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狼子野心
要說起季傾安對於這位華清王的了解,其實也不過是最近了解了一些,其中有些是來了這個青花鎮之後聽到的,還有一些是先前陸清澤給她科普的。
但是不管怎麼了解科普,其實都是比不上親眼所見。
見着季傾安進來,華清王陸修華也不含糊,直接就站起身來,無比親切的朝着季傾安喊了句:“弟妹來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季傾安瞧着陸修華如此熱情,自然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於生疏,更何況,其實她心裏頭還想搞明白,這個陸修華此舉是為了什麼。
因此她也是陪着笑臉,朝着陸修華行禮:“三皇兄客氣了,如今我不過只是一個普通女子罷了,與雲清王殿下的感情……”
季傾安故意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為難,陸修華似乎是瞧出了季傾安眼眸之中的為難,立馬就開始轉移話題:“弟妹……季姑娘說的本王都理解,四皇弟的舉措的確是太傷人心了!”
季傾安又裝作傷心的抹了兩把眼淚,看的旁邊的陳雙雙和黃小元一愣一愣的。
好在陸修華及時的轉移了話題,季傾安也坐了下來,只是她表現的很局促,整個人慌裏慌張的:“華清王殿下這一桌子真是破費了!”
對於季傾安把三皇兄的稱呼換成了華清王殿下,陸修華沒有一點兒反應,他反而心裏頭還有些喜悅。
“說什麼破不破費,這一桌子菜值什麼錢?”陸修華有錢,單單是身為皇子,這名下就有不少鋪子,更何況這些年陸修華又有了自己的封地,整個人在北界也是混的風生水起,着桌子菜完全就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對於季傾安這樣言語,陸修華心裏頭還是很滿意,從季傾安這番話裏頭可以看出,季傾安最近日子過得不好,不然雲清王府定也是山珍海味伺候着,怎麼可能會讓一介王妃如此放在眼裏?
陸修華主動為季傾安開始布菜,一邊夾還在一邊給季傾安解釋,這些都是什麼菜,每次介紹完,陸修華都會加上一句:“季姑娘吃了對身體好。”
站在旁邊伺候着的陳雙雙和黃小元緊促着眉頭,感覺這個華清王太不避嫌了,不過她們知曉季傾安向來是一個心裏頭有算計的,因此也就壓了下去。
季傾安一臉羞澀的應着,實際上心裏頭也在猜想着這陸修華是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於是乎,季傾安尼瑪表現出來誠惶誠恐:“民女惶恐,華清王殿下乃千金之軀,怎麼能為民女布菜?”
陸修華頓時一笑,手上的動作倒是絲毫沒有停下來,儼然有愈演愈烈之勢:“季姑娘說的什麼話?你不是還對着鎮守說,你是本王的王妃么?如今怎麼這麼怯弱了?”
陸修華這一番話說出口,季傾安頓時就放下了碗筷,站起了身來,一把跪在陸修華身前,陳雙雙黃小元瞧着也是沒含糊,一同跪了下去。
季傾安還在不斷的認錯:“民女事出有因,不過的確假借了華清王殿下的名頭,還請華清王殿下懲罰,民女無話可說,只求殿下能夠放過我這兩個侍從,她們是無辜的。”
陳雙雙聞言,就知曉季傾安要開始唱戲了,因此她連忙就開始哭喊着:“小姐不要拋棄奴婢,殿下,求求你不要怪罪小姐,小姐她心地善良,她只不過是想救下那丫頭,這才犯了如此罪過,殿下要懲罰,就懲罰奴婢吧!”
黃小元也開始請求着:“殿下懲罰奴才吧,不要怪罪小姐!”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向來就沒有想要拿你們頂嘴的意思,事情是我闖出來的,哪裏能讓你們承受?”季傾安板起了臉,隨後又敲響了陸修華,開始祈求着:“殿下不要怪罪我這兩個侍從,有什麼後果,我一人來承擔了便是!”
