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章 1118章:源間重重,疊影巒相。
“嗨!別這樣嘛!是你說的,凡事都有終點的,而我只是走到了我的終點而已,沒什麼的,再說了——”
他的表情釋然又寧靜。
“倘若不是這樣,我還未必有再一次見到你的機會不是?更不能——”
渠礬頤緊了緊拳,神情之中逐漸帶上了些許的壓抑,就連聲音都低了下去。
“親自站到你面前,跟你說一聲——對不住啊老爹,我總是這麼任性,讓你給我收拾爛攤子——”
這話一出,玄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有些崩潰的側開臉,亦伸手壓一眼帘上,但,卻還是沒有攔住一顆顆不停朝下砸落的淚珠。
這一幕,讓渠長歌和喻燼都沉默的看着沒說話,更讓渠礬頤也紅了眼,趕緊的伸手拍拍它的後背。
“哎呀別這樣啊老爹!你這樣,我難受,真的難受,你說說,咱們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你總不能再讓我放心不下你啊對不對?”
“來來來,咱們好好的聊聊天,再聊聊我的這兩個後輩現在是第幾代了?渠家現在又如何了?有沒有跟你最初想的那樣?好不好啊?”
這似是帶上了哄騙的語氣,讓玄武鬆開手,用一雙泛紅的眼睛望着他,笑了一笑。
“渠家的話,應該是很好的——”
這般說著,它朝雙胞胎看去,示意他們來說上一說,畢竟,它也才剛醒沒多久,還沒來得急問上一問渠家眼下到底是何種光景了,自然也就沒法子同這人講上一講。
“很好。”
渠長歌點頭。
“渠家打從祖爺爺那一代,便是源地一甲區的最大與第一的兵器行,眼下依舊如此,且,人丁興旺,族下族人的秉性都很正,極少發生些不好的事情,乃至,都很專註於兵器的研發,更把家族的規矩與條例銘記於心,時刻不忘。”
“哈哈,這不是跟我最初所想的一模一樣嘛!”
渠礬頤高興極了的哈哈大笑。
“那個是你們祖爺爺的小輩叫什麼?回頭我要是有機會遇上他,一定好好的誇誇他乾的好!”
“渠文岩。”
“???誰?”
這三個字兒,似是把渠礬頤給聽懵了一樣,很是不可思議的瞪着渠長歌。
“你剛剛說的誰?”
“就——”
不太明白,為什麼祖先反應這般大的渠長歌心下突了一突,卻還是認真回答。
“渠文岩,字立。”
“喲?”
這下,徹底確認了自個兒沒聽錯,亦沒有認錯人的渠礬頤,徹底的驚呆了。
“竟然是那個小屁孩兒?”
……雖然,非常清楚明白的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僅像是三十多歲青年的男人,是他們的祖先,正二八經的,第一位祖先。
然,聽到他用這種口氣說他們的老祖爺爺,說實在的,不管是喻燼還是渠長歌,這會兒的心情,當真微妙。
畢竟,在他們所受到的教育,以及深記的記憶中,老祖爺爺那可是一位,隨便掉根頭髮,整個渠家都會從上到下瑟瑟發抖到懷疑人生的存在。
誰知,就是這麼個存在,這會兒,卻成了別人嘴裏的小屁孩兒,這有點兒搖搖欲墜的三觀,讓雙胞胎的表情有點兒木。
別說渠礬頤很是驚訝了,就連玄武都是一頓,朝他以及看去,詢問。
“是那個,喜歡偷看姑娘洗澡的小男孩兒?”
“對!就是他!”
渠礬頤深深點頭。
“他何止是喜歡偷看姑娘們洗澡?更喜歡睡姑娘堆里,油頭粉面的破孩子!要不是他跟我一脈相承,更是血親血親的關係,我怕是早就打死他了!”
渠長歌:“……”
可能,也許,大概,咱們知道的不是同一個人?
畢竟,他是真的很難把很有畫面的那個混跡在女人堆里的小破孩兒,跟他們宛若鎮石一樣,存活了數百年,更是整個源地活的最長久的一位,想像成同一人。
畢竟,老祖爺爺可是國府的那位老爺子,跟源地的那些隱世家族的祖宗們,都最為敬畏與懼怕的一位。
然,卻是個這?
喻燼:“……”
所以,渠家的老祖爺爺,竟然是這麼個會唬人的玩意兒?
在雙胞胎們龜裂的表情中,玄武感慨出聲。
“真想不到,那麼一個小孩子,竟然成了你的接班人,更把渠家發揚的這般好,完全的成了你期盼中的模樣啊——”
“可不?”
同樣很是意外的渠礬頤,咂舌不已。
“說起來,我起先賠償的可不是那小屁孩兒啊,畢竟,他那個熊樣兒,完全就是爛泥巴扶不上牆,那可真不是我看低了他,實在是他就是那麼個熊樣兒,哪裏知道最終卻是他撐起了渠家?”
說到這裏,他朝雙胞胎看去,很是好奇。
“那,渠琅呢?”
……
誰知,這個名字跟這個問題,讓雙胞胎沉默了,不僅沉默了,就連神色都有些不太好。
這讓渠礬頤和玄武的神情一頓,直覺不對。
“發生什麼事了?”
“具體——”
喻燼瞅了二位一眼,扯了扯嘴。
“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知道,畢竟沒有經歷過,且,還是老祖爺爺那個時代的事情,也就不敢隨意的置喙,不過——”
他頓了下,在二位的擰眉中,聲音有些冰涼。
“從一直流傳下來的族譜中記載,身為與老祖爺爺同一時期的另外一位祖爺爺,與外人聯手坑殺渠氏族人,導致渠氏血漫半山,極盡滅絕,是重傷的文岩老祖,拼了命了逃出,尋來外援,才堪堪的保下了渠氏最後的血脈——”
這話一出,不管是玄武還是渠礬頤的表情,全然是不敢相信。
而,喻燼卻繼續扔出一個又一個炸彈。
“但,那血脈雖然被救回來了,可卻被廢掉了脈種,成為了一個普通人,而,文岩老祖爺爺也因為重傷的緣故,被損壞了身體,當時由於只顧着救最後的血脈,所以耽誤了自己——”
“導致最後,血脈雖然被救了回來,可他自己的身體卻廢掉了,只能發魂體存活,所以——”
所以什麼?
玄武和渠礬頤哪個不知道?
不外乎是,被他們看中的,更當成繼承人培養的渠琅,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白眼狼,叛徒!
而,不被他們看好的那個小破孩兒,卻成了最後挑大樑的人,這真的很令他們意外,真的很意外!
“——怎麼會這樣?”
渠礬頤很是不理解。
“依照我對渠琅的了解,他怎麼著都干不出這種事情啊——”