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對峙

“夫人，你面前的這位可是皇上！”

旁邊的太監嚇得不行，沒有想到林姝的膽子居然這麼大，直接敢給當朝的皇上甩臉子。

之前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林姝有這樣大的魄力，林姝倒也沒有什麼反應，直接把酒杯往桌子上面一扔，轉頭又看了一眼郁衡。

郁衡借給了她一個眼神，大概是放心讓她去耍的意思，她們兩夫妻自然是不會怕的。

她們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就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毛頭小子隨隨便便的更改。

“皇上，我當然知道我面前的這位是皇上，是我和我家相公一起扶持上的皇上，這麼多年皇上對我們兩個也算是挺好的，也不知道我家相公究竟做錯了什麼事情，皇上要把他扣留在宮裏！”

林姝直接就把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旁邊的太監看着皇上的臉色極差，便準備出來打個圓場。

“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皇上竟然約了國公在宮中小聚，還準備了這麼多好酒好菜，一定是感念國公這麼多年的輔佐之情，這是君臣之份的。”

“夫人可千萬不要誤會才是！”這太監果然是會來事了，也確實是值得皇上一直放在身邊的，但是他就是太會來事兒了。

皇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已經證明他心情欠佳了，這太監不停的在這裏打着圓場，林姝也沒有準備給他台階下的意思。

“那既然這樣的話，皇上這一杯酒又為什麼不喝呢？”林姝剛說完，皇上就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實在是太過分了，難道他不想喝還要逼着他喝不成？

“朕是皇上，朕是這個天下的天子，朕若是想要立誰為皇后誰就是皇后，朕若是想要奪回兵權的話，那兵權一定是朕的，沒有不可以！”

皇上剛說完，太監就嚇的不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是皇上頭一次和林姝跟郁衡激烈的對峙。

以前至少還能保持住這表面上的榮光，現在這真是誰也不慣着誰！

郁衡靜靜的在一旁開始吃起了菜，對此並沒有發表什麼話，林姝也是坐在一旁，這一對夫妻倒是氣定神閑。

皇上都已經發了這麼大的火，她們兩個居然還能吃得下去。

“我們當然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皇上是天下的天子，自然有能力做任何人的主旨是皇上，千萬別忘了您這個皇位是如何來的！”

“先皇臨走之前又交代了些什麼，漠北的女人絕對不可以當皇后，當初的先皇后是如何死的，你心中清楚的很！”

先皇在沒有繼承皇位之前，還是一個王爺的時候，在王府有一個非常之愛的王妃，也是被一個漠北的女人用巫術害死。

對此，先皇更是十分痛恨漠北的女人，但是漠北的勢力又極其的大，在這短時間之內是沒有辦法動他們，但是下了一個死命令，便是漠北的女人絕對不能做皇后。

皇上登基還未過十年，就想要立漠北的女人為皇后，實在是太不給先皇這個面子了，到時候傳出去的話，一定會讓天下人議論紛紛，指責皇上不孝。

林姝跟郁衡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好。

再說漠北的那個女人，林姝也是見過的那一幅狐媚討好的樣子，也不知道皇上求情看上她哪兒了，還是男人本性就是那個樣子，喜歡那種獻媚的女人。

“好了好了，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繼續談論下去了，既然皇上也說了，不過就是找老臣進宮小小的敘舊一番，都已經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千萬不要辜負了。”

郁衡這一句平靜的問話，倒是讓皇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今天明明是帶着目的來的，但是聽到這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和他說這些，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難道他想要立一個女人為皇后就這麼難嗎？

“國公，您這麼多年也是對你的夫人一如既往，一直都是愛她，一個侍妾都沒有，過去也更是沒有別的女人，自然是知道朕對未來皇后是一個什麼心情，你為何要阻攔？”

皇上已經是把地位和身份都放在這最低的位置，這是用一種妥協的姿態，希望郁衡可以同意。

但他一開始跟郁衡提這個事的時候，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郁衡可以反對，畢竟以他這樣的身份反對，未免有一些奇怪。

也確實是只有郁衡，才是最明白皇上心中是如何想的人。

“今天是我們君臣之間的私交，不論君臣的話便只是一些家常事，國事暫且不論！”

皇上看着郁衡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躲避他的問話，心中也有一些憤怒，他已經是一個三十歲的人了，也並不是一個毛頭小子。

看着郁衡動不動就是出言教育他，他心中更是煩了，他一直都知道林姝跟郁衡是乃忠貞不屈之人，一直以來也從來都沒有動過他江山的念頭。

這麼多年也一直是盡着輔佐之職的，他當然不能真的跟林姝或者是跟郁衡怎麼樣，但是他也盡量在保持着恭敬。

他們兩個所插手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兩年他還能忍得下去，都已經近十年了，他這個皇帝當的實在是太憋屈了，任何人都會受不了的。

朝中年輕一派的大臣又在那裏不停的挑唆着，皇上能忍到現在也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這一頓飯吃的也是極其尷尬，吃完了之後林姝跟郁衡便出宮了。

太監扶着皇上往太極殿的方向走，剛剛走過一個宮殿，皇上就把太監狠狠的往旁邊一甩。

“皇上您可小心着點，這大半夜的都沒有什麼人跟着的，只有老奴一個人，若是出了什麼閃失的話，老奴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呀！”

皇上狠狠的瞪了那太監一眼。

“你在這裏瞎說些什麼？你是咒着朕，想讓朕去死是不是！”

太監意識之間驚慌失措，不停的在那裏搖着頭，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老奴當然不敢了，老奴只是擔心着皇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