陸修華卻在這一聲聲求饒之中,站起身來,親自將季傾安扶了起來:“季姑娘這是在做什麼?本王怎麼能夠怪你?你也是一番好意,說起來,還是醉春樓的錯,本王這次叫你過來,其實是為了……”
“為了什麼?殿下不妨但說無妨!”季傾安順着陸修華的話語說著。
陸修華聽着季傾安開口,也不再含糊,就直接詢問着:“本王是想問你,若是讓你成為真正的華清王妃,你可情願?”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下人都瞪大了眼眸,不置信的瞧向了陸修華,季傾安也是,滿臉都是疑惑,她愣愣的開口:
“殿下這是在揶揄民女吧?”
“怎麼會呢?”陸修華認真的開口,將季傾安扶到座位上坐下,便開始深情款款地說著:“本王是真心喜歡你的,以往你是四皇弟的妻,本王無法惦記,也不能惦記,可是如今,你已經與四皇弟恩斷義絕了,自然是可以再成為本王的王妃的!”
對於陸修華的這一茬,季傾安着實是沒有想到,她與陸修華說起來這次也是第一回見面,陸修華說這些,太過於虛偽了些。
“民女如今不過只是殘花敗柳,配不上殿下,更何況……”季傾安吸了吸鼻子,似乎也是有些無奈:“雲清王殿下並沒有同意和民女和離,民女永遠都是雲清王殿下名義上的妻子,何德何能能夠得到殿下的看重?”
對於季傾安沒有與陸清澤和離這件事兒,陸修華是真的不知道的,如今聽到季傾安所言,他愣了一下子,但是很快也就恢復了。
“無妨無妨,本王在等等就是!”
季傾安微微蹙眉,她對於陸修華心裏頭只有厭惡,聽了他的話語,更是好感直線下降,她都恨不得直接說一句,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成嗎?
但是不成,為了把戲演下去,為了這背後的原因,她都要忍着。
既然那一番話無法讓陸修華打消心思,她換一番話便是了:“殿下的心意,民女很是感激,但是民女心裏頭如今已經放不下了任何人了,雖說那人,如今成了可望不可的人,但是,民女還是放不下……”
說完,季傾安嘆了口氣,自古以來,情之一字,最為難解。
聽了季傾安的話,陸修華也不氣惱,他心裏頭早知道沒有那麼容易拿下季傾安,不過來日方長。
陸修華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季姑娘這是準備去哪兒?”
季傾安吃得正歡,猛不跌的聽了這麼一句,直接說道:“天下這麼大,總是有我的容身之地的,沒有固定的目標,些許走着走着,就想安穩了!”
雖說這一頓,季傾安身邊有個非常討厭的陸修華一直嘰嘰喳喳,但是不得不說,這個美食滋味還是很是不錯。
等到季傾安等人回到了客棧之時,將季傾安腦海裏頭回想着陸修華說的話語:“這段路程,還得姑娘一個人走,等到京城這邊事情解決完,本王自然會尋你。”
這奇奇怪怪的話語聽在季傾安的耳中,總覺得這個陸修華心裏頭又說謀划,只是具體是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
黃小元都直接說出了陸修華沒安好心,季傾安點點頭,肯定是沒有安好心的,要是安了好心,怎麼可能會有這一番奇奇怪怪的話?怎麼會有那冉冉的突然出現?
“盯緊冉冉,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陳雙雙點點頭:“王妃是察覺出來奇怪了嗎?”
本來季傾安是沒有想到冉冉這一層面的,但是經過這事兒,季傾安突然想到了。
一個不足十歲的丫頭,後頭四個成年人都沒有追上?這事兒哪有那麼簡單?
不過眼下也是顧不得了,畢竟事兒多的很,吩咐好了之後,季傾安直接就上床睡覺了。
等到要離開青花鎮繼續往北行駛之時,陸修華來了,還帶了一兩個人來,這兩人是陸修華培養出來的暗衛,陸修華美名其曰:“保護季姑娘的安全!”
