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挑釁×為了部落
對着水盆用短刀仔細割了頭髮，削去鬍子，煥然一新的齊煜提着食囊鑽出屋子。
屋子外不冷不熱。在外面齊煜走路都覺得舒展，有些粗糙的麻布衣服穿在身上寬鬆舒服，只是擦到原來傷口的新肉的時候，會有些微痛。
齊煜並沒有去細看周圍，以後可以慢慢看，當務之急弄清楚左賽和艾柔他們的情況才行。左賽剛才看起來不太好，齊煜自然要問候一下。小傢伙和馬克的情況急不來，尤其是馬克，暫時齊煜不會打聽。馬可那群戰士明顯跟左賽他們有關係，卻被人有意的分開，這就是理由。
齊煜走到戰士訓練的地方，訓練場很大，鋪了一圈厚厚的黑色石米，大多數人都在石米圍成的圈上跑步。
他們光着塗了油一樣的上身，穿着緊身的短褲，背着木棍和食囊，繞着圈。
槍呢？齊煜用眼睛尋找着那些期望中的槍，卻發現只有幾把，跟不少短刀一起，整齊的擺放在旁邊一個搭起來的小棚子下，旁邊有人看着。
齊煜沒有上前查看，而是打量起其他的訓練，順便看看左賽和艾柔是不是在這裏。
逡巡間吸引住齊煜眼球的是在練習搏殺的另外幾組人，他們搏殺的對象不是人，是怪物。不斷被木刀抽打的木條樹枝紮起來的訓練木偶，在齊煜眼裏卻顯得十分猙獰。
木偶很高，跟旁邊一層的房子差不多，身邊的戰士也就剛過木偶的腰。木偶的頭部被做的很大，鼻子和嘴巴的位置插着普通人手臂那麼長的細枝條。木偶的手腿是簡單四根粗的木樁，只是代表怪物手臂的兩根木樁太長了，都快拖到了地上。
這是另外一種怪物，齊煜不禁眯起眼來。看着那木偶頭部的細長枝條，齊煜想起那夜黏滑灰白的觸手，臉色白了幾分。
看了一下人群里沒有左賽和艾柔，齊煜沒有心思再看訓練，走到看守武器的戰士面前，嘴裏吐出左賽和艾柔的音節，沒辦法，他暫時只會念這幾個名字。
看守的戰士審視打量了齊煜一番，點了點頭，叫了一個戰士過來替換自己，端起槍，向齊煜做了個跟我來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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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比齊煜待的屋子大很多的屋子前兩人停了下來，那戰士拽過齊煜手裏的食囊，打開翻動了一下，就讓齊煜進去，自己留在門外站崗。
齊煜走進門，就看見左賽和艾柔在一張桌子旁商量着啥，桌子上有一些紙和炭條，兩人在桌子上寫寫畫畫，時不時地爭論。四周掛着地圖一樣的東西，還有很多堆放着紙卷的木架子。
兩人看見齊煜進來有些驚訝。左賽看起來沒事，像往常一樣微笑着着齊煜，不復之前看到怪物形象時的狂躁。
齊煜沒有說話，將手中的食囊放在桌子上，雙眼鄭重地看向左賽。左賽眼中頓時又驚又喜，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齊煜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轉過頭，齊煜又看向艾柔，炯炯的眼神盯得小姑娘不好意思轉過頭去，盤起的頭髮上荷花瓣在輕輕顫抖，幾縷黑髮調皮的從盤發上溜出來，垂在她優美的脖頸上，像極了美麗的天鵝。
齊煜有點尷尬，宅男大叔碰到害羞小娘，咋整，看向一邊的左賽，左賽卻當做沒看見，低着頭翻動着食囊里的麵包，捏起一塊塞到嘴裏，嘟嘟囔囔，似乎在挑選哪塊比較好吃的樣子。
想了一下，齊煜轉身準備出去，就聽到後面哎的一聲，齊煜只好停下轉身。齊煜面前的艾柔臉上還有些害羞的痕迹，整個人的氣質卻正式起來，眼睛也不再躲閃，鄭重地看着齊煜，嘴裏說出一句話。
