難,陸清澤立馬就開口:“無事,若是你不會想見,不見就是了。”作為雲清王妃,想不見誰,那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季傾安卻搖搖頭:“不行,得去。”
雖然她心裏其實很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辦法,畢竟這老太爺一把年紀來了不是?
真所謂是被人虐了千百遍,她還要待人為初戀,這算是啥事兒?
就這樣,季傾安就敲定了讓老太爺上雲清王府這件事兒。
季河君與老夫人二人也離開了,離開前,季傾安還去送了一番,挽留了好幾句,也是沒有留住,她便放棄了。
陸清澤陪着她一道將人送到了城門口,季傾安終歸還是沒有做的太決絕,還是給季河君與老夫人準備了許多銀票,還準備了很多藥材。
尤其是老夫人現在年紀大了,身子骨愈發的不好,尤其是老是腰痛,季傾安就用金手指弄出了十盒膏藥,銀票最後二人都沒收,倒是藥材與膏藥都收了。
季傾安也不勉強,看着季河君再次在他面前顯露出懺悔之意,季傾安也有些釋懷了。
回去之時,季傾安心情有些低落,不知道為何,明明這些事情都解決了,明明那些仇人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為何她並沒有覺得很暢快?
馬車將將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外頭侍衛的聲音傳了進來:“殿下,王妃,華清側妃了!”
一句話,表明了來人的身份。
季傾安與陸清澤都沒有反應。
隨後,就聽到外頭侍衛在詢問:“側妃,你攔我家主子的馬車作甚?”
“我有事要見姐姐。”季樂思見季傾安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沒有尊稱王妃,而是打着感情牌,做着情感綁架的事兒!
“王妃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見的!”侍衛不動,只是開始阻攔季樂思。
聞言,季樂思瞬間就變換了臉色:“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下人。也敢在本側妃面前耀武揚威?”
完全沒有了先前,說出要見季傾安的溫順。
季傾安氣笑了,她這位妹妹,還真是會分人下菜碟。
先前突然那麼,溫順,還以為是懂事了,原來不過又是個假象。
“側妃又如何?死了夫君的側妃,跟個寡婦有什麼區別?”那侍衛顯然也不是個好打發的主兒,懟的季樂思啞口無言。
“你……”季樂思氣的面紅耳赤,“背後編排華清王,你可知道後果?”
“華清王乾的事兒,想必側妃也是心裏清楚吧?”
季傾安就差笑噴了,“你這個侍衛性格非常不錯!”
原本不過是句玩笑話,偏偏某個雲清王還真的當真了,很是認真的翹起下巴:“那可不,本王的人,沒性格本王會要?”
季傾安真的……啞口無言!
季樂思眼見着在侍衛面前占不了上風,就開始想別的辦法了,畢竟她來找季傾安,也是為了讓季傾安幫她和離,到時憑藉的她這幾分姿色,也不怕沒有人願意養她。
左右,男人不過就是個暫時能夠讓她舒適的床罷了。
於是乎,季樂思也不和侍衛多說,直接跪在了馬車前,提高了音量,“姐姐,思兒求姐姐見下思兒!”
季樂思知曉,只有季傾安才能讓她脫離華清王府的魔爪,即便現在張貴妃那女人蹦躂不了了,但是華清王府,她也不準備呆了。
她需要尋找下一塊跳板,跳的更高!
這一點,其實季樂思和她母親張新春很類似,總想着走捷徑,不想腳踏實地。
季傾安聽着外頭那一聲聲呼喊要見她的聲音,笑了笑,真是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真以為現在她還能裝出白蓮花?
她想裝,也要看她季傾安樂不樂意!
陳雙雙也走了出去,外頭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了,這可不是個好事兒,眼見着指指點點的聲音越發多了。
陳雙雙連忙開口:“華清王側妃,你這是做什麼?你這左一聲姐姐,右一聲姐姐究竟在叫誰呢?這兒哪裏有你姐姐?”
“雲清王妃就是我姐姐!”季樂思說完低下了頭,那模樣就跟陳雙雙威脅了她一樣,又把自己擺在柔弱者的地盤上。
“喲!”陳雙雙不懷好意的驚呼一聲,也提高了音量:“我家王妃怎的就成了側妃你姐姐了?”
“她就是我姐姐,哪怕她不認我……”說完,又是低下了頭,再度抬眸間,眼眸已經充盈淚液,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姐姐,你不認我沒關係,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讓你為難了,是我的錯,姐姐不要在意,但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季樂思向來會把黑的說成白的,這點季傾安老早就領略過,先是裝作自己很大度,後來又是情感綁架。
弄來弄去,都只有這幾齣。
隔三差五來一遭,季傾安都厭惡了。
瞧出了季傾安的不悅,陸清澤直接開口:“本王要人直接把人趕走!”
“不用不用。”季傾安擺擺手:“看看陳雙雙怎麼解決?”
季傾安相信陳雙雙的能力,這點事兒,對於陳雙雙而言,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果不其然,陳雙雙沒有讓季傾安失望。
“打住打住!”陳雙雙直接開口阻攔了季樂思裝可憐的話語:“你算是王妃哪門子妹妹,王妃的妹妹只有江老將軍府的外孫女兒,你這個與王妃非親非故的陌生人,哪裏是王妃的妹妹了?”