實際上,不過只是為了監視者着季傾安罷了。
季傾安瞧見了也不惱火,反而還朝着陸修華道謝,無所謂這兩人盯着她,只要離開了陸修華的視線,把這兩人做了即可,但是在做了之前,得了解一下這兩人與陸修華之間,是怎麼聯絡。
就這樣,一行人又增加了兩人,好在這兩人不過就是承接了尹航原本的馬車車夫的位置,這兩人武功一般,完全就感知不到周圍還有暗衛存在,還一本正經的覺得自己是最厲害的,季傾安簡直就樂了,這兩人的自信只怕是從主子那裏學來的。
不過季傾安也不在乎,換了馬車車夫也讓尹航舒服一點兒,平日裏頭趕車也是疲憊,陸修華這邊這算是短暫的翻篇。
但是他們一行人心裏頭都知曉,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季傾安走的時候,陸修華還給她帶了不少銀兩銀票,一直叮囑着那兩人要照顧好季傾安,季傾安庄裝模作樣的推脫了好多次,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上車之後,季傾安數了數,發現陸修華也是不含糊,直接給你她一萬兩,瞧的季傾安一路上都是樂呵呵的,連帶着花錢也捨得了。
畢竟花的不是自己的,肯定就沒有那麼心疼不是?
就這樣,季傾安一行人在經過了陸修華的資助下,過了兩天舒坦日子。
然而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她從京城裏頭出來的第七天,季傾安終於是到了陸雲琛的埋伏圈。
如今的陸雲琛不過是一介庶民,在他的人刺殺雲清王殿下被抓了個現行那天,就已經被齊和帝下令廢了太子,並且還將陸雲琛扁為了庶民,勒令全國上下找尋陸雲琛的蹤影。
畢竟大家心裏頭都跟明鏡兒似的,往日裏頭都是瞧得清清楚楚,齊和帝對於哪個兒子最為看重,他們心裏頭都是有目共睹,如今,太子殺害了他最重視的雲清王,又怎麼可能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太子之位?
萬皇后蕭淑妃整日裏頭以淚洗面,雲清王府裏頭也是死氣沉沉,他們的殿下死了,王妃也離開了,這座雲清王府空蕩的很。
坤寧宮如今也被齊和帝下令坤寧宮中人不得外出,孫太后整日裏頭不是在佛堂裏面誦經,就是端坐在雲清王殿下往日裏頭躺下的那張床塌發獃。
床塌之上的一切都是保持着原狀,上頭的血漬斑斑,只是日子過去已然乾涸,發黃,孫太后沒有想到,就是自己的一己私慾,卻因此害了親孫兒的性命,這對於孫太後來說,是一種重大的打擊。
除此之外,京城之中還有一處地方,死氣沉沉,那就是往日裏頭繁華無比的丞相府,自從張新春與二小姐季樂思被抓走,自從丞相府裏頭的醜聞爆發出來之後,丞相府是每況愈下。
季河君也是一夜之間白了頭,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子,他寵了十四年捧在手心十四年的夫人女兒,一夜之間成為了他的黑歷史,丞相府老夫人一氣之下發了病,每日就是不斷的咒罵張新春與季樂思,倒是三姨娘江綉臻與三小姐季文安絲毫沒有受影響,她們早已對於這個丞相府沒有了任何感情!
陸修華的軍隊一日一日的往京城靠攏,為的就是若是齊和帝不立他為太子,那就逼宮!
陸修華這人比陸雲琛有遠見,雖說二人都是有狼子野心,但是陸修華手段更多,早在上一次回京時,他就開始聯絡人心,將朝廷裏頭一個又一個的大臣拉入自己的陣營,當然,都是許諾了不少好處,另外三處的兵馬都在外駐紮,只有陸修華的二十萬人在往京城靠近,雖說只帶了二十萬人,但是在京城之中兵力不過十萬的情況之下,他的已經算是很多了。
更何況,這些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在京城不過十萬的兵力下,即便齊和帝不將位子給他,他也絲毫不擔憂,因為宮變都是突然發生的,誰也預料不到,只要發生了,哪怕還想去將三處地方駐紮的兵力拉回來,都是白忙活一場,俗話說遠水解不了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