齊煜聽不懂，這不代表他不需要回應，畢竟以後就要寄人籬下了。想了想半天，實在找不到該用什麼禮儀，齊煜就假模假樣的整理了下衣服挺直腰背，鄭重地向艾柔伸出手。
哎，這什麼，艾柔有點傻眼，這是什麼意思，趕緊扭頭看向左賽，偷看的左賽慌忙又垂下頭，挑選起麵包來。小姑娘也沒轍了，乾脆也學齊煜伸出手去。
兩人伸手衝著對方，也不握，空氣里充滿了尷尬的氣氛。齊煜沒敢讓小姑娘再尷尬，輕輕握了一下手搖了一下。又退後幾步，向左賽和艾柔輕輕鞠了個躬就離開了。
背後的兩人，一人收回手滿臉通紅，一人則仍然忙着給麵包分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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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暫時留下來，還有好多東西要學呢，無論是溝通的語言，還是順應這裏的生活，齊煜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掌握這些，至於能不能掌握，身為龍的傳人中最愛鑽研的宅男眾，齊煜表示一切都剛剛好。
路過訓練場的時候，訓練已經停下來了。大家都在歇息吃飯，看見齊煜經過，所有人都給他來了個注目禮。齊煜看到剛才帶他去見左賽和艾柔的那個戰士，正在跟另外一個高大的戰士說話，兩人一邊說，一邊還看着齊煜。尤其是那個高大戰士，臉上冷冷的，眼神里有莫名的敵意。
齊煜沒有在意這些，只顧着走自己的路。他自己需要訓練，傷口剛好，身體也躺了很久，體質需要鍛煉復健，明天自己就加入訓練，好好把身體練起來。更重要的是，剛才看見的訓練場上的那座怪像，真的讓齊煜很不安。
“哐”齊煜的思考猛地被大腦里響起的聲音所打斷，頭上同時傳來劇痛。
齊煜有點懵，摸了下頭黏糊糊的，一看是血。面前躺着一把帶着血跡的木刀。被襲擊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手上的血在挑撥着齊煜的底線。
齊煜扭頭看向訓練場，場子裏的人都停下了動作，面無表情的齊齊的看着他。高大的戰士站了起來，走向齊煜，看見齊煜撿起了木刀，那人冷笑了下，到齊煜跟前死死地俯視着他，嘴角的譏笑彷彿在挑戰。
齊煜看着眼前的肉牆，面無表情的一晃而過。後面的訓練場上立刻爆發出一陣滔天的呼聲還夾雜着狂笑。
那肉牆見齊煜避戰而走，笑更最大聲了，邊笑邊跟周圍的人擠眉弄眼，享受着周邊的吹捧，卻又看見所有人齊齊地“喔”了一聲的站了起來，場中彷彿飛過一群蜜蜂。隨之身後傳來不斷地巨響，是什麼在碎裂的聲音。
肉牆急忙轉過身去，遠處一個滿身是血的身影前，怪物木偶在不斷崩裂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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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冰冷在大腦里刺痛，無邊的黑暗又在開始蔓延，囈語又在耳邊煩人的絮叨。
齊煜舉起木刀，沖向眼前的怪物，大聲地嘶吼着，吼出心中的不忿與憤怒。
灰白滑膩的觸手束緊了喉嚨，那就一刀送於你，斬斷千須！
巨大的節肢尖角揚起殺機，那就一刀送於你，斷肢碎骨！
聽熊熊燃燒起的樹炬在悲鳴，那就一刀送於你，開膛破肚！
看戰友沉默的頭顱爆成血霧，最後一刀送於你，斬首除業！
怪物轟然倒下，平日承受無數次的木刀，現在它一把也擋不住。
拿刀的那人，心中平時黑暗如海，今日海上燃起了焚盡一切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