季樂思沒有想到季傾安的人這麼不給面子,但是好在她反應快,“即便我與王妃不是生生姐妹,但是也是姐妹一場,我和王妃也是相互扶持着長大,感情好得很,不是姐妹,勝似姐妹。”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好了!”季傾安翻了個白眼,真的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話現在看來,一點都沒錯。
“照本王看,直接丟出去就好了。”陸清澤也是聽着煩躁。
“不必不必,不看她把戲演完,咱們怎麼去讓她丟了面子呢?”季傾安現在的表現可是正常了,季樂思若想搞什麼情感綁架,那她可是找錯人了!
“側妃,人啊,最好給自己留點臉面,這京城誰不知曉,你的母親藉著與王妃母親交好,搶奪了王妃母親的夫君,害死王妃母親,自小還對王妃多家虐待,就這樣還與你感情好?人可不能沒臉沒皮的!更何況,你就是個野種,是你母親與漢子偷人來的你,王妃怎麼可能有你這種妹妹?又怎麼會認你這個妹妹?”陳雙雙說話直白得很。
這樣一說,外頭指責季樂視的人越發多了。
畢竟這事兒,但是還鬧的挺大的。
季樂思被說的面紅耳赤,這件事兒,一直是她心裏頭的怨恨,她恨一切知曉這件事情的人!
“你一個丫頭懂什麼?本側妃今天就要在這兒見雲清王妃了,不見我還不走了!不見我,那就都別想離開。”
季樂思一副要賴在這兒,你拿我沒辦法的神情。
但是陳雙雙怎麼可能會看在眼裏?
她都沒用季傾安吩咐,下了馬車,就朝着季樂思作揖行禮:“華清側妃,不好意思,得罪了!”
說完,就上前,嚇得季樂思一直大叫:“你幹什麼?你個卑賤的奴才不要碰本側妃,你沒資格!”
季樂思的手一直揮舞着,但是陳雙雙沒有絲毫畏懼,直接上前,拎住了季樂思的衣領,就跟提小雞仔一樣,將季樂思提了起來。
季樂思的臉,已經嚇的慘白,但是她知曉,這是她最後翻身的機會:“你別碰我,你放我下來,我要見雲清王妃!”
話音剛落,陳雙雙就將季樂思丟了出去,直接磕破了季樂思的頭,鮮血流了下來。
陳雙雙沒有絲毫顧及,進入了馬車,馬車再次行駛起來,季樂思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就追着馬車跑,但是追了幾步,就被甩在了好後頭。
“雲清王妃,見我一面吧,求求你了。”
身後頭的叫聲還在繼續,馬車裏頭的人沒有絲毫顧及。
周圍的人瞧着季樂思也是一陣唏噓,當年丞相府二小姐在京城裏頭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當年想求娶她的人數不勝數,如今卻是顯露出了這副模樣。
很多當年求娶過的人,心裏頭都生出了一抹慶幸,幸好沒和季樂思在一起,不然臉都要被丟盡了。
季樂思眼睜睜的瞧着馬車離開,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任憑着屈辱的眼淚落下。
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他緩緩蹲在季樂思面前:“想殺了季傾安嗎?”
季樂思錯愕的抬頭,瞧見那張熟悉的面容:“是你!”
……
原本對於老夫人的離開,還有些傷感的季傾安,在季樂思鬧完事兒之後,倒是沒了感覺。
第二天,吏部尚書老太爺到了雲清王府,來的時辰很早,彼時陸清澤與季傾安還沒醒來,老太爺被秦管家安排在正廳裏頭坐下,因着太早來的緣故,秦管家還特意為老太爺準備了吃食,甜點,一應俱全。
因着這是老太爺頭一遭來,秦管家讓人叫醒了陸清澤和季傾安,當季傾安一臉睡意朦朧的醒來之時,是帶着脾氣的,其實季傾安有些起床氣。
尤其是昨晚陸清澤又和她鬧騰了那麼久,自然是累的很。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過來趕早飯嗎?”
陸清澤相比於季傾安就顯得精神很多,沒有絲毫的起床氣,“好了,既然醒了就起來吧,來都來了,見一面也就罷了。”
“也是。”
季傾安點點頭,任由着陸清澤為她穿衣。
最近使喚陸清澤愈發的上癮了。
等到陸清澤與季傾安洗漱完畢出來接待,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好在老太爺也知曉自己來得太早,並沒有對於季傾安陸清澤二人晚起這件事兒多加計較。
季傾安不否認自己有些故意的意思,憑什麼這些人想來見她就來見她?
因此,當陸清澤陪着季傾安走進正廳時,季傾安心裏頭還是帶着氣的。
因此她一路上腳步走的很慢,原本一炷香就能走到的時間,硬是被她翻了兩倍。
秦管家一直陪同着老太爺,老太爺沒有任何不悅,之時默默的等着。
等到季傾安與陸清澤踏入了大門,老太爺才把視線瞧向門口。
這一瞧,剛好與季傾安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害得季傾安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季傾安瞧着坐在那兒的老頭子,一襲白衣,白髮白須,整個人卻是精神的很。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