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接陰人
()半夜,我抱着枕頭睡的正香,突然被人推醒了,推我的人是畢京。
“幹什麼?大晚上的!”
“起來!”畢京口氣堅定。
我懶洋洋的起身,正要穿衣服,畢京丟給我一根繩子。繩子有拇指那麼粗,大概有一米多長,顏色暗紅。
“什麼東西?”
“系在腰上!”
“又不是我本命年,我系這個沒用!”
“快繫上,沒壞處!”
既然畢京堅持,我只好繫上這條丑不拉幾的紅繩子。
“畢京,晚上不睡覺,拉着我幹什麼去啊?”
“救人!”
我跟隨着畢京來到了十號車廂,停在了王建國的包廂外面。此時夜深人靜,乘客都已經睡熟,沒有人在外面走動,周圍十分寂靜,我只能聽到王建國的包廂里傳出一些聲音,聽上去像是有人不停的吐氣。
畢京輕推包廂門,門居然開了,裏面黑漆漆一片,一點光線都沒有,我的夜視能力極強卻什麼也看不見,這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畢京拿出手電對包廂裏面照了照,手電的光似乎被吞噬,包廂里仍然漆黑一片。
畢京轉過頭來對我說:“小雞,接下來,你遇到的,看到的,將會改變你的人生看法,遇到任何事情,一定不要慌張,跟緊我就可以,記住千萬不要把鬆開你身上的紅繩,你現在還很弱,它能保你一條命。”
畢京搞什麼飛機,說的這麼滲人。
我正要說話,畢京卻一腳踏入包廂里,整個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既然畢京已經進去,我也只好裝着膽子走了進去,就在我邁入包廂后,突然白光一閃,周圍豁然開朗。
無盡的黑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明。包廂也不見了,此時的我正站在一片稻田裏,稻穀已經成熟,金燦燦的。稻田的遠方是個村莊,村莊裏炊煙裊裊,絲絲米飯的香氣鑽進我的鼻子。
畢京不知道去了哪裏,周圍看不到一個人。
我在做夢嗎?我明明是在火車上,為什麼會跑到稻田裏呢?畢京又去了哪裏?
我使勁的掐了我的胳膊一下,強烈的疼痛感鑽進心窩,看來我不是在做夢。
順着田埂,我來到了那個村子。村子裏空空蕩蕩,沒有看到一個人,只有一戶人家的廚房裏在冒炊煙。
“有人嗎?”我想找個人問問自己是在哪裏。
門吱扭一聲,自己開了。門裏是一個大院子,院子的正中有一個石桌,石桌旁邊坐着兩個人,一個瘦小的婦人,另一個是體型瘦高的男人,兩個人正在聊天,似乎在聊什麼開心的事情,惹得兩人笑的前仰後合。
那個男人不是畢京嗎?我說怎麼沒了呢,原來跑來和村姑聊天呀,鄙視!
“畢京,你小子怎麼跑這來了?”
畢京似乎沒聽到我叫他,我走到他跟前,準備拍他的肩膀,可是我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他是無形的。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畢京回過頭來,可是那不是他的臉,而是那個瘦小婦女的臉。
“小心!”那是畢京的聲音,隨後我被人推開,跌倒在地上。
周圍的景物驟變,我們又重新回到了包廂,包廂里有極其昏暗,但是至少能看清物體的輪廓。包廂里除了我,還有三個人,畢京,紅姑和躲在角落裏的王建國。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管閑事!”說話的是紅姑。
“本來我不想管,可是你要害人,我不能不管!”畢京說道。
“我不是害人,我是被逼的!我本是一隻千年刺蝟,借了這個女人的身體,到處看病救人,有多少人的命是我救的!其實我借這個女人的身體也是命中注定,那天我被李二娃抓住,本以為陽壽將近,可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紅姑起夜,發現她是天生的接陰人,非常適合寄居陰靈,如果我不借用她的身體,早晚會有其它的陰靈借用她,所以就借用了她的身子。”
“你借用接陰人的身體,做好事行善,論理我是不用收你的,可是你為什麼害了你的婆婆,也就是王建國的媽媽,現在又來害王建國。”
“我沒有害我的婆婆,我更不會害王建國,因為我已經有了王建國的孩子。那次為屠夫看病後,王建國就不准我再出門,我也不想給他們找麻煩,所以就離開了紅姑的身子,可能是我佔用紅姑的身子太久,她的魂魄也散的差不多了,變成了個木頭人。離開紅姑了這段時間,我覺得自己對不起王家人,不能就這麼走了,所以回去重新借用紅姑的身體,打算好好的跟王建國過日子。可是,就在前兩天,婆婆突然瘋了,被魔人佔了身體,我為她驅魔,結果婆婆卻落水淹死了。魔人的力量強大,所以我只好帶着王建國逃離那個村子,可是魔人卻追到了火車上,侵佔了王建國的身體,就出現了昨天那一幕!”
“她騙人,她害了我的老婆,弄瘋了我的老娘,現在又要害我!畢京,雞哥,你們要收了這隻刺蝟精,不然我的小命早晚得沒。”
“建國,我沒有害你,我肚子裏已經有你的骨肉了!”紅姑伸手向王建國走去,王建國見狀,馬上爬到我身邊,躲在我的身後,大喊着,“雞哥救我!”
“妖精,休得猖狂!”畢京,單手如刀劈向紅姑,紅姑閃躲開來,兩人你一掌,我一腿的打了起來。
突然,躲在我身後的王建國對我喊:“雞哥,蛇!你身上有條蛇!”
我低頭一看,果然有一條蛇纏在我的腰間。我從小膽子不小,但是就是怕蛇,看到蛇后頓時慌了神,伸手去拉蛇,準備把蛇甩開。
“小雞,不要!”畢京大喊,話音未落,我已經將蛇甩在了地上,可是蛇落地后卻變成了一根紅繩,這不是畢京給我的紅繩嗎?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一隻手從我的腹部鑽了出來,那是王建國的手。
“你,你,為什麼呢?”
“傳說中的陰官,不過如此,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